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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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上京的柳府，夜半三更打更人刚刚走过，便有飞贼从柳府外面飞入，只是有养狗的人家的犬吠了几声，柳家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任何的人发现。
不一会儿，有隔壁的邻居发现柳家失火，顿时半个上京的人都在沉睡中惊醒了。
“救火！快来人救火！”
人只能看见柳家高墙内火光通天，但是敲门却没人应答，情急之下有人找来了梯子。
当人跨上高墙想要从里面开大门让大家救火的时候，柳家院子中的景象让他直接吓的从墙上翻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指着墙内对着外面着急的人说道：“死人了，全死了。”
众人莫名救火心切，人声嘈杂没有人理会，当大胆的摸着黑将大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个翻墙的人看见的是被吊在屋檐下的下人，他们随着风摆动时不时的撞在一起，当时就被吓傻了。
而随后冲进去的人站在院中看着挂在大火房檐上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去灭火的，而柳家的主人几乎没有一个从火场上跑出来的，大火烧到了天亮。
工部尚书柳嗣二十口人一夜被人屠尽，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消息很快传到宫里面，任钟了很快进了宫。
在寝宫外的郑守仁看到任钟了直接迎了上去将人拦下，道：“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刚刚吐血，喝了药此时才刚刚歇下，任大人的事情要是能到明天说就明天吧。”
任钟了凑在郑守仁的耳边低语道：“柳家被人灭门了。”
郑守仁饶是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心中还是一惊，“天子脚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有没有抓到真凶？”
“这正是我要给陛下说的，现在禁军已经将柳家围起来了，朕公公你看这……”
郑守仁十分为难。
谁知道大殿内慧文帝咳了两声，然后殿外用恰好让两人能够听见声音说道：“我醒了你们进来吧。”
任钟了跟着郑守仁走了进去，任钟了跪在地上行礼。“参见陛下。”
从黄色的床帐内伸手一只手，慧文帝重重的喘息了身，道：“扶我坐起来。”
朕公公将床帐挽起，扶着慧文帝坐好，慧文帝的嘴唇十分的苍白，整个人看着没了精气神，“钟了你起来说话。”
任钟了这才站了起来，他看着慧文帝气顺了才说道：“陛下，今夜，柳家被灭门了。”
慧文帝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他又开始咳了这次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一般，他的身子最近几日是每况愈下，今日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总是在半睡半醒只见，只是自己从未有这般清醒。
郑守仁满眼的担心：“陛下……”
慧文帝抬手，郑守仁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说说你知道的吧。”慧文帝终于不咳了，努力压下上翻涌的气血。
任钟了说道：“烧过废墟中发现了很多箱银子，听人传是是消失的修万江工事的钱，只是……”
“这话是谁说的。”慧文帝轻笑了一声道：“不用说朕也知道了，朕已经搭上一个儿子不够，他还想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红烛上的火苗闪动，灯火填不满大殿的黑暗。慧文帝心知肚明谁才最有可能是凶手，可是枯朽的身躯无法支撑自己去做这件事情。
“陛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种流言压下去，毕竟柳嗣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哼，你知道，朕知道，上京上上下下的官员都知道，但是有几个人在乎，有人怕是避之不及怕自己成为第二个柳嗣。”
任钟了道：“这事做的仓促粗糙破绽百出，臣觉得这事顺着查下去能查出结果。”
“只怕你没有那个命查。”
任钟了：“臣不怕死。”
慧文帝道：“你的忠心没有人能质疑，只是我这身子怕是熬不住，瑾王都要遭这么多的罪才能保得住。”
任钟了明白慧文帝的意思了，现在整个晋阳都在高诚武的手中掌控，若是高诚武有意阻拦自己怕是一点儿也查不下去，但是任钟了还是跪着坚持着，晋阳不能没有王法！
慧文帝不想任钟了送命，但是他还是那般的坚持，慧文帝无奈的说道：“若是你执意要查，这事我要在明着顺着所有人的意思，你只能暗中查，至于是能查到哪一步证据就留着翻案，活着明白了一辈子，临死要装作糊涂一回。”
任钟了望着这位不甘的皇帝，眼前这位帝王在位五十余年，恭亲为上，以民为本，以德治国，创晋阳新盛世，天下万民叩谢，最后无力挡住朝中趁虚而入的魑魅魍魉，心中也不由的悲从中来。
“臣定不辱使命。”任钟了叩首负起所托重任。
慧文帝眼皮耷拉着神游虚空，仅是刹那他感觉自己是撑不了很久了。
郑守仁见慧文帝已经乏了想遣任钟了出去，或许是交代的事情没有交代完，慧文帝长舒一口浊气，声音缓慢的说道：“天蝉是要交给下一个人了。”
郑守仁从一旁的匣子中取了一个玉蝉挂坠交于任钟了，这个坠子不止是一个坠子，而是一个晋阳暗中的机构，负责四处监察情报的收集，只秘密服务于帝王。
太子已逝，这东西的传承似乎变成了一件天大的事，也关乎下一代君王，任钟了心中颤了颤。
“陛下想将此交给谁？”
慧文帝恍惚间又想起了前几日太宣殿上，他十分严肃的问瑾王傅晏清道：“这天下若是交给你你要不要。”
傅晏清稍微愣了一刻，不卑不亢的跪下道：“臣只愿辅佐帝王，只愿辅佐皇兄。”
慧文帝看着不远处尚显单纯的人，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可惜了一个好苗子，他还是不甘心。
“若是没有你的兄长，你的回答还是如此吗？”
傅晏清敏锐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猛然抬起头说道：“父王是什么意思，是皇兄，太子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皇帝眼神微微颤动，放在膝上的手攥成拳，声音异常的威严，“回答朕的话。”
傅晏清盯着皇帝苍老的面容，想要从他的脸上寻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一无所获，他暗自思量了一番老老实实的答道：“父皇，孩儿斗胆说，即使想也坐不稳。”
“因为高诚武？”帝王直接点破傅晏清的想法。
“是，孩儿懂帝王术，知权衡，太子殿下这一路是父皇一路扶持，孩儿无依靠就是有心怕也无力，与权臣相争恐动摇国根本。”
傅晏清说的权臣就是高诚武一脉，慧文帝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将用人不疑当贯彻到底，却忽视了人是会变的，或者说高诚武隐藏的太好了。
一早他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太子遭遇不测，就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以自己的身体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慧文帝没有再说什么，问到这里他大抵上知道了应该如何选择。
红烛烛芯啪一声，将慧文帝的思绪拉回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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