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冷饭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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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只有宋扬来，原来你在这呢。”
她爸孙大庆的声音，仿佛幻听般，孙小雯带着些不可置信回头一看，还真是。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孙大庆冷哼一声，非常不满意她的态度，“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不能在这？”
你这不是醉了吗……
“还有，你说，”孙小雯看了看周围，“宋扬在哪？”
“找他做什么？你爸我在这呢，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孙小雯嫌弃地发出一个拟声词hai，“你好好地在这呢，我说爸，你就不能不这么杠精吗？”
孙大庆怒极而笑，“……”
他这女儿嘴皮子能耐了。
宋扬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但是怔愣过后也习惯了，孙小雯要是不和孙叔抬两句杠，他还挺不习惯。
父女俩相处就是这样，他见多了，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又上演塑料父女情了。
他从暗巷里走到孙小雯面前，“你找我？”
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股橘子味淡淡的，若有若无，但是就是让人不能忽视，她抬眼看宋扬，“你洗澡了？”
他视线在她的唇上看了几秒，去掉了白日里的那抹红色，倒也没有白天那么盛气凌人，他视线最后停在她的眼睛上，“你说呢？”
宋扬身上还是今天和她一起回来时穿的那身大衣，脸上挂着疲惫，这么一看，还挺沧桑一男人。
“那你身上怎么有股沐浴露的味道。”孙小雯能这么熟悉，还是因为她常用的沐浴露就是橘子味的。
宋扬耸耸肩，“可能腌入味了。”
孙小雯：“……”这笑话可不好听。
旁观的孙大庆听得辣耳朵，出声阻止，“行了，不要再纠结什么味道了，该回去了。”
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带路，留下孙小雯和宋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孙小雯先打破沉默，“那听我爸的吧，回去了。”
“奇了怪了，我爸这回不用我叫，竟然能离开袁叔家的麻将桌。”
走在前面的孙大庆听到女儿的话，回头看女儿，“还不是多亏人宋扬，要等你来找我，我饿死算了。”
宋扬看着孙小雯的背影眼眸闪了闪，抬脚跟上了她。
走到她身边，刚好听到一句，“孙大庆说话还是这么气人！头疼！”
宋扬：“……”你们父女俩都挺让人头疼的。
看了眼走在前面离得有些远的孙大庆，孙小雯小声问宋扬，“你怎么会在这，还把我爸从袁叔家带出来了？”
宋扬挨着她低头也小声说，“我饿了，出来打算买个蛋炒饭，”两人刚巧路过刘蛋炒饭摊儿，宋扬看见就又随口扯了个借口，“然后被袁叔看见了，就把我拉到他家了。”
他们口中的袁叔大名就叫袁树，都是街坊邻居的，对宋扬和孙小雯这两个小辈从小就熟悉。
孙小雯觉得匪夷所思，她也在夜市里，怎么就没看见她？而且她指着刘家蛋炒饭问宋扬，“你吃的是葱花蛋炒饭还是香菜蛋炒饭，还是葱花香菜都吃了？”
看着她一脸求知欲，宋扬摇头，“还没来得及吃。”
孙小雯兴奋了，“那你现在还饿着？”
宋扬张嘴想说不饿，但是他“不”字才开口，她眼睛里的亮光就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暗淡下去。
“有点饿了。”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宋扬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你想吃葱花还是香菜蛋炒饭啊？”孙小雯跃跃欲试，尤其是看着刘家蛋炒饭摊前排的长队时，她恨不得立刻上去给宋扬点一份蛋炒饭。
“……葱花吧。”好歹吃过葱花炒蛋，知道味道怎么样，香菜炒蛋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你等着，我去给你点一份。”说完没等宋扬开口，她就帮他做了决定，非常积极地排起了队。
宋扬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排起了队，但孙小雯交给他一个任务，“你去追上我爸，问问他要不要吃，我也给他来一份啊。”她灿齿一笑，宋扬垂眸定定地看了一会，直把孙小雯看得低下头，宋扬轻轻地应了声好，他知道孙小雯又要有什么鬼主意了。
孙大庆听完宋扬的话，没多大兴趣地摆摆手，“不吃不吃，你们俩慢慢逛吧，我就先回去了。”
“那好，孙叔，路上注意安全。”宋扬几乎是立刻接上孙大庆的话。
孙大庆稀奇，“看来你很希望我走？”
宋扬摇头，一脸情真意切，“没有，孙叔你醉了，还是等一下和我们一起走吧。”
看宋扬的表情也不像是哄人，孙大庆扫了眼前方，没见到女儿的身影，腮帮子一紧，“小雯呢？”
宋扬和孙大庆面对面，听到他的话回头去看，捧着两份蛋炒饭，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孙小雯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宋扬听见自己轻声笑了一下。
孙小雯快步跑到他们面前，急冲冲地像个小炮弹一样，宋扬在她跑过来的时候就伸出双手等着了。
等她一靠近，就把她手上的餐盒接过放到自己手上。
被灌了一肚子冷风，但这也不妨碍孙小雯告状，她冲面前两个不同年龄层各有魅力的男人告状，“蛋炒饭好是好，但是太烫了！”
她把手贴到快冻僵了的脸上，喟叹一声。
宋扬从拿到两盒蛋炒饭，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尤其是看到孙小雯的动作后，“知道冷还跑那么快！”
“你不是肚子饿吗？我们快回家，你尝尝这蛋炒饭怎样。”
宋扬沉默地看着手上的蛋炒饭，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孙大庆眼睛就没离开过两个年轻人，时不时伴随着摇头又点头的动作。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当然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注意到他。
还是孙大庆不甘被冷落出声，才被注意到，“小雯啊，我有没有份？”
“没有。”哪怕之前就说了不想吃，但是亲耳听到辛苦养大的女儿这么说还是有些心塞，还是在宋扬面前。
孙小雯又说，“我本来想着给你也买一份的，但觉得还不如回家后亲手给你做一份，吃冷饭不好。”
孙大庆瞬间被哄高兴了。鼓励似地拍拍宋扬肩膀安慰他，真是难为人了，他这女儿出口成章，每句话都能把人气得想笑。
宋扬：所以我就该吃冷饭？
宋扬无声地抗议着。孙小雯讪笑着解释，“当然，我也不是说宋扬就是吃……”
说不下去了，所以孙小雯识相地闭了眼。
多说多错。
宋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了闭眼，心里无比沉重，“走吧，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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