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什么都可以
有什么法子，是两全之策？
事实摆在眼前，封印不可逆转，天阙与封印共存亡，但是如若取到天阙的元神，天阙就还能救回来。
眼下能取得元神的方法，只有封印破除之际，短时间内收集她的元神，再用上古秘术唤灵复活天阙。
此法不仅对修为消耗巨大，还需要回魂盏，纳神石两件神器。
但是五百年前变故，神器流落，回魂盏不知所踪，纳神石流落魔界……
柳无音从封印时就知道这个法子，但是寻觅神器又如何会简单？
她先前常年外出，走过无边无际的北极海，行过树木稀少的万年枯，踏过冰雪皑皑的南山雪极，可惜最终都没有寻到神器。
这些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人仙魔都不敢擅自闯入，好在柳无音法力高强，这种程度的危险，她完全能够应付，不过时间一长，她也会感到十分疲惫。
去这些地方不仅仅是为了寻找神器，也是为了找到医治奉川的餍毒的方法。
但百年来，唯有血鸢能够对奉川的病情起到微弱的作用……如今南山的血鸢并不多，因为它千年才长出一朵。
大部分血鸢，受餍兽影响，被大雪覆盖，早已不知道深埋在哪里了。
柳无音站起了身，即使找不到，她也得去找，任何一个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天阙，奉川，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
施家母女二人做了一桌子菜来款待姬雨舟和奉川，姬雨舟和奉川二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施若大大方方地说着：“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就行，别客气。”
她母亲也附和道：“是啊，多吃点。这一路走来，你们肯定很不容易吧？”
姬雨舟听了有些懵，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还好，还好。”
施若母亲看到姬雨舟反应立马感到愧疚，“对不住，我不该问的，提起了一些伤心事。”
姬雨舟不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被施姑娘和您的热情惊讶到了。”
施若与她母亲慷慨热情，还留她们吃饭……云州城的百姓真是热情友善啊。
姬雨舟心里感叹。
施若母亲闻言，脸上看上去更难过了。
一旁的奉川更是不明所以，趁施若安慰母亲的间隙，悄悄问姬雨舟。
“你可曾和施姑娘说了些什么？”
姬雨舟回想起来，“她问我从哪儿来，于是我随口说了个地方。”
“何地？”
“古荆。”
奉川心中了然，他不紧不慢地向姬雨舟解释道：“古荆，苦寒之地，地处边境，战乱频繁，百姓生活困苦。”
姬雨舟恍然大悟，古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施若与她母亲显然是出于怜悯与同情。
一个困苦的地方走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必是历尽坎坷，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来的。
但现在并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机，倘若解释不清，还会落下一个骗子的名头……虽然是姬雨舟隐瞒在先。
“大娘，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如今好得很。”
大娘先低垂了头，又看了看施若，摸了摸施若的发顶，叹了口气，道：“唉，你们看上去与我小若一般大，但却吃了不少苦，我们这些个做父母的，如何不心疼？”
复而追问道，“家中可有长辈？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姬雨舟看了一眼奉川，瞧见奉川微微颔首后，她才缓缓开口。
“我无父无母。”
大娘更加心痛了。
施若睁大眼睛，见状连忙拉着她娘离开，“娘，我们先出去啊。”
不一会儿，施若进来了，她解释道：“我娘就是共情能力比较强，见不得孩子在外受苦，所以方才那几番话，如若让你们感到不适，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不会不会，我们知道你们是好意，今日真是多谢你们款待了。”
姬雨舟说罢赶紧转移话题，“收摊的时候我看你和几个‘顾客’很有默契地拿书跑了，他们是……”
施若毫不掩饰，承认了。
“是托，都是我朋友。”
“为何如此？”
“因为碰着你个外地人，看上去还挺有钱的，价格要抬高一点坑一回你们，然后再找几个托刺激你们消费嘛。”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姬雨舟语塞。
施若连连摆手说道，“哎呀，别生气，知道你从古荆来，就算再有钱我也不想坑你们。”
姬雨舟突然感觉到自己替师兄师姐们买礼物的时候也被坑了好多次。
“姑娘性格直爽，肯将此事坦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姬雨舟抱拳，紧接着说道：“不知姑娘能不能帮我们避避坑？”
施若一下子就明白了，拍拍胸脯，“当然！如若在云州城遇到什么困难，也尽管来找我。”
“一定。”
酒足饭饱后，二人打算离开，奉川起身抱拳，先开口道：“多谢款待。”
姬雨舟跟着奉川抱拳，随后朝施若晃了晃手，“施姑娘，那我们先走了！”
走时姬雨舟还不忘拿上那两本书。
她身上实在无处可藏书了，只好用一只手拿着，尽量不那么引起奉川的注意。
怕什么来什么，奉川显然注意到了。二人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姬雨舟担心书被碰到，一会儿放在背后，一会儿放在身侧。
奉川低头垂眼，停下了脚步，将脸转向姬雨舟。
姬雨舟也随之停下，一脸疑惑。
“怎么停下了？”
姬雨舟察觉到奉川的目光转移到拿书的手上，于是转了个向，正对着奉川，那只手也藏于身后。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嫣然一笑，道：“在看什么？”
奉川凝眸，对上她的眼镜。
“师妹当真不想让我看看？”
说罢，奉川的手已经越过她的身侧，姬雨舟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如此，于是他只是轻轻一抽，书便被夺去了。
姬雨舟瞬间反应过来，想去夺回。奉川手举了起来，抬至空中，瞥了一眼。
姬雨舟踮起脚，扯着奉川的袖子，有些恼了，问道：“师兄！”
奉川手臂往下抬了抬，“师妹今日可一点都不诚实。”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古荆”的事，姬雨舟一边伸手够书，一边喃喃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姬雨舟猜他要说书的事，还在装傻。
“为何偷偷跑出去？为何遮遮掩掩的？为何……”
奉川直接问道。
话还没说完，姬雨舟就已经头大了，这可不好解释啊，也解释不清。
说自己是因为非常爱看这种书才情不自禁跑出去买的？
这类书里，少不了一些违禁内容，否则施若看见官兵来了就立马收摊逃跑。
“师兄，你这样问我头都大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回去再说好不好？”
意识到刚刚语气有些强硬，奉川恢复往日那般，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担心。”
他其实撒谎了，是他难过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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