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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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这是怀芙听完红毛男对程微末一顿撕心裂肺痛骂完的心理感受。

她就像是上课走神突然被点名一般警觉起来，听着红毛男面红耳赤替她“出头”。

“有程然那种姐姐，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红毛男叫汤绍，常年混迹于论坛，由于酷爱发言经常引起公愤。但本人实力还不错，走在路上被套麻袋的几率大大减小，一路有惊无险地活到了现在。

据这位所说，他曾经在副本里遇见过怀芙和程微末她姐程然。也就是在那次，他亲眼看见了程然与他人的密谋。

“是吗，那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点？”程微末冷笑一声，她本就不相信那谣传，程然不是会在背地里对同伴的人。而看见银鸿畴之后她更加坚信这一点，他似乎并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原本极高曝光率的他的队友们突然都销声匿迹，连带程然一起消失。要说嫌疑，程微末反而更怀疑那支小队里所谓的“队友”。

以那些人的性格，真的能平安共处吗？

怀芙向前一站，盯着汤绍以示存在感。她只是想证明一下其实她没有消失，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里。没成想她往前一站，汤绍跟着一缩。

【等下，这好像是著名oct毒唯汤勺大帝】

【？还有花名】

【程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论坛上多少队伍都说自己被阴了。】

【所以就应该因此指责程微末？人家又没惹他】

【人都消失了能不能别老提了】

汤绍看见怀芙礼貌性的微笑，脸僵了一下，一身气焰顿时衰弱下去。

此刻天蒙蒙亮，那双慑人的金瞳此刻盯着眼前的人，似是对他的话感到不满。

旁边夏憬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夏黑拦住。它微微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即使刚被银鸿畴救下，夏黑也不敢绝对断定银鸿畴会不会又对他们出手。在有绝对实力的人面前，没有道理可言。毕竟他一刀就解决了一直追着他们的学生，和这种人作对不如直接自杀。

汤绍也是硬气，就算这样也绝不退缩，撑着脖子硬喊：“就算你威胁我、绑着我也没用，我今天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姓程的没一个好东西！”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倒是诚实地缩成一团。

怀芙抽刀出鞘，银光一闪，刀身架在汤绍颈侧，淡淡开口道：“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拿去喂江主任。”那项圈上的抑制器闪着显眼的光。

夏憬找到时机，立马接上：“你看见过那三具尸体吗？一刀解决的。”

嘴很硬的汤绍看起来更希望自己命更硬一点，马上闭上了嘴。他眼神从怀芙身上扫过，在接触到那项圈的一瞬停住。

一霎那他把所有消息都连接了起来——是oct的标志物！

那种材质和质感，绝对不是粗制滥造的假货。汤绍一瞬间释然了，他有些尴尬：“呃、对不起，原来oct还有人活着...”

程微末懒得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我是不是好人不用你来评判，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也与你无关。但你要是继续找我惹是生非，下一次就不是把你绑起来这么简单了。”

清晨的太阳那不明亮也不刺眼的光照在程微末脸上，神色模糊不清。

汤绍滑跪极快，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不好意思：“抱歉刚刚那样骂你和你姐姐，我就是急了，我几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oct队员身上了，也只有他们...”声音逐渐消失，怀芙没能捕捉到后面几个字。

【你小子，滑跪这么快啊】

【秒哥：听说你到处说我和我队友死了？】

【所以既然没事为什么队长不出来解释一下】

【在座各位有排到过oct队员的，但真没人见到过队长】

【什么，还有人能排到他们？直播间人脉+1】

如同直播间所言，汤绍也没见过oct的队长，但他在论坛里刷完了oct出现过的所有的直播切片，整个人除了进副本企图偶遇怀芙，就是在论坛里与赛博怀芙会面。

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他以为自己是oct家族粉，实则是怀芙一个人的毒唯粉。

太阳完全升起后，学校的上课铃如催命符，萦绕在整个校园，附骨之疽一般缠绕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玩家。

此刻的气氛与前几天完全不同了。

原本的玩家十不存一，剩下的人也多多少少身上带伤，完全体的战力极少。能正面接敌的只剩下怀芙、程微末、王随安、夏憬夏黑以及一个刚被松绑的汤绍。

怀芙环视一周，玩家们的状态都不太好，连程微末都因为缺乏睡眠脸色极差。

怀芙几乎遇见了玩家阵营的失败。现在玩家们都是一头雾水，只知道一味地逃跑，失去了能够通关的信心。

“白天的教师办公室应该是空的，不如借机去探查。”她道：“这场游戏被人篡改过，也许还有机会在今天将被江主任修改的规则改回来。”怀芙的话像是定心丸一般，让在场的玩家抓到一丝希望。

夏憬第一个开口，自从被怀芙救下后她就一直对怀芙言听计从：“我支持，还可以行动的玩家跟着银鸿畴他们去办公室；不能行动的人留下，在一起也更安全。”

玩家们左看右看，有些犹豫是否要再次进入那个江主任在的办公室楼。那个女人轻描淡写般屠杀眼前玩家和学生的样子仿佛还刻在他们视网膜上，如同无法挥散的噩梦一般，至今还让这些玩家一想起就瑟瑟发抖。

那些漆黑的物质源源不断地从江主任脚下涌出，形成一个又一个与她有些相像的“伪人”，围猎一般将闯入她领域的玩家一个一个绞杀在她的手下。

这些玩家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此刻又要再回去送死，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怀芙也没强求，她扭头，语气平淡：“不想去的自己留下，王随安，你留在这里。有事联络。”

王随安点头，招呼玩家们有道具的用道具，尽量遮掩住自己的气息，免得被撞见又是一场恶战。

程微末揉了揉额角，止不住的头疼让她脸色难看。

她的状态太差，怀芙有些不放心她，好心出言相劝：“你留在这里吧，现在的你帮不上什么忙。”

此言一出，程微末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不爽但也无法反驳，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就算你一个人能全身而退，也不要太掉以轻心。”她知道银鸿畴有能力从江主任手里一个人逃脱，再带上她这个能力并非全胜的辅助就没那么轻松，也不矫情找地方去休息了。

夏憬和夏黑纠缠半天，还是被夏黑劝住没能跟着怀芙一起。

倒是有一个人决定跟上，让怀芙有些意外。她都做好一个人去开启困难模式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也跟着来。

汤绍冲怀芙咧嘴一笑，语气爽朗到和之前被捆起来气急败坏胡言乱语的判若两人：“你叫银鸿畴吧，我跟你一起去！”

等一下，你看起来不太靠谱，我的困难模式不会变成地狱模式吧。怀芙在心里默默吐槽，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点头让他跟上。

红发青年被这股熟悉的目光扫过，心里的确定性又加一分。

没错，就是这个看垃圾的眼神，他每一次企图和oct的队员接近时都被这种看垃圾的眼神注视过！

这是正品！

直到重回江主任办公室楼下，怀芙还是没能适应汤绍那炽热的眼神。天呐，怀芙第一次觉得这场游戏里有东西恶心到她了。

在踏入教学楼前一步，怀芙停下来，侧头对汤绍说：“江主任能分裂，我们之前遇见的不一定是本体，她的能力也许比我们想的还强。”

“是吗，我觉得她还蛮好对付的。”汤绍挠挠头，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之前遇见过她来着，一把火一烧她就消失了。”

【我作证，在现场看完全部，一把火江主任就成灰了】

【和程微末一个君言一个君炎是吧】

【他嘴这么直这么欠打你以为怎么活到现在的，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套他麻袋了】

【和汤勺大帝齐名的还有另一个外号，烈焰魔君！】

【所以夏憬没叫他外号是因为太中二了对吗】

【...这不是他论坛id吗，求求你别打出来我看着害怕】

【好中二...怪不得喜欢oct，我说你们oct粉都是中二病吧，成天把拯救世界挂嘴边】

【别骂了求佛（转圈圈）】

怀芙质疑的眼神让这位汤勺大帝兼烈焰魔君大人有些着急，他迫不及待地想在偶像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风范，一脚踏入了这栋楼。

楼内楼外像是两个世界。楼外虽然鬼气森森，但高高悬挂的太阳依旧给世界带来光明，

而此时，楼内一丝光线都无，怀芙他们能视物全靠汤绍之间燃起的一簇火焰。

那火焰呈明亮的白色，如牛奶般并不刺眼，反而发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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