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骑士(十六)
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这期间整个国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国王陛下突然病逝,二皇子临危受命继承了王位,由于羽翼未丰,底下被分封的贵族们趁此机会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互相争夺着对方的领地,已然乱作一团。
其中最突出的势力便是普里特家族。
借助着普里特家族的助力,斯温伯恩家族也迅速在贵族领主之间站稳了脚跟,父亲开始扩招手下的骑士,不断地派出手下的骑士去征战掠夺其他领主的领土,其中布莱兹作为他手下最强大的骑士一时风头无两。
然而就是这样的布莱兹却在某一天突然身亡。
并不是倒在战场上,而是在与骑士营里一个名不见惊传的骑士对决中,他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杀死。
米拉贝尔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惊讶过后心底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悲凉。
布莱兹曾经救过她,米拉贝尔一直记得,所以即使他随着父亲征战,那张温润的脸也已经变得冷硬,她也从未害怕过他。
捧着白色的花束米拉贝尔俯身递到布莱兹的墓前,明明为父亲做了那么多,但这刻着名字的墓碑却与周围其他的没有任何不同。
才不过几日,碑前已然扎根钻出杂草。
在这两年间布莱兹的双手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偶尔远远看到他时,她都有点恍惚,透过他她总能想起厄尔。
如果那时她没有及时让厄尔逃走,站在那里的应该会是厄尔吧。
梦中的厄尔可远比布莱兹现在的模样要更加可怖,他那柄剑上干涸的血迹太多,以至于将剑柄都染成了淡淡的红。
听到布莱兹的死讯时她第一时间偷偷来看过他的尸体,记忆里那个会对她温柔笑着的,那个强大到一把剑就能震慑所有人的骑士,死状却如此凄惨。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那人似乎用剑在他的身上作画,用鲜血用作染料,深深刺入的刀口从身体的一边贯穿扎向身体的另一端。
作为骑士最引以为傲的右臂连着筋脉被剑滑动着刺入,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模糊到分不清哪些是被嚼碎的骨,哪些是被挑出的肉。
他的脸近乎可以用“溃烂”二字形容,她只是轻轻瞟上一眼就忍不住撇开视线,应该是眼睛或嘴唇的位置上被替代的是满目的剑痕,像窟窿一样的洞口从他的皮肉里生出,黑乎乎的黏连着血肉。
这张在她幼时觉得分外英俊的脸,现在在她眼前却变得如此丑陋。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毫不留情地在布莱兹的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
可悲的是,布莱兹本是自父亲年轻时就一直跟着他的骑士,据说父亲完整地观看了这场决斗,结果是惨败的布莱兹并没有得到他的一点怜悯,获胜的骑士却很快就被他提拔到了他的骑士团,隐隐代替了布莱兹的位置。
“连你都不知道那位新骑士的来路吗?”罗克赛娜试探着追问。
米拉贝尔私底下会偷偷与罗克赛娜联络,传递一些可有可无的普里特与斯温伯恩间的消息。
如今父亲已经完完全全被权势蒙蔽,她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走向无法挽回的道路。
但仅凭她并没有阻止父亲的能力,只能试图去借助罗克赛娜的手。
罗克赛娜一年前就与塞德里克定下婚约,不久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后,通过米拉贝尔的一点消息她能传递给塞德里克,从而掌握普里特和斯温伯恩这两个家族的动向。
而且,米拉贝尔也在隐隐希冀着通过这样的方式摆脱她最后的命运。
见米拉贝尔只是摇头,罗克赛娜叹气:“本以为没有了布莱兹,斯温伯恩公爵会偃旗息鼓一阵子,但前不久塞德里克才与我说,公爵手下冒出了一个新的骑士,不到几日他便为公爵拿下了桑塔加尼亚那片领地。”
桑塔加尼亚并未分封给任何一位贵族,是直属于皇族管辖的土地。斯温伯恩这个举动就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
“厄尔·芬克,这个名字你从未听说过吗?”
光是听到“厄尔”两字,米拉贝尔就险些惊叫着跳起来。
都顾不上向罗克赛娜告辞,她当即选择立刻回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知道父亲手下四处征战的骑士团最近已然返程,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又再次被分派去争夺领地她丝毫不知情。
作为一个被忽视多年的小姐,她连父亲的行踪都要透过旁人四处打听才能得知。
企图试着碰碰运气,她在那条必经的小道上来回四处探查。
“厄尔!”
出门的着装她还未来得及换去,只是站在那身上戴着的太过于显眼的兜帽和洋装都让她成为了路过仆人的焦点。
在听到这声呼喊时她快速转过身望去,只有一个完全陌生的骑士穿过她向前方另一个人招手,在路过她时还不忘礼节性地对她做了一个骑士礼。
不是厄尔。
她有些失落。
“小姐。”
背后几乎贴着她回荡在她耳边的声音让米拉贝尔顷刻屏住了呼吸。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就如她记忆中曾经千万遍叫住她的声音一样。
她下意识回头,面前的人变得比她高大了太多。
她被遮掩在他身躯下的阴影里,透过背光的方向仔细看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薄薄的嘴唇紧抿,两年的时间他的面容已褪去青涩变得成熟,那双眉眼愈发深邃,过去被刻下的伤疤好像连着肉和他的脸长在了一起,显出深深的沟壑,看着人时那双黑色的眼睛犹如盯着死物般,牢牢地将视线黏连在人的身上。
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米拉贝尔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时隔许久没见,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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