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费心保险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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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走廊，百晓通忽然拉住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有个道具可以强制脱离梦境。不然咱们一起走吧。”
虽然这次进来实在赔本，但对他来说，安全醒来是第一位的。
菖蒲却摇了摇头：“不，我要去HR那里办理离职手续。”
？？？
你跟诡总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怎么这么不走寻常路。
百晓通一时气结，还没想到怎么劝她，菖蒲已经大踏步地走远了。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角落打算带着御姐先脱离，以对方目前昏迷的模样，靠自己肯定是无法通过梦境的。
这边，菖蒲却并没有真的去找HR，反而脚步匆匆低下头，径直走向了走廊另一侧——男卫生间。
男卫生间的门口此时放置了一个“清扫中，请勿使用”的黄色三角锥路堵。她像是早有预料般，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看见后闪身进入。
到了从窗户数靠右的第二个隔间，她谨慎地敲了四下门，严格控制在三长一短，然后压低声音开口道：
“咳咳，费心了，古娜拉黑暗之天王盖地虎！”
门里则传来捏着嗓子的一道回音：“宝塔镇芝麻开花节节高！”然后隔间门被推开，一双强有力的手直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菖蒲一个趔趄，但是很快稳住了身形，这才哭笑不得地发问：
“张阿姨，到底咱们为什么要神神秘秘地在男卫生间接头？”
原来，她在此前发现会议室电梯之前，那次独自去卫生间的时候，因为脖颈和手背上不明原因、但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的溃烂，思前想后，动用了她上个副本得到的珍贵的只有一次机会的“张姨保险咨询”。
【张姨保险咨询（按时计费版）】：费心保险公司年度最佳销售之星——张阿姨为您倾情解惑，大千诡异世界，五花八门危险，我们全能保您周全。一次使用，终身受益。
备注：价格是我们实力的证明。
没想到张姨居然是化妆成保洁阿姨潜伏进来的，通知她要鬼鬼祟祟在男厕接头。
张阿姨叹了口气，扶了扶黄头巾：“女厕保洁指标满了，都是你们不知道哪只老板的亲戚。
现在工作不好找，男厕这里也很抢手的，也是100比1招聘，我好不容易加塞进来的。”
一边说一边塞给她一张[保洁人员守则]：
1.请时刻身着黄色制服，制服包括黄色头巾、黄色立领上衣、黄色西裤、黄色雨靴、黄色围裙。
本公司不存在红色制服保洁员。
2.所有保洁人员白天无须值班，请每日更换水桶中的水，确保清澈无污染。
请注意，夜间必须在岗。
3.如果夜间当值，请注意及时清理走廊上的黑色黏液，最好用拖把蘸取水桶内干净的水进行擦拭。
4.如果发现不明生物，可以用拖把击毙。
5.夜间当值人员应时刻坚守岗位，不要随意走动，以免造成员工混淆男女卫生间。
6.本公司不存在特殊实验项目管理处。请勿接受去打扫特殊实验项目管理处的活！
7.请勿向任何人透露本守则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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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粗略一看，顿时明白看来估计还有[HR守则][保安守则]之类的。内容则佐证了她们守则中的一些内容，比如黄色制服是安全的，饮用水是能清理黏液的。
不过看到最后一条说不能透露给别人，她赶紧塞回给张阿姨：“阿姨您收好。”
“哦，拿错了。”张阿姨狡黠一笑，毫不在意，换成了[费心保险公司服务收费标准]塞给她。
菖蒲：……她懂。
记录下她的公民ID，方便出去后收费以后，张阿姨亲切地问：“孩子，哪里出了问题呢？”
菖蒲挽起袖子，并指了下露出的后脖颈：“我这里好像出了些问题……”
“脑子吗？”张阿姨严肃地盯着她：“这种情况多久了？”
“……”
当然这只是玩笑。经过张姨的解疑和复盘，菖蒲意识到，她昨晚因黑色黏液第一次摸黑匆忙去卫生间的时候，很可能是误入了男卫生间。
卫生间分开使用是无论白天晚上都要严格遵守的规则，也就是说，男卫生间的水可能对她无效，没能第一时间清理到位。
不过今天早上这次她是去了正确的地方，使用了正确的水，因此溃烂得到了遏制。
这就是造成她溃烂迟迟未愈，但没有再恶化的原因。
之所以她几次都没遇到保洁员，是因为白天保洁人员不必值班。而男卫生间的保洁员昨晚据说出了点意外，张姨才能插队进来。
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能看到——
张阿姨石破天惊语出惊人：“放心吧，好消息是，溃烂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你被污染了。”
“坏消息，是你们其他人都已经被污染了。”
？？？
“他们还有得治吗？”
张阿姨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知道滴答公司总共有几层吗？”
菖蒲摇摇头。
张阿姨指了指天花板：“往上面数一共17层，只比地狱少一层。”
又指了指地：“往下面不知道，很深很深。你们根本还没见到真正可怕的东西。”
菖蒲思忖，感觉实验室虽然在地下，但按电梯运行时间推算，好像也没有那么深？或许更深处还有什么？
更可怕的东西指的就是“它”吗？
“早在一踏进公司的第一个瞬间，你们就被祂的意志覆盖了。换句话说，那就是一种精神污染。
你真正应该搞清楚的，是为什么你没有被污染，还能看得到一部分真实。”
菖蒲闻言，顿时回忆起一个细节，的确，她是从男厕直接醒来的，似乎确实和其他人不同。
张姨接着说：
“要知道，这地下的大家伙，我们搞不定，杀虫师协会的人搞不定，蜂巢的人也搞不定。
而你们碰上的应该只是祂的一小部分。
“它到底是什么？”
张阿姨脸上泛出奇怪的笑容：“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有个谣言说，祂最开始，也是一个人。”
随即，她欢快地拍了拍手：“好啦，所以你要买哪种保险呢？”
*
告别张阿姨后，菖蒲鬼鬼祟祟地出来，却不巧再次遇到了秃头哥，只好尴尬地招呼道：“嗨，你也来带薪上厕所啊。”
“是啊。”秃头哥点点头：“而你，我的朋友，是真正的男厕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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