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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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程想也不想，摇头，说：“不回去。我明天把节礼送过去就成。”
“我妈不喜欢我们一家，我们也别回去讨人嫌了。”
之前他还在纺织厂工作时，他妈看在他是副主任的份上，对他们一家面子上还过得去。
现在他办理了停薪留职，自己出来开服装厂，没了社会地位，依他妈的性格，肯定不会给他们一家好脸。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苏晓筠和孩子再受委屈。
“也成。”苏晓筠应着，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遮不住，“那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个年。”
本来是想让傅秀一家过来跟他们一起过年的，但是傅秀他们要回老家，所以只有他们一家过年。
“好。”傅程应着，“我们一家好好过个年。今年不过去受气。”
是他想岔着，想着一年到头也只有大年三十回去吃顿饭，所以不想计较什么，但是自从他们夫妻两个出来摆摊之后，他妈就过来闹了两次。
那干脆过年也不回了，大家眼不见心不烦。
“好。”苏晓筠心情愉快地应着。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傅程一大早就起来，先将早就准备好的节礼送回老家。
也不知道这一次回去发生什么事，反正傅程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不过，大佬不愧是大佬，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苏晓筠这才开始撕对联，搞卫生。
前几天她休息的时候，趁着天气好，已经将家里的床单被单什么的洗干净了，家里的卫生已经搞过一轮，这会儿撕完对联之后，准备搞第二轮卫生。
傅程和傅一铭两人贴对联，挂灯笼。
苏晓筠先将厨房打扫干净，再打扫房间的卫生，最后把院子里的杂草给除干净。
傅程这一边也没有闲着，贴完对联之后他就开始烧水杀鸡。
他杀鸡的时候，苏晓筠还让傅一铭不要站在旁边看。
傅一铭却不愿意，非要蹲着看，还边看边说：“妈妈，不要紧的，我看爸爸杀鸡，学习一下。”
苏晓筠：……
年纪小小的，学杀鸡？
“以后我长大了，就会自己杀鸡了。到时我杀鸡给你们吃。”傅一铭又继续说着。
苏晓筠见他非但不害怕，还一脸好奇的样子，只能由他去了。
她除杂草的时候，还听得两父子在小声说话。
“爸爸，为什么要割鸡的脖子？”
“这样才能放血。”
“爸爸，为什么拔鸡毛要从头拔起？”
“从头拔起，才容易拔。”
“爸爸，这只大熟鸡的鸡腿好大！”
“大才好啊。晚上你就能多吃一点。”
……
他就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傅程很有耐心，句句有回应。
祭拜天地之后，苏晓筠和傅程开始准备年夜饭。
大熟鸡太大，一顿吃不完，苏晓筠只砍了一半，另外一半则是冻在冰箱里。
虽说只有三个人，但是这一顿年夜饭却很丰盛。
炒鸡肉，红烧肉，酸菜鱼，还有一个腊肠炒荷兰豆，生菜肉丸汤。
傅程给傅一铭准备了一小瓶汽水，给他们自己则是准备了两瓶啤酒。
一家三口就坐在桌子上慢慢地吃了起来。
苏晓筠不清楚别人家的年夜饭是怎么样的，在原主的记忆中，原主一家回老家吃午夜饭的时候，傅一铭多吃一块肉范珍都会不高兴。
此刻，在他们自己的家中，没有那么多的束缚，肉管够，菜管够，饭也管够。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苏晓筠和傅程一边吃，一边聊天，聊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聊店铺和工厂发生的事情，聊明天准备做的事情。
“等开了年，我想把纺织厂给盘下来。”傅程忽然开口说着。苏晓筠夹菜的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问着：“将纺织厂盘下来？”
怎么之前没有听傅程说过这一件事。
“这段时间付相升一直在我们店里干活，我也通过他了解了纺织厂的情况。当然，我也向老同事们侧面了解情况，通过调查了解，我推断纺织厂撑不了多久了。”傅程说着。
“有门路的已经找关系调走了，有的去了烟草局，有的去了别的工厂，但是更多的只能买断工龄，下岗。”
“我没有离职的时候，纺织厂就已经很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了，现在只会更惨。”
他在纺织厂工作了几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纺织厂的情况。
纺织厂的经营，管理都有问题，而且一味守成守旧，不会变革创新。
“它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肯定被时代给抛弃。”
“这是必然的。”
他还在厂里的时候，还曾就经营和管理存在的问题向管理层提出过建议，可惜在这个排资轮辈的地方，他那些建议领导看也不看。
“纺织厂就跟糖果厂一样，注定被时代洪流所抛弃。”
苏晓筠点点头，心里并不怎么好受。
下岗潮来得那么快吗？不是九十年代才开始吗？
“开年之后我去看看。”傅程又说着，“要是条件合适，价格合适的话，我就把厂子给盘下来，接单做服装。”
“又或者直接生产布料做出口也成。”
纺织厂之前就是生产布料的，随着现在人民的生活水平提升，大家都倾向直接购买成衣，而不是购买布匹回家做衣服。
而纺织厂几十年如一日，布料还是那些布料，花式也是那种花式，没有创新，没有竞争力。
“你够钱吗？”苏晓筠轻皱眉头，问着，“你要是盘下纺织厂的话，地皮，机器还有员工的安置费，要好大一笔。”
“你的服装店开业才半年多，就赚了几十万？”
并不是她小看傅程，而是梧城纺织厂的体量太大，她怕傅程吃不下去。
“我先看看。”傅程应着，“要价太高的话，当然是盘不下。十来万的话，我就盘下来。”
十来万的话，咬咬牙的就能盘下。几十万的话，他得等等才成。
“先看看再说吧。”苏晓筠说着，“这种国有资产，没有那么容易盘下的。”
“而且，说实话的，我们这边的地理位置不好。我建议，你实在是想盘厂的话，我们可以去羊城或者去鹏城。那边发展快一些。”
“那边又靠近港口，运费低。”
傅程应了。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也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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