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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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沿川按了两泵洗手液，慢条斯理地搓了搓，往季鹤林边上一瞥，饶有兴趣道：“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季鹤林搅拌着碗里给狗蛋准备的猫饭，解释了个大概：“陈阿婆有事出门，那是她孙女。”
“所以搭在你这吃饭？”江沿川关了水。
季鹤林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么有善心呢？”江沿川靠着灶台，抱着胳膊朝季鹤林那边探了探脑袋，阴阳怪气地一字一顿道，“活、菩、萨。”
季鹤林拌饭的动作没停，只看了他一眼。
“你那段桃花债解决了？”
“……”江沿川面色不自然地回过身子。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桃花债呢，搞了半天他自己才是对方眼里的那个“债”，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当然没解决，”江沿川语气像是有些困扰，“她现在每天追着我呢。”
江沿川不耐地摆摆手：“别提多烦人了。”
话音刚落，他就起身逃到冰箱前打开门。
季鹤林家的冰箱排列整齐干净，按种类分门别类摆好，江沿川在最上层找到了一袋全麦面包。
“对了，”江沿川咬了一口，“你那家清吧怎么样了？”
“挺好的，正常运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季鹤林从厨房出来，狗蛋闻着味儿走过来。
“可以啊。”江沿川说。
季鹤林的那家清吧是在外婆去世后开的，地址在云淮镇的新区，那里人流量大，热闹。
“那钱怎么算？”江沿川说，“记你账上？咱俩差不多亲兄弟了。”
“亲兄弟，”季鹤林蹲下把饭碗摆在狗蛋平常吃饭的地儿，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明算帐。”
“……”江沿川恨恨地扯了块面包，“那以后咱俩就表的了。”
季鹤林没搭理他，去柜台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开始看。
江沿川吃完东西也随手扯了一本书，直接躺在沙发上。
他拿了一本讲哲学的书，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
可没看多久眼睛就开始酸了。
江沿川一把合起了书，不再自己找罪受。
他真不明白季鹤林是怎么做到看书看不困，从前他只觉得季鹤林动不动拿着本书看是为了装逼，但这逼他一装就是十几年。
记得他第一次见季鹤林的时候是在八岁，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那天江沿川又因为不想上学磨蹭迟到了，一进教室就看见自己那最后一排的单人王座边上多了张桌椅，还坐着个人，手里捧着本书，模样看起来斯文干净。
后面问了才知道是城里来的新同学。
江沿川是个十足的大大咧咧的性子，见有人和自己做同桌，他书包一甩，刚一坐下就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啊新同学，我叫江沿川，长江的江，沿海的沿，冰川的川，你叫什么呀？”
当时的江沿川正在换牙，没有门牙的他讲起话来还漏着风，话也说不清楚。
当时季鹤林说啥来着？
哦，什么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给。
江沿川见人这样，当下就忍不了，呛了一句“死装。”
季鹤林还是没搭理他。
自那以后两个人就几乎不说话。
两人是怎么变成朋友的呢。
说来也是好笑，当时江沿川很喜欢的女孩子不和他一起玩了，他实在受不了，课间在位子上埋着头哭。
有几个同学看见了，问：“江沿川咋了？”
“还能咋？被抛弃了呗。”
江沿川那一张破嘴难得没有反驳。
等人走后，他不再趴着，胡乱抹了把泪。
这时边上递过来一张纸。
“擦擦吧。”
江沿川顺着纸巾往上瞧，是他那死装的同桌。
男孩子爱面子，江沿川以为季鹤林是嘲笑他，于是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我们做朋友吧。”季鹤林说。
“？”江沿川不理解这人话题怎么这么跳，“啥？”
季鹤林问：“你不是被抛弃了吗？”
江沿川：“所以呢？”
“我也被抛弃了。”季鹤林说。
惺惺相惜是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江沿川立马忘记了两人的矛盾和他称兄道弟。
“兄弟，你被谁抛弃了？”江沿川悄摸摸问，“是我们班的女孩子吗？”
季鹤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是我爸爸妈妈。”
做朋友要从自我介绍开始。
季鹤林第一次没有在课间看书，他看向江沿川，很认真地自我介绍：“我叫季鹤林，季节的季，野鹤的鹤，森林的林。”
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了朋友。
“喂，”江沿川侧头看向坐姿端正，安静看书的季鹤林，“晚上做饭吗？多做几个菜呗，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季鹤林又翻了一页，放在边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顺势拿起来看。
看完消息，季鹤林合了书：“晚上不做，只有剩菜。”
江沿川气恼道：“为什么？你又不经常做饭，我刚刚看厨房还有菜，给我做一顿怎么了？”
“哦，”江沿川眯了眯眼，“你给对门那姑娘做不给我做，你小子居心叵测啊。”
季鹤林沉默了一会儿。
正当江沿川以为他是在想措辞否认的时候，只听他笑了一下，随后抬眼：“对啊，那又怎样？”
那语气十分坦荡，一点都没有对自己居心叵测的忏悔。
江沿川没想到季鹤林就这样承认了，一时惊讶。
“真假的？你们不是刚认识吗？我那天问你不是说不熟？”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季鹤林解释：“刚认识，确实不熟。”
“那你就喜欢了？”
江沿川很意外，他从没见季鹤林喜欢过谁，就算他母亲介绍了一位又一位，他也只是礼貌一个又一个拒绝。
“对。”季鹤林往沙发后靠。
江沿川侧躺托着脑袋，看着季鹤林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你们差五岁，你成年了她才小学毕业吧。”
“所以呢？”季鹤林语气波澜不惊。
“……”
“没，”江沿川被季鹤林理所当然的语气呛得没话说，“我只能说隔辈如隔山，祝你成功吧。”
—
沈栀回了家后就窝进了房间，躺下来后惬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对刚才那顿饭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虽然沈栀很不想承认，但意犹未尽的确实不止是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
看了眼时间，想到徐盈这个点应该是午休，于是发了条消息。
杀人不wink：【臣有本要奏。】
对方估计闲着，很快就回了。
阿盈：【准。】
杀人不wink：【我有个朋友，看到好看的手就想摸，你会吗？】
消息发过了没两秒，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沈栀点了接通。
“喂，阿盈。”
徐盈不讲虚的，单刀直入道：“你想摸谁的手？”
“……”沈栀咳嗽了一声，解释，“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徐盈故意问，“什么朋友啊？我认识吗？”
沈栀卸了力气，知道瞒不过，干脆不装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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