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人类完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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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早该料到的……”
黑猫喘着粗气说，它身上全是血污，在毒液的侵蚀下，浑身毛发参差不齐，大面积出现斑秃。而右半边人类的身体上，也被腐蚀出了不少血洞。
不仅如此，它腹部正中央还被掏了个大洞，脏器与血液一同流淌出来，身下已然形成了一滩血色的湖泊。
它大口喘息着，恶狠狠地盯着同样伤痕累累的阮良，声音越发虚弱：“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真的帮我……”
“是啊，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
阮良轻笑道，他身上满是猫爪留下的血痕，弟弟的脑袋上破了个大洞，不断往外流着鲜血，但他自身的头颅却保护得很是完好，没什么损伤。
“别挣扎了，是时候该上路了。”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温度，逐渐逼近奄奄一息的黑猫……
半小时前，黑猫和阮良将切西娅抬到了某处地下空间里。
这里整体是粉色调的，无论是家具还是摆件，大部分带有蝴蝶结或者蕾丝边。单看这些，就像是可爱小女孩的房间。
但除此之外，房间内还充斥着很多动物标本、人体骨骼，以及一些复杂的咒文与法阵。
两者结合之下，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就是这里吗？”
黑猫把担架放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啊？”
“如果随便来个人都能发现秘密，那这里早被破坏掉了。”
阮良温声说着，他娴熟地走到展示柜旁，用手挨个抚摸那些古怪的藏品，像是经常过来。
“现在你该实现承诺了吧。”
黑猫蹲在切西娅旁边，按阮良要求将她抬到了沙发上。可还没得及完全站起身，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就在它腹部炸裂开来。
“当然——不会。”
阮良的话语低沉而阴冷，紧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他积攒了一路的毒液，此刻全部集中在一起，穿透了黑猫的腹部。
“你！”
黑猫的身躯猛地一颤，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其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的光芒。它回过头，对上他冰凉的目光。
在昏黄的灯光下，阮良的神情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宛如在看一场结局注定的戏剧。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意识完全吞噬。黑猫低吼着，忍着剧痛扑向阮良——
两人的斗争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以黑猫的死亡告终。
解决了黑猫之后，阮良一脚踹开了对方鲜血淋漓的身体，右手颤抖地打开医药箱，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在他的设想中，黑猫本应该在偷袭中死去。可没想到，对方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反咬他一口。
如果不是其失血过多，恐怕死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不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终于能独享“人类完全体”了！
阮良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几乎咧到了耳根。他轻抚着弟弟受伤的脑袋，眼中却满是厌恶。
给弟弟重塑身体？怎么可能！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要彻底甩开这个废物！
……咦？
美好的畅想还停留在脑海中，阮良的眼睛突然被赤红的血迹所刺痛，他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疑惑涌上心头。
明明伤口都包扎好了，这是从哪来的——
刹那间，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他的脸庞。阮良茫然地扭过头，看到属于“弟弟”的头颅不翼而飞，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断口。
弟弟死了？
铁锈与腥甜气息扑面而来，他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就连惊呼都被这变故扼止在了喉间。
紧接着，他的脖颈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脑袋似乎脱离了身体，在空中划过，坠落在地面上。
就在意识残留的最后一秒，他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
装晕的切西娅目睹了两个怪物争斗的全过程，趁着阮良没有防备，她悄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抡着斧头砍下了对方两个脑袋。
她怕怪物这样还死不透，又在身体上劈砍了数十下，随后满意地将阮良的尸体与黑猫一起踢到角落里。
处于安全状态后，她下意识摸向口袋，却没摸到毛绒绒的触感，只掏出了一张卫生纸，这才想起来自己让玩具熊先逃走了。
拎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卫生纸，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她。
……这好像是她塞到玩具熊嘴里的。
切西娅皱着眉，有些嫌弃地将卫生纸展开，那破烂的痕迹隐约组成了几个文字。
“车，父亲，救，等我？”
按顺序读出上面的字迹，她大概能猜到这是玩具熊留下的——当时也没别的书写工具，只能用爪子划烂纸张。
看来，怪物口中的“车”是父亲的车。既然如此，应该不用担心小家伙的安危。
没了后顾之忧，切西娅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奇特的地下空间中。
从各种迹象上来看，这里应该曾经生活过一个小女孩。除了粉嫩的饰品和玩偶外，墙壁上还贴着一些稚嫩的儿童画。
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她发现了最关键的问题：这里没有向上的出口。
地下空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更没有向上的阶梯，就像是某种存在凭空潜入地下，在这里建造了个住所。
切西娅抡着斧头，尝试砍向四周的墙壁，可墙壁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斧头也被弹了回来，震得她手臂发麻。
毫无疑问，这里的墙壁都是实心的，旁边没有暗室之类的存在……那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现在被关在这里，身边只有两具怪物的尸体。百无聊赖之下，干脆逐一查看展示柜里古怪的藏品。
那些标本和骨头都没什么意思，最终，她把目光放在了一个贴满符咒的宝箱上面。
把古怪的符咒层层撕开，她用力一掰，宝箱却纹丝不动。
打不开？那就别怪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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