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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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绝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输的人，她拥有这个处处受限不被待见的天职，能在这个世界里活到现在，百分之百归功于这个坚韧的性格。
她时刻规避风险，不过是为了确保成功几率能够增加，并不代表，她没有承担事发后果的勇气。
“是我，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敌人。”
她相信大魔法师一定是做足了准备，才会如此胜券在握地跑来，将自己逮了个现行。
如今再狡辩也没有用，所以安娜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回答对方的第二个问题：“那个药水是我自己买的，可以帮助我隐藏掉原有的天职。”
静谧狭小的空间里，耳畔边只听得见烛火燃烧灯芯时，偶尔会发出的清脆爆裂声。
安娜猜不到维达尔的想法，避免多说多错，回答完这两个问题后，见维达尔没有再提问，她也就不再主动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她的态度倒是出乎维达尔的意料，他本以为狡猾的小狐狸会绞尽脑汁地和自己再战上几个回合，找各种借口狡辩否认，可偏偏她又一脸坦荡，倒显得他的做法很不对，明明想过要和她真心换真心，却用禁锢魔法限制对方的行动，简直如同卑鄙无耻的小人一般。
于是，维达尔从旁边挪来几叠厚书，用袖子仔细擦掉书封上的灰尘，放在安娜的身边，又立即解除掉她的禁锢魔法，尽力缓和自己的语气：“坐。”
这个操作又让安娜倍感困惑，维达尔眨眼间好像又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刚还在像审问犯人，现在又换上一副绅士面孔，他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吗？有这么找的？
双腿上沉重的枷锁感消失，就算拔腿就跑，没等她爬进通道里，估计就能被大魔法师直接拧成麻花，就地正法，扭送地牢。
“书上没有魔法，不会黏住你的屁股。”
为打消安娜的警惕心，维达尔又将这叠书塔最上面的几本拿走：“不放心，你可以自己随意。”
安娜心想，首席大魔法师不至于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吧？
半信半疑，试探道：“你不是要审讯我吗？”
“审讯？”维达尔笑了，爽快地否认：“当然不是。”
“我知道魔法师失踪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知道，你进入魔法塔，是为了调查自己朋友的下落。”
看起来维达尔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她的违规操作，安娜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能落回肚子里，又听维达尔继续说：“但我始终很好奇，你和你的朋友，为什么要选择进入我的梦境？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
其实安娜本人都没有琢磨清楚委托人的真实目的，出于职业道德，她并不想交代。
眼瞅着女人又牢牢闭紧双唇，颇像是勇者英勇就义，亮晶晶的一对眼珠一个劲乱转，就是心虚，不肯落在自己的身上。
维达尔又好气又好笑，但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循循善诱道：“你和你的朋友一直正常生活，你仔细回想看看，平时的她有没有和身边人结过仇？”
的确，在安娜记忆里的赛琳，如同骄阳似火的小太阳，可以称得上是人见人爱，都没有和人发生过口角，更别提结仇。
“你之所以千方百计混进魔法塔，也是怀疑对魔法师下手的同一批人掳走你的朋友，你再想想，你们以前和魔法塔有任何交集吗？”
安娜陷入沉思，正如维达尔所言，赛琳和自己只是普通民众，真要说与魔法塔有唯一的交集，就是自称在魔法塔内任职的委托人。
维达尔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如浩瀚黑夜般漂亮的墨瞳里，闪烁着犹豫的光芒，她无意识将双手紧握，手指紧紧交缠，明白自己的话产生了意料之中的效果，感叹，安娜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一点即通。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维达尔决定再助力一把，彻底打消她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你回答我最后的问题，作为交换，我允许你留在魔法塔内，并且，能和我一起调查魔法师们的失踪。”
顿时，安娜眼前一亮，大脑内疯狂头脑风暴，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当真。”
“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署契约。”
维达尔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羊皮卷，上面黑字白纸清晰写明与安娜的约定，并承诺会确保安娜的人身安全。
对于一直受到身份局限的安娜来说，的确非常具有诱惑。
自从赛琳被带走之后，委托人没有再出现过，安娜是决定要信守承诺，但眼下万事都比不得赛琳的安全。
她果断选择接受维达尔的交易，但要求契约必须交到她的手上，维达尔对此没有异议，欣然同意。
“我之所以会进入你的梦境，是因为有一位自称再魔法塔内部任职的老者，委托我们找到他的祖传宝石。”
维达尔闻言，紧锁眉头：“老者？祖传宝石？”
“魔法塔现役共五名大魔法师，分别是我、罗德、黛安娜、林顿以及尤金。想必你已经都见过他们，”维达尔冷静道，“其余任职管理层的人都是一些年轻人，没有所谓的老人。”
“怎么会！”
安娜惊异：“他在欺骗我们。”
“可以这么说，”维达尔当机立断，“可能就是假借委托接近你的朋友，但奇怪的是，如果真是这样，他随便选择一个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进入我的梦境呢？”
安娜赶紧从缝在围裙内侧的小口袋里摸出最初那一张手帕，递给维达尔。
“这的确是我的东西。”
维达尔一番检查：“这是他给你们的？”
“弄丢了这么私人的手帕，自己都不知道吗？”
既然两人已经捅破天窗说敞亮话，安娜也不再刻意回避男人，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句反问是多么的自然，仿佛他们依旧是梦境之中相互扶持过日子的小夫妻。
维达尔听出安娜语气中轻微的不满，丝毫不介意，轻轻叹息：“的确，是我工作繁琐，出了纰漏，让对方有机可乘。”
“......”
工作繁琐？
那怎么前一段时间，有事没事都能在魔法塔里碰到他？
安娜警惕，果然，维达尔就是一直在调查自己！
维达尔见她不知为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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