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红帽与十字异端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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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咧开嘴傻笑两声，一把抓住少年手腕：“跟我来，我、我带你去看‘祭典’。”

他内心欢喜到忘记询问少年的意愿，不过少年也不做挣扎，小小地抽动下鼻子，便顺着他快步行走。

看见了空旷广场一个个窜动的人头，约翰这才放慢脚步，问道：“对了，我叫、叫约翰，你、你呢？”

他的名字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大众名字，当然，村里人没什么文化，不识字，也没几个能写出来自己名字的，自然取不出新奇的名字，因此大家都是安娜、汤姆之类的常用名。

有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就去村庄墓地看看上面有没有不重样的名字。

突然，约翰想起了少年的缺陷，慌忙望去，却见少年张开了嘴。

他说：“你就……叫我【小红帽】吧。”

声音干涩低哑，发音不太清晰，比起不熟悉雷金斯王国使用的斯坦末吉通用语，他更像是很久没说过话，还不适应。

约翰扭头不再看他，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不是会说话嘛。”

好吧，他也听说过贵族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知怪癖，就当少年也是性格有些古怪的贵族之一。

小小的插曲没影响他今夜的好心情。

他们来的不算晚，“祭典”刚开始没多久，点燃的金色火焰还没到燃烧正旺的时候。

约翰看到了一个女人被铁锥钉死在木头做的十字架上，她是“祭典”的祭品，是金色火焰的燃料，她的小腿以下已经烧成黑炭。

女人头发凌乱，全身各处要害被刀刃贯穿，却没有死亡，仍在不断挣扎。鲜血染红衣物，顺势落下，一滴一滴地落进火堆，散发出甜美清淡的幽香。

她发丝下阴影中的眼睛血丝蠕动，几乎要挤出眼眶。脑袋脱离人体极限倒转，只听“咔嚓”一声，连接着身体和头部的还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而倒吊着的头还在疯狂大笑。

怎么会。

约翰认得她。

她是半个月前来到村子的药剂师，听说了黑色果实的传闻前来研究的学者，居住的屋子就在他隔壁。

约翰在富维什那城邦连续工作大半年没怎么休息，身体吃不消，领了工钱今天才赶回来睡了一整天。他回家时刚好与女人打了个招呼，名字他没记住，但村里人都说她温柔、博学，不仅替久病卧床的村民免费治疗赠予药剂，还教他们学会分别哪些常见的草药能治病，哪些能卖出好价钱。

她看着就没什么大力气，也对付不了小型野兽，更别提面对潜藏的异端，再加上她不像村民们有神明庇护，即使夜晚不睡觉也不会遭遇怪物，遭受它们携带的污染。于是她听从了村民的建议，只在村民熟悉的范围里研究，从不走远。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污染，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但还好。

约翰笑着松了口气。

还好污染变异的人是她，而不是他熟悉的村民。还好临近月末，他们有合适的祭品献给神明，替他们承担危险。

她如此温柔，热心，一定不介意成为祭品帮助他们吧。

不，不对，神明是神圣而伟大的，能近距离接近神明，甚至比他们最虔诚的信徒更先一步进入神明的国度，她应该倍感荣幸才对。

带来的外乡人似乎说了什么，但约翰没有听清，也不想知道。

他与村民一同跪拜在地，双手合十，头埋在手臂与胸膛间，低声祈祷。

感谢您的恩赐，感谢您的馈赠，感谢您的垂怜。

愿金色火焰照亮您的国度，愿我等献上的祭品能将您取悦，愿您庇佑我能远离污染。

……

在一众伏低身姿跪拜，虔诚祈祷的村民中，唯一抬头看着祭品的少年格外显眼。

【小红帽】轻声说道：“不行啊。”

无人聆听，无人回应，无人在意。

他们沉溺虔诚的信仰，深陷狂热的泥沼，用自以为是的虚构幻想遮掩丑陋罪行。

因此看不到女人悲伤到流出血泪的脸庞，看不到女人胸前撕裂她胸膛钻出的，与她有着相同样貌的另一张面容，看不到悬挂于每个人头上的荆棘链刃。

“不要杀我！不能杀我！”女人无助哭诉。

火焰已燃至她的心脏，却未伤及胸口另一张面容的一分一毫，反而将其衬托地愈发神圣。

“会死的，愚昧的家伙！那不是救赎，所有人都会死！”她的话语染上了愤怒与仇恨，痛苦嘶吼。

另一张面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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