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记得喝粥，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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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多谢林大夫，林大夫真是好人啊！”
“多少拿点什么吧？不然大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还在埋头苦睡的曲清雪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不是蚊子在扰人，却胜似蚊子。
“好吵……”
映入眼帘的是王老太太慈祥的大脸与悬在院中的红色灯笼，曲清雪还没醒神，便被老太太拿着柳枝一顿扫在脑门上。
这下好了，清醒了。
“王家？”她贴在林霁寒耳畔，糯糯问道。
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嗯，看过伤势了，不严重。”
“不是……我还没看呢！”
许是刚醒，曲清雪的语气有些急冲，落在林霁寒耳中，则带了点缱绻的烟火气。
小朋友又娇气，心眼子又多，若不让她看这一遭，她自己也是要偷偷来的。
“用药的事方才忘记叮嘱了，你们看这……”
“林大夫您告诉我变好，免得贱内脏了您的眼不是。”
王二抢活抢的很积极，被林霁寒肩上趴着的曲清雪冷不丁一瞪，立马又改口了，“还是您去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些急事！”
“娘，走吧走吧，咱不是还有事要干？那事还没解决呢……”
说完，王二便搀着王老太太奔厢房去了。
再见着宋解语时，对方正躺在狭窄的小床上，蜷着腿发抖。
“宋姐姐？”
曲清雪小跑着去把人被子掖好，说是掖，其实是她爬到人家床上，将人活活裹成一团春卷，像是要打包外带一样。
“曲姑娘……”
宋解语颤着身，偏头去看坐在床头粗喘气的小女孩，眉眼轮廓精致，像是名家巧手所绘，她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在秘境里能直接认出我的，宋姐姐你是第一个！”
“那……林大夫他？”
宋解语望了林霁寒一眼，又抬头看曲清雪，语气颇为玩味。
“林大夫啊，他嘛……”曲清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说辞来，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句，“我与宋姐姐是好友，他、他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
宋解语似是存了心想看她为难的表情，下嘴是一点情也不留。
“宋姐姐，我们还是先谈正事，今夜待不久的，那奸夫你定然见过，可是镇上的什么人？”
曲清雪想不出答案，脑子里又浮出了睡着前准备好的问题，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提起正事，宋解语的神色就严肃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而且你也认识他。”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被捉的奸？”
曲清雪已经百分百确认奸夫是谁了，但她想不通。
宋解语：“不知道，他醒来就在我床上了。”
不知道？这么说就通了。曲清雪从床头跃下，拍了拍衣裙上的棉絮，“沈弄什么身份？是不是跟王二有些关系？”
“你猜的不错，他是王二的表兄，今年中了乡试，来年要去京中考举。”
得到了答案，她出门时又嘱咐了一下被裹成春团的宋解语，让对方好好养伤，静候佳音。
出了屋门，曲清雪被冷风冻的直哆嗦，她之前睡着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
“林哥哥，抱～”
月光融进二人交叠的身影里，她背对着林霁寒，唇角泛起一抹笑，用满是好奇的余光看他。
“怎么？喜欢从后面？”
他不着边际地说着胡话，剑眉微挑，眼中覆满促狭的笑。
“哎呀。”她转身，眨着无辜的双眼抬头望他，银色的霜华落到青衫上，仿佛头顶那抹月本就该在他身上。
“抱一下嘛，我累了。”
曲清雪张开双臂，透过月色拥抱他。
像是被某只调皮的小猫挠了一下，林霁寒似乎感受到了胸腔起伏的温度，他垂眸，蹲下身先将人揉在怀里。
“啪”
透过厚重的貂绒斗传来一声闷响，她眼中的水花快要溢满，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只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我亦算看着你长大的兄长，长兄如父，明白吗？”
按着身世设定，确实也算，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又是在训哪门子？曲清雪努力回忆，下意识用拇指抵住唇齿，难道是方才她没答上宋解语的提问？
“兄长……父亲训的是。”
只要大佬不跑路，她也是能屈能伸极了，人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活爹多。
“呵……”
埋在她脑袋上的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得到意料之内的回答，曲清雪有些不甘心，难道她猜的不对？
“你有话可以直说。”
小孩总该归是有些任性的，她想。
“嗯……”他笑了笑，将人抱到臂弯，抬了空闲的手去捏曲清雪肉嘟嘟的脸，“你就这么喜欢认爹？”
她拍开那只作弄的魔爪，偏过头去，“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耳边的声音低沉冷冽，就如玉河的水一般，能寒透人心。
她顿时一惊，好像又生气了，为什么独独爱对她生气？这一定是针对。
“那？那我同你道歉，是我不该乱攀关系的。”
一个字，忍。她苦哈哈地道完歉，趴在肩上等他回应。
哪知等来的只有倒走的寒色与王家老旧的木门。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想要找到秘境核心就必然要走剧情，小孩子的身份又不方便四处跑。
如今剧情已经有了走向，她不能再同之前那般与林霁寒冷战了，不然等他气起来，两个人就跟有了各自的早高峰一样。
“为什么不同我说话，是方才的道歉你不满意吗？”
“林哥哥，你说句话好不好。”
……
一路上，林霁寒都在沉默，曲清雪也不知自己又是哪句话不对惹着人了，一路走，一路问，一路没回应。
她蔫蔫地靠着他，将整个脑袋埋在他颈边。
“你不说话是有什么顾虑吗？”
“你理理我也好嘛，这样下去我要闹了。”
下一秒，红烛燃起，她被丢到了床上。
眼见就要林霁寒要往外去，曲清雪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衣领，不似从前的丝织锦衣，这布料有些粗，摩挲两下似乎连手指也跟着粗糙了些。
“你……”
对方没有留给她说话的时间，淡定地掰掉她的手指，他迎风撞入夜中。
他走了，走的毫不委婉，一句话也没留。
床上无声无息又多了个春卷。
曲清雪就这样缩在被子里，什么剧情，什么修为，她都不想管了，人活着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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