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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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切想要弄清楚的还有元昭帝。
“太傅，这是怎么回事？”元昭帝语气与目光俱沉了下来。
“这个、臣不知啊.......”魏太傅再次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也只能表达自己的不知情。
他一脸无措，不像作假，众人犹疑。
魏党官员见状道：
“圣上，世人有相似，本就不足为奇。如果仅仅因为这一点便要怀疑太傅大人对圣上、对国朝的耿耿忠心，那无异于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这话说得，就差明言大理寺卿是栽赃陷害了。
上座的殿下一声哂笑，众人连忙噤了声。
“太傅既然不知，那便问一问太傅夫人吧。”流光道。
众人闻言，皆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在内官牵引下进了殿的太傅夫人。
许是也察觉了殿中气氛不对，但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太傅夫人微微怔愣后便下意识在群臣中寻找自己丈夫的身影。
但殿中朱紫官袍的大臣太多，且皆背对着她的方向，太傅夫人一时没寻到丈夫的身影，便又向上方的凤座瞧去，正巧撞上皇后女儿焦急的目光，正拼命地向她使眼色。
然而不等她细想女儿眼色是何意，便听上座的贵人开了口。
“夫人可认识你身侧跪着的女子？”流光率先问。
贵人位列圣上之侧，身上的朝服与冠冕在整个大魏独一无二。太傅夫人虽从未见过丈夫口中经常隐晦提及的掌权殿下，但也知道这样的服制在如今的国朝只有一个人可以配的上。
她立即弯腰柔声地见了礼。
流光示意她不必多礼，元昭帝也挥手免了她的礼节，直接让她去看跪在殿中的莫纤纤。
在乍然看清那白衣囚服的女子的面容后，太傅夫人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心中一悸，同时也发现群臣之列正垂首跪着的紫袍官员正是她方才没有一眼寻到的丈夫。似乎也明白殿中正发生着什么，太傅夫人的脸色非常苍白。
察觉她的失态，流光笑问：“怎么？夫人认识她？”
太傅夫人尚在怔愣中，没有注意她的问话，直到跪在殿中的丈夫偏首暗暗瞧来一眼才让她彻底地回过神。
她再次捏紧手中的丝帕，稳了稳心神。
“回殿下，妾从未见过。”她柔声道。
“是吗？本宫观夫人一脸怔然，还以为夫人与她是旧相识。”流光道。
“殿下说笑了。妾乃内宅妇人，怎会与一介女囚有所来往。方才失态，是因这女子竟与妾有几分相像。”她如实以道，在众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柔弱恭顺的妇人。
流光但笑不语。
殿中再次安静，众人悄悄抬目，皆纷纷猜测摄政殿下的下一步，就连元昭帝也不免侧首，不明流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众人的心思流光并不在意，她盯着殿中恭谨垂目的妇人，手指尖点着胳膊肘下的蛟龙角，一下又一下......
元昭帝率先没了耐心，他对着流光刚要开口，就闻殿门处传来动静，下意识地抬目去看，就见方才通报的内官又再次急匆匆地进了殿中。
“禀圣上，魏贵妃”似想到称呼的不妥，那通传官话头微滞，调整了一下，继续道：“废妃魏氏在殿外求见。”
废妃魏氏？许是很久没有听人再提及过这个人了，元昭帝想了许久才想起废妃魏氏指的是谁。
“她来干什么？”元昭帝不悦。
废妃魏氏因牵涉皇嗣被害一案，见弃于帝，被废冷宫，这是众人皆知晓的实情。
在察觉到圣上语中的不悦后，众人自然不敢这个时候去触帝王的霉头。
唯独流光对此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致。
“巧了。魏氏虽废，但始终是太傅之女，今日太傅涉事，她合该也在这殿上，想必夫人也许久没有见过女儿了吧。”最后一句，她笑着对太傅夫人说。
魏夫人脸色在这一瞬间非常难看。
魏废妃是太傅之女不假，但牵涉谋害皇嗣的大罪，她加害的又是自己亲妹，有这样女儿是家族之耻，不消说魏夫人，就是魏太傅估计也已不想认这个女儿了。
摄政殿下此言无异于戳人心窝子啊。
“去把魏氏请进来吧。”流光吩咐。
殿下发话，无人敢怠慢，那内侍又匆匆而出，须臾便将人带了进来。
众人皆循声看去。
在座的许多高门官眷是见过这位曾宠冠当今六宫的魏氏贵妃的，也料想过如今的她或许会是失意而憔悴的，但绝没有料到他们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粗布麻衣、披头散发的妇人。
没有满头珠翠，亦无锦衣华服，或许饱受冷宫生活的磋磨，她双颊瘦削地几乎凹进皮肉，一双美目也失去了顾盼生辉的神采......总之已让人瞧不出一星半点一国宠妃的艳光。
元昭帝似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魏氏，一时竟怔了怔。
眼前的这个妇人与帝王脑海深处还是少年郎时曾热切浓爱过的美人倩影久久无法重叠在一起，她们好像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
率先开口的是小魏后。
“你一个废妃，不安稳在冷宫待着，来此处作何？”
因皇嗣之失，这对魏氏姐妹彻底撕破脸，使得本就浮于表面的姐妹之情荡然无存。
小魏后见魏废妃自进殿中一双眼睛便紧紧黏在龙座上的男人身上上压根没理她这个皇后的问话，本就不喜的面色越加阴沉。
“本宫在问你的话。”她低呵。
然而这声低呵没让魏废妃调转视线，却让深陷回忆中的元昭帝回过神。
帝王凝了一眼小魏后，提醒她注意国母仪态，这才转目看向正从殿门处缓缓走来的女子。
“魏氏，你来这儿作何？”在她行完礼后，元昭帝低咳一声问。
魏废妃落在帝王面上的目光顿了顿，她垂目，低声答：
“有人让妾来，妾便来了。”
一声‘妾’，柔顺而婉转，让元昭帝恍惚地又想起那个在潜邸时便伴他左右的温柔美人，那个曾陪伴他走过失意彷徨、伤心抑郁少年时的娇柔女子啊，最是温柔不过的性情，她忠贞、孝悌、最宠爱家中的小妹，又怎会......
元昭帝三番两次的失神已让小魏后攥紧了葱白娇嫩的十指。
做为帝王如今最亲近的枕边人，无人比她更清楚帝王此刻神情中自然流露的那抹东西叫做温柔怜惜，那曾属于她的馈赠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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