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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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灾祸
说是这么说，可刚刚出世的白显然还理解不了内在的区别。
莱恩想让她决定的，其实是促使这些龙诞生的力量，但她显然理解错了。她认为自己要决定的是它们的模样，这才是‘什么样的龙’的含义。
于是她开始左右张望，观察起大殿内的摆设。
高耸的立柱上篆刻着古老的图案，诞生于上个纪元的造物蕴含着岁月的气息。假如她是时光龙，大概会很喜欢这种东西，可作为精神领域的至尊，白只是扫了一眼，就将它们直接掠过。
然后是桌椅，石雕，熏香，摆件，或是杯盏与明灯。这些东西各有美感，但它们无疑需要有足够‘阅历’的生命才能体会到其中蕴含的技巧与艺术。作为刚出生不久的龙，白的审美显然还很简单粗暴，所以她再次掠过了这些‘不怎么中看’的东西。
最后，也许是源自某种血脉中的本性，当白的目光扫过一处墙壁上的浮雕时，她明显顿住了脑袋。
在那里，一些闪亮的宝石璀璨发光，纯粹的元素力量从中散发出来。力量契合，审美契合，这让白一下就喜欢上了它们。
“既然这种未知的物质畏惧火焰，或许圣火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祭司所谓的‘守护和使用’，本就是另一种欺骗罢了。
当然，寻常存在也感知不到信仰，只有那些天生具备神性，或后天自行凝聚的存在才能做到。后者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前者则都是类神或神的后裔。像潘多拉这样的存在，其实还真是极其罕见。
“如果仅止于此，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他们尚且只是虚弱，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情况发生。”在安德面前，中年人继续说道：“但我们很快发现，这种症状是会传播的。”
何况现在的人类中，也还没有超凡道路的概念。
“可是这个陶罐呢？它里面的东西，不是说可以‘改变不可能’吗？”
不过与之前的两个龙蛋不同，这些普通一些的龙类并没有自然诞生的能力，它们的本质也不支持它们这样做，毕竟这些龙类更接近实质的生命，而不像另外两种超凡龙种那样，天生亲近时光和心灵。
这些宝石本就是元素力量凝聚而成的造物，既然白选择了它们，就当她选择的是它们代表的元素吧。再掺杂少许心灵的力量，这就足够了。
虽然现在那些沾染了这种东西的人类还没有生命危险，可不代表之后也不会有。
“我知道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方才的许愿好像只是一个玩笑。只是在她并不知道的地方，当潘多拉许下愿望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确实被拨动了一下，然而轨迹却无人得知。
看着有些期待的白，莱恩最后叮嘱道：
“什么？我也染上了这个东西？！”
在精神力的感应下，安德发现了对方的不正常。他的呼吸与身体上，都带有一种看着不太健康的物质。
“安德阁下，您请进。”
“无妨，只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吧。”
周围的虚空中，元素力量混杂着少许灵性气息开始涌入龙蛋，之前的那些宝石，就是指引元素分门别类的种子。
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安德虽然学会了很多凡人的知识，学会了很多旧日的历史，却只从莱恩手中学会了‘冥想’这唯一涉及超凡的东西。这虽然是一切的基础，可现在显然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开发了。
“尽量让染上病症的人和其他人隔开，如果距离的够远，这种传播应该就不生效了。”
深吸口气，中年人勉强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
过去，安德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被慢性毒素侵入体内的人类，在哀嚎了一周后痛苦的死去，这给当时的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然而安德话音刚落，面前的中年人却大为吃惊。他现在除了有些疲惫，一点其他的感觉都没有。
“不仅如此，它还能附着在食物和水源当中。”
“.”
“那就走吧，带我去看看其他人。”
沉声说道，虽然安德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可他只要用精神力撬动魔网中的风元素环绕在身体周边，就能隔绝它的靠近，所以他也不是很怕这种未知的物质。
一旁，后觉之神看了她一眼，露出了然之色。
当然，就像白多少受到了的灵界的影响，这些龙族也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改变。它们的性格可能会有所偏转，很难用世俗的善良或者邪恶去界定。
微微摇头，安德最后建议道：
对于这个魔罐，后觉之神也不知道要什么才能使用。既然潘多拉想要尝试，那就让她试试好了。
不过匆匆赶来的安德倒显得比这里的主人更加从容，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感觉。十几年的岁月虽然没能给安德的外表带来改变，可他的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解决这个麻烦？”
于是莱恩伸手一指，墙壁上的宝石应声而落。
距离造物主离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人类之中的身居高位者，也逐渐开始摆脱旧有的规则与秩序。
“对了，还有这个。”
用词有些谨慎，中年人缓缓说道。
他知道这一幕迟早会发生，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情，碍于青铜时代低下的艺术水平，这些东西尚且体现不出什么美感，但如果只是为了和寻常人的居所分隔开来，那倒是效果显著。
“我听说，您具有一些.非同一般的能力？”
“看起来许愿并没有什么用，哪怕你是人类，是它合法的使用者。”
“那我们这些已经染上的人呢？”
它们落入到龙蛋中间，各自寻找一些融入进去。下一刻，隔绝龙蛋与外界气息交互的力量也消失了，它们开始受着环境的影响，发生着不同的改变。
先后走访了三个地方，安德也渐渐发现了这种特殊存在的共性。它们似乎存在着不同的种类，但无论是哪一种，肉眼都无法观测到，即便是他的精神，也只能‘看’到它们存在，而无法更深入的了解其特性。
此刻，正和厄庇墨透斯走在西方大地上的潘多拉，就注意到了这无视距离，跨越半个大陆来到她身周的陌生力量。
“好了，既然你给它们选定了形态，那就由你来负责看顾它们出世吧。”
······
“空气，这种物质可以在空气中传递。”
不过仔细想想，后觉者对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奇怪，毕竟是涉及命运的宝物，难以使用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起诞生时恢宏的大殿，威严的神王，她不由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反差感，就像她的丈夫先后给她的反差感那样。
如果没有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或许再过几十年，人类中就能发展出原始的小型庄园也说不定。不过如今，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辅助表演剧目的小把戏，那确实如此。”
如今的荒野可并不太平，两地相隔只有几天的路程，可路上也很容易遇上凶猛的野兽。
相比于真正信徒供奉的，或者是像【文明石板】那样作为人类知识与文明的源头，这份因灾祸而来的信仰无疑显得微不足道。它唯一的优点在于，只要大地上的智慧生命越多，它就会稳定的不断上涨，而不像凡人的信奉那样具有很大的波动性。
“为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安德阁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因为你的本质终究不是神灵，这是无法改变的。”
“潘多拉，作为世上第一个女人，你诞生前的躯体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因为承载了我父神取来的神物而变得不凡。尽管这使你天生具备薄弱的神性，可它并不能帮你吸收信仰。”
神色郑重，中年人叹了口气。
不过这种事情别人显然做不到，所以他还需要去更深入的了解这种东西传播的规律与源头。
只是点点头，安德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
灾祸在人间蔓延，伴随着对人类社会的融入，丝丝缕缕信仰之力也因此诞生，最终落到它们的源头身上。
巨木镇，一处宽敞的大院中，明显神色有些疲倦的中年人将安德迎进家中。
“一开始只是几个人，后来几十个，上百个。我们根本看不出它传播的规律，好像只要住在这个城镇中，谁都有被它找上门来的可能。”
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再满足于过去，而是试图从各方面划分等级，像眼前的院落就是这样。
“说说吧，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情？”
如果就这样过去一百年，或许安德还能够从中总结出些东西，自行创造出粗浅的法术来，但现在，这些能力还没有他粗暴的用精神力冲击别人来的伤害大。
“走吧，属于你的信仰，我是没办法拿走的，实在无法处理，就让它这样待着好了。只要你不主动接触它们，其实也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在巨木镇中，有不少人突然身体无力，吃不下饭，还会咳嗽与气喘。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这些，只以为是劳累的缘故，你也知道，近些年，大家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有些失望，这个时候，厄庇墨透斯倒是承认了潘多拉人类的身份。
叹了口气，不过至今尚且没人因此死去，从来没见过瘟疫的安德也就没觉得这是什么太大的灾害，在打了声招呼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点点头，安德并没有加以隐瞒。事实上，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与安德曾经居住过的小院不同，这个宽敞的院子中摆满了装饰与花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就是有些刻意。安德觉得，还没有曾经在莱恩的小院中，那些简单的杯盏更有韵味。
“如果你说的这种东西和我‘看’到的一样，那你大概是染上了，只是它还没有发作。就像某些野兽的毒素那样，或许这个东西潜伏的时间更加长久。”
仿佛听到了生灵的呢喃，病痛中的苦痛，面对厄难的恐惧。在这些虚假幻象的包围下，潘多拉不由缩了缩身子，抱紧了怀中的魔罐。
“你们这些祭司不是号称受造物主所托，能够护卫和掌控圣火的力量吗？”
说到底，他并不精通草药，对方请他过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而他那点浅薄的非凡之力，也不足以对此做出些什么。
······
大地上，朝阳初升。
咬了咬唇，如果感受不到信仰，潘多拉也不会受到影响。如果她像真正的神一样能用神职利用它们，她同样会欣喜于信仰的存在，可现在的状况，却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我要这个。”
他确实学会了名叫‘冥想’的特殊技巧，但也仅止于此了，单纯增长精神力并不能表现出什么明显的特质，而那个特殊的木雕，至今他也还没有使用的资格。
“不过我也不确定，要不要你试试看，向它许愿能够获得利用这些信仰的办法？”
好像自从纪元更替的那一天起，这个世界就没怎么安宁过。
“那是信仰，神明可以因此更加强大，但我建议你不要随便触碰它，不然后果我可不保证。”
并不在意的晃了晃脑袋，幼龙飞到那一群龙蛋们中间。她停留在最高的那颗蛋的上方，就像它们都在簇拥着自己。
于是潘多拉默默闭目，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个陶罐能够帮她达成所愿。
眉头皱起，安德不由说道。
作为造人的辅助者，厄庇墨透斯对信仰的了解已经极其深入了。这种力量确实能够快速帮神灵积攒神力，甚至还能在信仰源源不断的情况下打破神职的上限，可做到这些的前提是，你要拥有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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