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接连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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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即将开始。
对比乌泱浊而至的叶舍一群人，极上月这边就冷清许多，只来了几人，为首的那名弟子身着劲装，宝贝似地握着那柄寒铁弓，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剩余的弟子一脸菜色，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舍说不上来，但她直觉不对，趁着比试还没开始，对今天要上场的荇盛至说：“比试小心，注意观察。”
对方回了她一个靠谱的表情，潇洒地上台了。
“荫林荇家，荇盛至，请多指教。”
“极上月，王冽，请赐教。”
双方文明而有礼貌，荇盛至还谦让了下，“王兄，不若你先把伴生兽召唤出来，我们再开始。”
对于这份好意，王洌心领且接受了，他念出口诀，身旁出现螺旋空间，一只巨兽探出脑袋，它张望了下，直接撕裂空间流露出全貌，体形如羊，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一角。
尹琢认出，“这是獬豸，能辩是非曲直，角是他身上最坚硬也最常用的武器，这一场，恐怕胜负难料。”
叶舍有些担忧，比试前，她就有心神不宁之感，比试开始后，她能断定，这份不安，不是来自台上，反而是台下几人，他们隐隐约约，像是沾染上了不祥的气息。
暂时没有头绪，她把目光挪回台上，两人还是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荇盛至凝出一团火球就炸向对面，噼里啪啦地响。
他完全不担心消耗，还会花点时间控制下火球炸起的高度，持续的时间以及整体效果，从视觉美观上来说，很享受。
反观王洌没有任何行动，唯一在做的就是安抚他的伴生兽。獬豸被炸得一愣一愣地，有些暴躁，刨了刨地，龇牙咧嘴地向对面示威。
不禁有人嘀咕，“今天打得这么无聊吗？”
霎那间，台上亮起刺目的红光，猛地进入白热化。
刚刚荇盛至打出的火球，一个都没有消散，只是被他隐藏了起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所有火光冒出，烤得台上一片炽热。
空气中弥漫的火微粒让荫林的精怪们感到些许不适，他们本体属木，对火一类的物质往往敬而远之，更不用提大范围的火系仙术了。
平常，荇盛至划出一个小火苗都要被精怪们念叨一番，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施展，借着武斗台的保护屏障，他也放开了手脚。
席下，小师妹不断放出水浪，中和空气里的热流。
台上，绮丽的火系仙术将成，眼看着就要如火山喷腾之势席卷对面…
“去吧。”每个人都在等待时机，荇盛至是，王冽也不例外。
在对手防守最薄弱的那一刻，獬豸冲上前，一边吞咽火焰，一边接近荇盛至，见大势不妙，荇盛至想往后躲，一发破空箭“嗖”拦住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冽端直了箭尾，搭上寒铁弦，五指松开，一发飞箭无偏无倚，带着冷冽的气息，精准地射出。
在比试中分心可是大忌。
这头危难刚解，另一边獬豸已然靠近，头上角一顶，荇盛至被触倒，紧接着一滚，摔落台下。
众人只见他鲜红艳丽的衣角，顽强地勾住了朱雀首的羽翼，但随着主人的几下挣扎，抵抗失败。
第三场比试，极上月胜。
结果刚出，在师兄弟面前出糗的荇盛至赶紧跑了，他可以假装自己忘了，但最怕地就是有人帮他回忆。
一场失利没有影响荇家弟子的心情，他们还笑着对明天上场的荇石安说，可一定要认真对待，别把盛至师兄好的没学到，坏的全用了。
……
入夜，叶舍迟迟睡不着，她的耳畔一直回响着陌生的声音，能感受到，那些声音的主人害怕得颤抖，痛苦得嘶吼，扰得叶舍心烦意乱。
她准备出去走走。
月明星稀，荫林的夜色淡淡，空气中流动着清新与芬芳。
叶舍长舒一口气，走到碧波湖旁，波纹荡漾，碧绿垂绦，她慢慢地放空自己，那些嘈杂的声音远去了，又有细碎的声响冒出了头。
不知不觉间，循着光亮，叶舍走到了尹琢院前，亥时的荇家内，只有这处亮着。
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尹琢，她抬了抬手，准备叩门。
“公子，我还是想不明白。”
意料之外，声音从后方传来，不同于在荫林集市哭得脆生生的，这时的天冬语气跳脱。
前有门，后有人，叶舍有种撞见了别人的隐私被抓包的紧迫感，在思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躲进了一旁的花丛里。
好像更尴尬了……
叶舍就着草木的倒影往后退时默默念叨。
好在尹琢的住所近水，水边植被繁盛，在月光没有照亮之处遮盖一切。
此时天冬还在兴致勃勃地缠着尹琢，“公子，你说明天荇家弟子会赢吗，要是赢了，七局三胜可是大优势...要是输了....”
天冬的话头犹犹豫豫，要吐不吐，小心翼翼看了眼尹琢的脸色，“要是输了，明天就没有好吃的火锅，我昨天还没吃上呢！”
尹琢看着天冬，一个半大点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就像现在，还暗觉得自己试探的话术很机智，舒展着眉眼又在下一秒将咧开的嘴角收了回去，装作很稳妥的样子。
“是胜是负靠他们自己，我不会干预。”尹琢敲了敲天冬的脑门，摆了摆因夜色水汽微湿的衣袍，留下一句“走吧，明天可是值得你关注的重头戏。”
旁边的草丛处，趁着两人的注意力不在此，叶舍沿着湖边一步一步往后挪，拐了个弯移到转角处的连廊。
她整整衣领，扶了扶发辫沾着的几朵小花，从猫着的状态站立起来，面带微笑假装不经意间闲逛到此处，“尹....琢.....”
话音刚落，叶舍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门扉一晃而过，夜风划过，拍得只留了一个缝隙的木门吱呀作响。
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但好似，今夜能入眠了。
……
云雾散去，晨曦初亮，往常热闹的集市只零零散散地支着几处摊子，荫林的一大早哪哪都是安静的，除了武斗台处。
反常的是，之前秉持着重要角色最后出场的极上月早早来到武斗台，并以一个极其嚣张的态度让荫林众精怪给荇家带话。
七天太久，不如一天战两场。
当叶舍众人收到消息时，已经兜兜转转过了一个钟头。
本就跃跃欲试的荇石安当即停下练刀的基本功，在其他众弟子的哄抬下，信心十足地往武斗台走去。
不对劲，很不对！
所有人都知道，王冽是极上月中的最强战力，夸张地说，他是唯一一个能替极上月赢上一局的人。
但极上月中期就派王冽出场，甚至在后期战力势弱时，还放出速战速决的狂言。
是觉得丢人想灰溜溜结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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