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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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痒痒的热风，伴随少女独有的体香，刺激着他的神经。
就这么……晕了？
许应年注视着怀里红发披散的女孩，愣愣地想。
不对，他一定是漏掉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忽然陷入谵妄的呓语，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又为什么突然会晕倒……
许应年单手按着太阳穴，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啊，我想起来了！是酒心花，酒心花啊！”
一直蹲在花海边沿的盛昭，晃晃悠悠站起来，对着许应年大喊道：“阿年，快，快和小鱼儿离开那里，快点！”
香！这花海的香有问题！
同一时间，许应年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舀起潭水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脑袋没有方才那么昏沉了。
长年的居家生活，让他没有背负起女孩儿的力量，只能勉强将昏迷的许知鱼的一只手臂，挂在自己肩上，拖行着，跌跌撞撞地往花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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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在一片离花海较远的树荫下等着两人。
一片久违而冷冽的空气扑面袭来，将花海弥漫的醺香，散去好些。
少年的神识，逐渐变得清明。
他将许知鱼平放在敷着雪水的泥地上，脱下保暖的外套为女孩垫头，起身打量盛昭。
冷风一吹，许应年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是奇怪，明明盛昭才是离花海最近的人，脸上也只有微微的驼红，不仔细看简直看不出来，为什么离得远的许知鱼反而却晕了？
“那是酒心花。”盛昭指着那片花海，声音激动得颤抖。
许应年的视线又落回昏迷中的女孩身上，看着她紧闭着眸，仿佛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让少年莫名的烦躁。
“你刚刚说过它的名字，是这种花有毒吗？许……知鱼为什么会晕？”
盛昭瞪大眼睛：“不，酒心花怎么会有毒呢？它是世间罕见而珍贵的酿酒材料！你听过酒心巧克力吧？
“最纯正的酒心巧克力的原料并不是使用巧克力，液体酒和大豆磷脂制成的，而是用酒心花。
“这种花天生就拥有浓郁的香气，用它的原液提纯出的食品，比最烈性的朗姆酒还要芳香！
“但因为酒心花只在冬天盛开，且对于温度、土壤、空气等自然条件极为严苛的高度要求，至今尚无人工培育的成功案例。
“今天让我们碰到，还是这么一大片花海，真是撞大运了。
“至于小鱼儿，你不用担心，她只是……”
盛昭顿了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醉了。”
盛昭说：“她一直以来滴酒不沾，酒量小很正常，酒心花又是那么烈性，我刚刚闻长时间了也有点晕。
“先让她先睡一会儿吧，估计过一阵子自己就醒了。”
“难怪。”许应年低声说。
盛昭好奇道：“怎么了？”
许应年淡淡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没什么，只是某人在晕倒前……说了很多话，我差点以为她发烧了，在胡言乱语，结果是酒后吐真言。”
“哦？小鱼儿说了什么，我也要听。”
盛昭大眼睛眨巴眨巴，燃烧熊熊八卦之魂。
许应年说：“她想让我去上学。
“你呢，你是怎么知道酒心花的？”
盛昭笑得贼兮兮的：“不知道小鱼儿之前有没有跟你揭我的老底，我除了喜欢飙车，还喜欢去酒吧看美男。
“酒吧的老板兼驻唱歌手叫郁竹南，也是个美男子，我后来就慢慢跟他熟悉上了。
“南哥调得一手好酒，之前他特地为我调配了一杯‘悬溺’。
“那是用亨利爵士金酒、薄荷糖浆和椰子味朗姆酒混合制成的，其中就加了几滴酒心花的原液。
“口感非常独特，仿佛沉溺于椰子香甜，薄荷清凉的盛夏的感觉，让我印象深刻。
“也是从那时，我知道了世间竟还有酒心花这等奇物的存在。”
“还记得忘忧山那个耳熟能详的传说吧？”盛昭问。
许应年颔首：“当然，不久前我还在石潭边跟许知鱼聊过。”
盛昭眉眼放松，“曾经的我，一度以为，这个传言就像那些哄小孩子睡觉的童话故事，不值一提。但今天来到这里后，改变了我的态度。忘忧潭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盛昭一指不远处的石潭：“但是，有能让人忘记忧愁的魔力的，并不是忘忧潭的潭水，而是忘忧潭旁边的酒心花。
“闻罢，醉罢，也就忘记那些缥缈的烦恼了。
“啊，我记起来了，酒心花的别名也叫忘忧花，可巧，可巧。”
“你好像……对这种花很感兴趣。”许应年说。
“这可是难得的酿酒的原料。”
盛昭眸中划过遗憾，“可惜没法带走。酒心花植株一但离开土壤，就会迅速枯萎，极难存活，香气不再，跟普通花草无异，因此，它的移植条件也很高。”
“不过，我拍了好些图片。”盛昭晃了下手机：“南哥看了一定会很高兴。”
许应年蹲下身，观察沉睡中的女孩，“她醉得很厉害，如果等到自然醒，可能还要很长时间。等到天黑，我们就很难下山了。”
盛昭提议道：“我们去石潭那里，你去取水拍醒小鱼儿，我去拿落在那的背包拐杖？”
许应年起身，率先往石潭走去：“别忘了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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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应年到之前许知鱼坐过的石块上，从她背包一侧抽出保温杯，拧开瓶盖，将里面的热水尽数倒出，屈膝俯身，将杯子浸到石潭里，盛了满瓶的冷水，屏气快速穿过花海，回到树荫下。
犹豫片顷，少年将女孩儿后脑勺枕着的外套抽出，放到一边，再将她的头掰向左侧，避免她被呛到。
冷水顺着她的额头浇下，与泥土融化的积雪混在一起，将她勃艮第良色的鬓发也染湿了一些。
许知鱼卷翘的睫毛微动，仿佛蝴蝶振翅，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却还是迷迷糊糊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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