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人工智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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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仲廷从地下室出来之后，下属走到他面前，“翟总，通信已经连接。”
对方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了他。
翟仲廷接过，看到平板上面显示一个男人，正站在他的四名保镖面前审问他们。
可是保镖什么也没说。
这四名保镖之中，其中有一个人，他的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杨致。
这个保镖的左眼，是仿真智能眼球，此刻，正将眼前所有的信息传送过来。
下属：“翟总，他们关押保镖的地方跟关押太太的地方不一致，目前还不知道太太被关在哪。”
翟仲廷的嘴角勾起一抹寒冽的冷笑，紧接着把杨致的画面放大，递给下属，“半个小时内，将他所有的信息查出来。”
“是。”下属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手持平板电脑匆匆离去。
翟仲廷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根烟，凑近火苗，火星跳跃间，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深吸一口，烟头瞬间亮起猩红的光，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缭绕在他周围，模糊了他的神情。
他眯起眼睛，回想起餐厅里那辆失控的货车如猛兽般冲撞进来，一片狼藉混乱的场景。
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只为算计他一人。
翟仲廷的笑声在烟雾中显得格外诡异，带着几分不羁与嘲讽，“既然你们想成为害死别人的杀人凶手，我就成全你们。”
他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猛兽，致命危险。
＊
杨致从审问室出来没多久，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父母打给他的，让他回家一趟。
杨致：“妈，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我晚点回去再说。”
“不行，你现在就回来。”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杨致：“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那头突然传来一道冷硬的男人声音，“你父母和妻女，都在我手里，我给你半个小时回家。每超时一分钟，我就切他们一个耳朵。”
杨致如五雷轰顶。
这声音这这不是翟仲廷的声音吗？“是你……”
“会有一辆银色轿车，停在门口，开这辆车过来，别妄想通知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发送信息，从现在开始，有人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但凡你有任何异动，我就杀了你全家。”
杨致攥紧了手机浑身颤抖，左右看去，想要看看自己的周围究竟是谁在监视他。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很正常。
其中一人问道：“杨先生，有什么吩咐？”
杨致额上直冒冷汗，他淡淡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翟仲廷走出秘密基地，看到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银色轿车。
手机那头，翟仲廷冷冷道：“上车，你还剩27分钟。”
翟仲廷冲上了车，车门自动关上，安全带来不及系，轿车就自动开启。
杨致没坐稳，整个身子往前，手里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艰难地将手机从座椅底下拿出，通话还在继续。
翟仲廷，“人工智能自动驾驶体验怎么样？”
“翟仲廷，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会将你随时万段！”
杨致猩红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
翟仲廷笑了一声，“你女儿真可爱，今年5岁了吧。孩子过来，叔叔给你糖吃。”
“啊啊！”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尖叫声和哭泣声。
“你别碰我女儿！”杨致在车里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还有25分钟。”说完，翟仲廷将手机挂断。
杨致骂了一句脏话想要拨回去，可是对方已经显示是空号。
“妈的！”杨致骂了一句脏话，他想将这件事通知郑先生，可是车里全都是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盯着。
他甚至连这辆车都控制不了。
他攥着拳狠狠地敲打着仪表盘。
翟仲廷是怎么知道的？
＊
翟仲廷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一对老夫妻被绑在椅子上，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抱着自己5岁的女儿蜷缩在角落哭泣。
翟仲廷神色淡漠地瞥了她们一眼。
只见那女人紧紧拥着自己的女儿，拼命将女儿的头深埋在她的胸口，不让女儿去目睹这一切，她的身躯颤抖不停，哀求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这压根不关她的事，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翟仲廷眉梢微微一挑，嘴角牵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于女士，只要你丈夫足够听话，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受伤。”
他虽在笑，可笑容却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于殊绝望地闭上双眼，痛苦地将头撇向一旁。
“于女士，据调查，你的厨艺很不错，我肚子有点饿了，就给我做点吃的吧。”
他是真的饿了。
于殊瑟瑟发抖地问道：“你……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这个人不挑食。”
这时，其中一个保镖走上前跟于殊说道：“起来，去厨房。”
于殊抱着自己的女儿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可就在这时，保镖突然将孩子从于殊的怀里抢了过来，孩子吓得大哭，“妈妈！”
于殊伸手要去抢女儿，保镖一把将她拽开。
翟仲廷的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母女，“于女士，别担心，你女儿我给你照看，你去给我做饭，可千万别乱加料，因为你女儿也会跟我一起吃。”
于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求你放过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的，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了！”
除了哀求，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翟仲廷扶了扶额头，似乎有些烦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好跟你说话，听不懂是吗？”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枪对准她女儿，怒声道：“我他妈让你去做饭，你听得懂人话吗？”
“不要！”于殊激动道：“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跑到了厨房里。
孩子已经被吓到失声了。
翟仲廷稍稍侧了下头，冷笑了一声。
他收起枪，捏了捏孩子的脸蛋，“这些大人都是贱货，好好说话他们听不懂，他们只认得暴力。来，让叔叔抱抱。”
他温和有礼，甚至笑容中还带着点慈祥。
孩子怕极了，可是即便年龄这么小，她也知道现在他们很危险，他们随时会死，所以只能乖乖听话，张开自己的双臂。
杨致刚一到门口，就被外面看守的人发现。
他被卸了所有的武器，被抓进了房子里。
杨致刚一进门，便瞧见客厅里他的父母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宽胶带牢牢封住，满脸纵横交错的泪水。
而自己的女儿，竟坐在翟仲廷身旁，厨房里传来嘈嘈切切的炒菜声，隐隐飘来一股饭香味。
如果不是这满屋穷凶极恶的歹徒手持枪械，此情此景，仿佛家中来了客人。
“爸爸。”杨莉莉抽抽噎噎地哭着，朝杨致奋力伸出小手。
“莉莉。”杨致情绪激昂，迫不及待地要朝她奔去，可就在这时，保镖们迅疾将枪对准了她。
厨房里的女人听闻动静，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老公。”
“阿殊，你没事吧？”
于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道：“我暂时没事。”
翟仲廷将女孩轻轻放在地上，女孩泪汪汪地哭着朝自己的爸爸跑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随后，翟仲廷将目光投向于殊，漫不经心地说道：“菜要糊了，杨太太。”
于殊吓得花容失色，立刻仓惶跑回厨房，边哭边手忙脚乱地炒菜。
翟仲廷坐在了餐桌前，上面已经放了几盘炒好的菜。
保镖上将杨莉莉抱了过来，孩子吓得叫了起来。
杨致想把女儿抢回来，可是几个枪口对上了他和女儿。
翟仲廷：“杨先生别激动，你女儿哭了很久，肚子也饿了，让她尝尝妈妈做的饭菜。”
他拿了空碗夹了一些菜，放在了一旁。
保镖将孩子抱到了一个空椅上坐下，喂她吃，可是小丫头哭的厉害，摇着头不肯吃。
“她还是个孩子，我求你了，求你不要伤害她！”杨致激动得面红耳赤，双目圆睁。
于殊端着炒好的菜走出来，看到女儿坐在餐桌前抽泣着不肯吃东西，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将盘子稳稳放在桌上，随后蹲下，“莉莉，妈妈喂你。”
她泪流满面地喂女儿吃东西。
有妈妈喂，孩子终于张开了嘴，把碗里的菜吃了。
翟仲廷这才放心地拿起筷子吃起来。
“你厨艺不错，让我想起我母亲给我做的饭菜，我有点想她了。”他的语气冷漠又寡淡，不知是真是假。
翟仲廷自顾自地吃着饭，瞥了一眼杨致，“过来一起吃，尝尝你老婆的手艺。”
“翟仲廷，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杨致怒目而视，额头上青筋凸起。
“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朋友？”杨致嗤之以鼻地笑了起来，“绑架我父母，拿我的妻女威胁，你还跟我交朋友？”
“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保障。毕竟你们这些正义之士，都想让我死，我不得自保？”
“如果你没做坏事，别人怎么会想让你死？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翟仲廷似笑非笑地说，“就因为清楚，所以我才这么做。你的指责对我没用。”
他仿佛身披一层无形的防护甲，无论别人怎么责骂，他都毫无感觉，甚至觉得有趣。
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帮自诩代表正义的人，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翟仲廷吃饭，他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往杨莉莉的碗里夹菜，“多吃点你妈做的饭菜，说不定是最后一次吃了。”
杨致惊慌失措，“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我求你了。”
“现在知道求我了？”翟仲廷冷笑一声，“你绑架我老婆的时候，可没这么害怕。”
“我没有绑架她，是你挟持了她，我是救她。”
“但在我眼里，你就是绑架，还有我那四个保镖。”
“我马上让人放了你的保镖。”
“那我的妻子呢？”翟仲廷步步紧逼，“你也把她放了。”
杨致瞬间沉默。
翟仲廷，“看来我们陷入了僵局。”
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杨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翟仲廷，我们可以谈，可以通过协商解决。这样，只要你们离开，我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绝对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以我的父母和妻女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他说的是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翟仲廷没理他，自顾自地吃了半碗米饭。
于殊也在喂自己的女儿，她真的害怕这是他们最后一餐，如果注定会死，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吃饱了上路，而不是饿着肚子。
吃完之后，翟仲廷用纸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将纸巾放在一旁，这时注意力才回到杨致身上，“协商解决，你确定？”
“我确定，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要不然就算你杀了我们全家，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翟仲廷缓缓站直身躯，闲庭信步般走到杨致面前。
他双手悠然地插进口袋，以一种极度讥诮且轻蔑的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人类跟蟑螂能够协商解决问题吗？”
杨致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你说什么？”
“我是蟑螂。”翟仲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扭曲的笑，“只要人类瞥见我的身影，就会毫不犹豫地踩、打、拍。使用蟑螂药、蟑螂屋、蟑螂粉，穷尽各种手段将我消灭。在人类眼中，蟑螂身上携带着数不清的病菌，肮脏至极、令人作呕。人类跟蟑螂，毫无协商的余地。”
翟仲廷给保镖示意。
保镖立刻在杨致的膝盖弯用力踹了一脚。
扑通一声，杨致被迫跪在地上，双肩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充满愤怒的目光瞪着翟仲廷。
翟仲廷微微弯腰，“柔柔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崽。告诉我，你把我妻子和孩子藏哪了？”
杨致咬紧了牙，孙言柔是重要重任的人证，他绝对不能透露她的下落。
见他不说话，翟仲廷又笑了，“你确定要拿你父母和妻女的生命来保护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女人，就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般狠狠掐住了杨致的脸，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明明有选择的机会，却偏要舍弃他们，只为追逐那所谓的正义，你算什么男人？”
“你不配谈论正义！翟仲廷，这一切都是因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杨致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你定会受到制裁！”
翟仲廷狠狠甩开他的脸，挺直了身躯。
“没错，或许有一天，我会被制裁。但在这之前，你家人得先为我垫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孙言柔在哪？”
杨致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于殊怀抱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沙哑地喊道：“你告诉他吧，你告诉他！”
杨致双目充血，怒吼道：“我说了也无济于事，他既然来到这里，定然要将我们灭口，我说了，你们只会死得更快！”
“你错了。”翟仲廷冷冷说道，“只要你说了，我立刻撤离，我保证。”
“你这种畜生的保证一文不值！”杨致怒火冲天，“你是个丧心病狂的罪犯，杀害了130条人命，连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猪狗不如的禽兽拿什么保证！”
“孙言柔告诉你的？”
那个女人，必然都说了。
杨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翟仲廷，你知道你的妻子对你有多憎恶吗？她告诉我，她此生唯爱的男人，叫陈峰，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你别激怒他！”于殊哭着朝自己的丈夫怒吼，她抱紧女儿，双膝跪地，“翟先生，你别听他的，他口无遮拦。我求求你，让我和他单独谈谈，我劝他！”
对于殊而言，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孙言柔，此时此刻，她女儿的性命才最重要。
如果她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保护不了，她算什么母亲？
翟仲廷：“杨致，你妻子比你聪明多了。她为你这种人辞掉工作，操持家务，真是可惜。”
杨致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糊涂呀，他已经想好把我们全都灭口了，如果告诉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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