11. 骑士(十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她和厄尔顺着从庄园溜出来的路线悄悄返回时,厄尔跳上围墙朝她伸出手臂,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翻过高高筑起的围墙,从最开始溜出去的路线返回。
一开始他们还很顺利,厄尔拉着她的手,一路上甚至没有任何守卫的护卫。
就在转角的一刹那,一柄长剑劈头就朝着厄尔斩下,若不是厄尔凭借反应快速闪过,恐怕现在厄尔的额头已经血流如注了。
米拉贝尔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她惊愕地拉着厄尔后退,他只是护着她将她拦在身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米拉贝尔,玩得开心吗?”
父亲生硬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他绷紧着下颌,布莱兹仍维持着挥剑的姿势,手上的长剑在他手里纹丝不动,好像下一刻就要挥手重新刺向厄尔。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厄尔默默将右手攀上腰侧的剑把的位置,手指方才触上坚硬的剑鞘,有剑光狠狠地划过他的手背,因为疼痛他不得不移开手,鲜红的血接着就从伤口汩汩流出,从手背爬满他的指尖。
他望向罪魁祸首,而布莱兹一言不发,剑尖摩擦地面发出的刺挠声却越来越清晰。
米拉贝尔有些紧张,眼见着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厄尔就挂了彩,父亲直直地伫立在他们面前,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次要认真回话,米拉贝尔意识到。
隐隐的直觉在提醒她,脑袋里的弦一点一点拉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父亲大人……我……”
“好了,不用说了。”斯温伯恩拍了拍手。
“无论你说什么,我自然会原谅我的女儿。”
“普里特公爵的儿子今天在会客室从早上等到深夜,而我可爱的女儿则被可恨的骑士抓走,躲开了庄园的其他护卫,逃到了满是平民的大街上。”
斯温伯恩慢慢地走向他这个女儿,她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裙,脸蛋上还有因为兴奋而未消的红晕,她捧着未知名的花束,头上夹着再常见不过的紫罗兰。
今天是巴纳德纳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腼着脸邀请西里尔务必在今日来访,邀上他的女儿,两人能够在这热闹的节日里了解彼此,加深关系,这对他们家族的联姻大有裨益。
而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他的女儿不管不顾,抛下普里特公爵的儿子和一个骑士一起……
“不,厄尔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是我央求厄尔带我出去的!”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的一幕,米拉贝尔拼命地凑到斯温伯恩面前。
但斯温伯恩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取下小巧的花,然后又紧紧攥紧手心。
他缓缓地扶住米拉贝尔的肩膀:“这都是他的错。”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旁边响起重重的闷哼,米拉贝尔惊恐地回头,布莱兹的下一剑直直地插-进厄尔的肩膀。
“噗”的一声刀剑刺戳着深入血肉,又“哗”地拔下,红色的血从窟窿里面冒了出来。
上一剑才落下,下一剑又接踵而至,厄尔忍住生理性的痛处想要反击,但在布莱兹面前,他的手连剑都触碰不到,在觉察到他的意识时布莱兹已经砍向他的右臂。
这一次带着深重的力道,剑刃破开他的皮肤和肌肉,几乎贴着他的肱骨,手臂上的血液顷刻便朝受伤的地方涌出,他一低头,恍惚间能透过伤口瞧见森森的白骨。
他一边捂住手臂想要止住血液,一边想要躲开布莱兹的攻击。
但太徒劳了。
米拉贝尔眼睁睁看着布莱兹在刺伤厄尔的手臂后又击中他的膝盖,又是“嘣”的一声,厄尔的膝盖撞向地面,他的身影踉跄着半跪在布莱兹面前。
此刻的厄尔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几乎成了血人,但布莱兹的攻击还未停止。
“够了!够了!”米拉贝尔嘶喊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想要冲上前,但父亲抓着她牢牢桎梏着她的动作,她根本没有阻止这一切的机会,只能无力地请求。
是她太天真了,她以为父亲会一次又一次原谅她的任性,她以为父亲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是她低估了父亲的野心,将她当做联姻的筹码,牺牲掉她今后的幸福去攀附普里特公爵对他来说竟如此重要。
眼前可怖的画面还在继续,厄尔跪在血泊中,仰起头,布莱兹高高地举起剑瞄准向他脆弱的咽喉。
“我会和西里尔联姻!”
突然感觉到禁锢在她身上的手臂松了一瞬,米拉贝尔几乎是冲到厄尔面前。
她张开双手挡住就要挥剑的布莱兹,却是在对着斯温伯恩说话:“我会乖乖地和西里尔联姻,父亲大人,我请求您不要再伤害厄尔。”
斯温伯恩举了下手,布莱兹的最后一剑错身擦过厄尔的脖颈,从他的脸侧直直地划过他的下颌,然后就势收回剑。
“好,我的好女儿,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斯温伯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直到两人离开,米拉贝尔才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她跪坐在明明看着几乎濒死却仍一声不吭的厄尔身前。
厄尔的浑身都在痛,这种痛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疼痛都要煎熬,都要难以忍受,浑身犹如被打断了又将骨架重新接起,每一次动作下身体都在摇摇欲坠。
布莱兹最后一剑划伤了他的脸,那伤口稍一牵动就有血糊住了视线,他不得不眨眨眼才能看清米拉贝尔。
身下的血好像太多了,那血将小姐的裙子染成了红色,而小姐在哭。
厄尔努力抬起手,试图抹去她的眼泪,但手上都是血,这会弄脏她的脸。
“别哭。”厄尔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他咳了几声才说出话来,“不痛。”
“你这个骗子!”米拉贝尔现在完全不敢触碰他,他的血一点也止不住,她的眼泪也不停地流。
她深切地感受到,厄尔真的会死在她面前。
她迅速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周围没有任何人,她现在需要找到仆人为她联系戈斯医生。
“厄尔,等我。”
厄尔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记忆里是小姐本素净的裙摆上大片大片的红。
——
第二天,父亲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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