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天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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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宜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很陌生，虽然本身她们就没熟悉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虞昭的状态不只是道具传达出的割裂。
贺宜能从虞昭干净无害的外表下看到一颗狂热的心。
对于故事发展即将越来越乱的狂热，甚至对于危险的狂热。
虞昭一抬眼就和贺宜对上了视线，她冲着贺宜绽出一个笑：“你在用道具观察我吗？”
虞昭直接说，贺宜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
虞昭：“从青池里出来，我就感觉到了，你在用道具观察我，那时，我没感受到你的恶意。”
贺宜：“我现在也没有恶意。”
虞昭：“但是我不喜欢被你窥视的感觉，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的，请你不要再用道具窥视我了。”
贺宜：“你现在有点反常。”
虞昭：“你是指，我现在很开心？”
贺宜：“不，你很兴奋。你提到用罗老师的死亡来验证你的想法的时候你很兴奋。”
虞昭面色不变，依旧很淡定：“能验证我的想法我当然开心，但是……你的道具反馈给你的，应该不只有这一种情绪。”
贺宜收敛了视线，情绪，虞昭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道具的作用。
虞昭：“你为什么不提别的呢？我纵然有兴奋，可是，即使死去的是个NPC，我作为一个人，也会心痛惋惜，也会不舍得。为什么不讲出这些呢？”
贺宜还没回答，虞昭就接着说：“我知道的，你只注意到了我异常的情绪，正常的情绪自然就忽略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一点你看到了吧，我们很可能只在这个副本里有合作，出了这个副本，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我的合作对象和我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挑破这件事情。
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当然，欠你的道具我还是会还的。”
贺宜审视的目光盯着虞昭不放，这个新人远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很有可能，虞昭根本就不是个新人。
酆庭钰在听两人对话的时候，也对虞昭起过一瞬间的疑心。
但是听着两人的交流，又回忆起虞昭从副本开始到现在的行为表现，以及虞昭看向他时那双无辜澄澈的眼。
酆庭钰的心渐渐“背叛”了自己队长，偏向虞昭：“那什么，队长，我们能把进度推到现在这种地步，还解锁了攻略里没有的东西，虞昭几乎做了大部分的事情。
就算是她心里有一些……不太常规的思绪，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集体的事情。
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彼此心存芥蒂，某些更恶心人的东西我们都忍了，别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贺宜点头并说道：“我承认肆意窥探你的情绪，这件事情做得很不对，但是副本里除了副本本身的危险之外，我还要考虑到合作玩家是不是存在潜在的潜在的风险。
我带领了一个小队，我还要考虑到他们的安全。他们跟着我进了副本，不能被合作玩家背刺而失去生命。”
虞昭：“我理解，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身衣服，还治疗我的伤。”
酆庭钰打圆场：“既然这么说就是没有什么矛盾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和平合作的对吧？”
虞昭点头，贺宜什么都没说，只意味深长的看着酆庭钰。
酆庭钰突然有点莫名心虚，但只是有点。
贺宜：“我们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想去男生宿舍看一看郑骏的尸体。”
虞昭：“其实不用着急，我们可以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过去，郑骏那个宿舍的环境虽然不好，但床铺什么都挺干净的，我们今天晚上其实可以住在那一间宿舍。”
这一小段算不上矛盾的矛盾还没来得及蔓延扩大，就已经被解决了。
贺宜小队的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反倒是其他人，都有一些各自的小九九。
而在这些人里面，表现最为异常的就是张慨。
在梦里吃了一晚上兔子肉的玩家张慨。
他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对面没有人。他把自己做成一团，猥丨琐又狠毒的目光盯着酆庭钰的侧身。
虞昭在转脸和酆庭钰说话的时候，刚好瞥见这一抹不扇的目光。她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扯了一下酆庭钰的衣角。
酆庭钰没有出声，眼神示意：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说话突然扯他的衣服。
虞昭只能凑得近一点，酆庭钰也歪过一点头。
虞昭：“小心张慨，他看你的目光就是要吃了你。”
张慨自然是像吃了酆庭钰的，准确的说，是迫切希望在座的每一个玩家都陪他去死。
整整一天！他们满心里只有推线索，没有一个人帮他找过解决异样的办法。
这些口头上答应合作的玩家都盼着他去死！
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
尤其是这个酆庭钰！
而张慨仇恨酆庭钰的原因，似乎也非常的简单。
张慨嫉妒，酆庭钰拥有远胜过他的外貌，能够更好的吸引异性的注意力。
而在这种过副本过的快要发疯的世界，他们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玩家会不会是自己，“及时行乐”，四个字几乎成了所有玩家的共识。
可是，酆庭钰打破了这个潜丨规则，他居然在保护那个叫做虞昭的新人玩家。
绝对的善意是不可能存在的。
酆庭钰只是为了夺取自己的形象！
酆庭钰的运气好，不然为什么梦魇不找上他！
张慨仇视酆庭钰，酆庭钰的一切言行都成了他伪君子的象征。
不过，时间还来得及，来得及自救。
张慨在别的玩家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查看自己的道具箱。
那里面有一个S级的珍稀道具。
夜晚很快降临。
水泥地上的夜风还带着白天太阳的气息。
酆庭钰怀里抱着赵临的笔记本电脑，虞昭就走在他的身边。
酆庭钰难道走路的时候没有站直，因为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虞昭又不想其他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声音一直很小。
两人之间又有20多公分的身高差。
酆庭钰只能委屈自己，侧着身体听虞昭说话。
虞昭：“你今天还挺相信我的。”
酆庭钰：“我可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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