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曲婉秋看着这些纸扎人的动作稍稍一停顿，齐渊立刻就察觉到她的变化，急忙上前关切道：

“晚秋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累到了？”

曲婉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而等她再凝神去仔细感受，刚才那一瞬间的奇异感觉却已经消失了。

就好像刚才纸扎人中那微小的变化，只是曲婉秋的幻觉。

然而实际上发现曲婉秋动作的，可不止齐渊这一个人。

原本安静的堂屋里，一道身影从墙上挂着的堂单中“嗖”地穿了出来，眨眼间来到曲婉秋身旁。

只见黄小跑一脸急切的看着曲婉秋，同时拉着她的胳膊往后扯，试图让她站的离齐渊远一些。

“弟子啊，你怎么样了？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还是说发现这小子在暗算你？你别怕，说出来师父们帮你出气！”

黄小跑还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上这会儿满是敌意，口中虽然在和曲婉秋说话，眼睛却不善的盯着齐渊。好像只要曲婉秋一点头，他就要冲过去揍人。

曲婉秋一个头两个大，赶忙伸手拉住他，心想黄师父这是怎么了？还盯上人家了？关键是这个猜测也太扯了吧，齐渊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您老人家真的没必要对他这么上心吧。

向来和黄小跑不对付的常天龙，这会儿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故意和他唱反调：

“黄小跑你说说你呀，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跟着一个普通人你在那儿较什么劲？咋的，是不是发现再怎么捯饬也没有人家长得俊，抑郁了？”

若是放在往常被常天龙这么挤兑，黄小跑早就炸毛了。可这一次，他却半点儿贫嘴的心思都没有，反而转过头，严肃的反问道：

“老常，你是真没瞧出来他的不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嗯？”

常天龙见他突然难得正经起来，也立刻意识到什么，收起笑容认真打量，半晌才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他是哪儿不对劲儿了？”

见常天龙居然没看出来，黄小跑不甘心地只磨牙，可一时间又说不清楚，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阵，结果却先自己泄了气，纳闷的挠着脑袋直嘟囔。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不对劲儿啊，只不过一见到他就会心生警觉，老是觉得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可再一细看，之前的感觉又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

但是老常，你也知道，咱们是什么人，灵觉的预警哪会那么容易出错？本来这人就够奇怪的了，又是出现在咱家弟子身边，我能不警醒着点儿吗？”

这边两人的讨论还没完，另一边胡翠英女士就已经在一边儿站着了，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她也不含糊，直接吩咐常天龙：

“别瞎猜了，你直接起卦查一查这个人。”

连掌堂大教主都发话了，常天龙立刻重视起来。

只见他双手在胸前轻轻击掌，后又向两侧打开，一个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圆盘在双手划过的空间中显现出来。

圆盘中自有明暗相间的同心圆环，正分别朝着相反方向错位旋转，无数不知含义的怪异字符从其中跳跃而出。周围灵光环绕，神秘莫测。

常天龙面色严肃，伸出手指在字符中来回拨动，圆环也配合着不断旋转，灵光飞舞着变换色泽，看上去格外高深。

再抬头时，常天龙的脸色竟微微泛着苍白，似是脱力一般瞬间收起圆环，疲惫的朝胡翠英摇了摇头。

“还是没什么发现。我只能说，他的一切都太正常了，甚至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更加正常。”

“怎么说？”胡翠英皱眉问道。

“如今末法时代，天机混乱，秩序残缺，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肆意横行。虽然普通人感觉不出来，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碰到过一些涉及到玄学方面的事件，只是他们自己意识不到而已。

然而这个齐渊，就我算到的，无论是前面已经过去的十八年，还是后面看得到的人生轨迹，居然全无一丝不协调，半点儿不沾鬼神之说。单是这一点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胡翠英的眼中却仿佛有光芒闪动，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他一个扎纸匠，既然吃的是阴间饭，又怎么可能不与鬼神精怪打交道？这个人身上绝对有问题！可是如果连你都查不出来……”

胡翠英话音一顿，转头看向曲婉秋，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小秋，我们怀疑这个齐渊很是不简单。不过，既然你们两个一起长大，自幼便有交情，自然也是有一段因果在身上，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对于这个朋友，你一定要小心处理，免得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曲婉秋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点点头。她现在学习玄学的时间还短，并不理解师父们到底在担心什么，但师父们总归是为自己好的。

这边，曲婉秋听师父们说话的时候，自然是侧着头认真听的，她也习惯了时不时的关注仙家们的动作。

可在这之前，她却是正在与齐渊说话呀！

齐渊可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习惯。见她一直偏着头，还凑趣地顺着视线往那边看了看，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婉秋姐，你之前在看什么？又点头又摇头的，怎么像是在和谁说话的样子？”

说着，齐渊还求证似地朝旁边的李大有看了一眼。

李大有赶紧低头假寐，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发现。难道他能说，曲大师一早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所有人都发现了，但就是故意不告诉她？

而且人家是什么人呢？货真价实的大师级人物啊，身后可是有仙家在保驾护航的，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不一样，对着空气说话多正常啊。

最后，仙家们也不打算再继续追究齐渊的隐秘，只要确定对方对于曲婉秋没什么危害也就不再理会。

而齐渊也不是较真儿的人，见曲婉秋不想解释她为什么会对着空气发呆，也就不问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晚秋姐的原谅，重新有了接近她的资格，当然不会没眼色地在这种小事上惹晚秋姐不开心。

于是双方就都这么含混着过去了。

只是齐渊到底是好奇，之后又冲着曲婉秋视线的方向看了几回。

然而几次之后，齐渊却突然低下头，板着脸收敛起惊愕的表情，之后就开始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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