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莉兰之前没有任何的拍摄经验，所以在看到几架对准她的黑洞洞镜头的时候有些紧张的抿抿嘴巴，她老实的向几个负责试镜的人介绍自己。
其中一个穿着多口袋摄影马甲的发际线岌岌可危的男人在看她的时候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就是他给了莉兰的面试机会，他还以为她不会来呢。
但是，万幸，这个小姑娘还是来了。
她简直就是天生适合出现在荧幕里面的那种人，光是站着就一股明星的气质扑面而来，只要她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面，她一定会红的发紫的，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而且他相信其他人也一定这么认为。
选角导演十分的相信自己的眼光。
但是导演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淡淡的说：“你可以开始了。”
莉兰要面试的角色是NBC电视台周五晚上七点的播出的《警局风云》里面的一个受害人朋友，喜欢酒精的高中生，一开始出现的平平无奇，但是在最后发现这个平平无奇的姑娘是凶手，杀害朋友的动机也很老一套，因为喜欢朋友的男朋友，编剧对于高中生的刻板印象。
这样的角色对于任何还在成名路上挣扎的演员都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了。
莉兰开始按照剧本上的台词念了出来。
对着空气表演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在开始表演之后原本在耳膜里面咚咚咚的心跳逐渐平缓，一双大海一样的蓝眼睛里面有别人没有的天真，说出承认杀人之后的台词也显得无所谓，但是在一个简单的停顿之后她的表情忽的一下收敛了起来。
站在房间前方的莉兰气质变了。
剧本这里是警官莫里森对她的行为说了一段冗长的一段陈词，批判她的行为和说出她的行为会对周围的人有什么影响。
都这里就已经是这一集的尾声了所以莉兰是没有台词的。
但是她的神态更加的适合拍摄。
而且还是怼着拍的那种特写镜头。
她微微紧绷和向前倾的身体似乎在忍耐什么有些颤抖，本来就算不上厚的唇死死抿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让知道她犯行的人心头为之一悸，所有人都会想：完了，莫里森警官被这个疯子盯上了。
导演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演员说台词的时候就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看到最后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感兴趣的表情来。
在人面试完走了之后，导演的视线放到了自己面前属于这个姑娘的资料之上，薄薄一张纸什么都没有。
在心里感慨：这个名叫莉兰的小孩儿虽然表演上还是有很多的稚嫩和不足，可是那一股无与伦比的表演流畅感真是让人眼热。
*
结束之后莉兰很是舒了一口气，她在走出白色的面试房间的时候心情都雀跃了几分。
她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好不错。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不是很高，大概在66英寸左右，头发是带着卷的棕发，长得很精明，脸上最引人瞩目的是她如同鹰钩一样的鼻子，踩着高跟鞋踏踏的出现在走廊上，一个人的气势似乎把整个走廊都沾满了。
她的眼睛落在莉兰的身上。
上下扫描着，就像这里不是面试的地方而是医院里面的ct机。
莉兰皱了皱眉头，有些紧张和一丝好奇的拉紧自己的小包正准备叫在外面消防通道打电话的苏珊的时候，那个女人又突兀的向她走了过来，随意晃动的手都带着锐利的感觉。
莉兰的鼻子敏锐了起来。
她嗅到了蔓延至她身上的一种名叫野心的味道。
上头但是又令人不安，像是开木仓之后留下的残留。
只是那个女人还没有走到莉兰面前，一个男孩如同一条涓涓河流一样就这么突然涌向她的眼中，很自然的和那个女人打了招呼，很自然的站在她的前面，就这么分开了她和那个女人的距离,像是一条奔腾的河流把开的美丽的花从满是灰暗工业的城市分开一样。
很明显的。
他在保护她。
狄丝·杰克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青春啊。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她认识这个男孩儿——瑞凡·菲尼克斯，无与伦比的新星，她狗-屎前夫拉曼·亚当斯现在最宝贝的小演员，凤凰一家的孩子继这个男孩后全部也签给了亚当斯，but……总不可能那个姑娘也是他们家其中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孩子吧？
莉兰在一个不认识的大人和一个已经交换过名字的同龄人面前当然是会靠近后者。
她也和瑞凡打了一个招呼。
瑞凡对她点点头，两个人就站在了一起，他们还没有长到可以平视大人的地步，所以都微微的抬起了头来。
两个人漂亮的孩子怎么看都是养眼睛的存在。
喜欢好看和乖巧的孩子是每一次人的天性，找人讨厌的从来不是孩子而是没有教养的人，狄丝·杰克逊喜欢乖孩子，所以她不介意被人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恨
瑞凡也认识面前的狄丝·杰克逊女士，在自己经纪人的口中，这位女士是一个可以和斯蒂芬金笔下闪灵男主相提并论的人物，一样的精神岌岌可危，她上一个客户似乎就是被她逼迫的受不了，面对镜头的时候都会牙齿打颤，职业生涯也就这么断送了，然后狄丝·杰克逊女士就毫不留情的解了约。
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几乎隔几天就要在办公室上演一波。
听起来很吓人。
但瑞凡有自己的判断，或许他还没有成年，但是他很聪明，知道自己的经纪人对于和狄丝·杰克逊离婚这件事儿又多么的不服气和不愿意，更不服气对方还踩他一头，所以大概率很多粗俗的诋毁是他添油加醋说出口的，但那位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的演员就是他确确实实见到的了。
那天他见到对方在狄丝·杰克逊女士办公室里面崩溃嚎啕大哭甚至拿刀划她的样子的时候，他就有点儿怵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过CAA的办公室。
他怕有一天自己的视野里面看见一具尸体。
那个滋味可不好受。
下意识的瑞凡就是不想把莉兰丢在那里独自面对一个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的人。
这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但是他在心里告诉他自己，没有人会对自己面前发生的事儿袖手旁观，他并不是因为莉兰才往前走的。
可是他心里又确实很想把她围得密不透风。
莉兰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后心里的不安消失了一些，她不假思索的牵住了瑞凡的手，瑞凡僵硬了一瞬，脊背突然一下板直。
手臂上没有锻炼出来的一些肌肉绷得紧实，左心房那的节奏疯了一样在他的耳边狂响。
那种牵手的感觉如同领地入侵，手指交握之间给予对方自己最私密的温度。
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瑞凡的眼神从狄丝·杰克逊女士身上转移到了他身边的莉兰身上，她仿佛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触及到他的视线的时候她对他笑了笑，猫咪蹭人一般的让被蹭的人心变成软烂的黄油。
可是莉兰在笑什么？
难道她听到他的大的简直是在打鼓的心跳了吗？他十分慌乱的想。
耳朵因为这个猜测尴尬又羞耻的红了起来。
耳垂就和成熟的水蜜桃一样。
莉兰还没有进化到耳力好到可以隔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注视着狄丝所以看不见瑞凡的神色。
她半好奇半警惕的问：“这位女士，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说我，而是说了我们。
这是直接把瑞凡也划进了亲近的阵营，也是在和陌生的人说，我可不是一个人，我有同伴。
瑞凡也随着她的话和她靠的更加近了。
两个人肩膀靠在一起，胸口呼吸的频率都慢慢保持一致，就连那看人的眼睛都如出一撤的散发着可爱的味道。
简直天生一对。
“别误会。”狄丝·杰克逊笑着说，从有些昂贵的让人以为是新购入的女士西服掏出了两张名片夹在了食指和中指直接送至他们的面前，在他们接的时候自我介绍道：“我叫狄丝·杰克逊，想必菲尼克斯是不会对我陌生的，你的经纪人一定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虽然我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话，但我不是很在乎，而且我同时也是CAA很出名的经纪人。”
狄丝列举了几个最近蹿红的人名。
几乎所有她说的所有人名莉兰都知道，那些都是最近展露头角的电视新星，她朝着瑞凡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对方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对她肯定的点点头。
是在说狄丝没有在骗人。
“或许你现在还没有经纪人对吗？”狄丝又问，“或许你会愿意和我聊聊。”
她的成绩虽然很诱人但是莉兰还是迟疑的摇头，摇头不是代表拒绝也不是代表同意，她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个可靠的人，所以她斟酌了一下说：“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我考虑清楚之后会给你回答的。”
狄丝·杰克逊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欣赏这个姑娘的迟疑，这起码说明了她有点脑子，不会看到糖果就动心不管里面掺没有掺杂毒药就一口吞咽下去。
狄丝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你要是考虑清楚之后就打个我。”然后对着瑞凡也来了一句，“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跟着亚伯·布莱恩可没有什么出路。”
她说到自己前夫亚伯·布莱恩的时候语气非常明显的透露出不屑的意味。
她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也是如此。
莉兰若有所思的看着，在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个经纪人or她是不是真的准备踏进这一行，她回味了狄丝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简直就像是确认自己就算是考虑在久也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她为什么那么确定？
莉兰很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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