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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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弦月高挂，冰门城中一片安静。然而位于城北的一处地方却是彩灯高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龙涎香、沉光香、清水香交织混在一起，氤氲的香气仿佛使人置身于仙境中。
“阿嚏！”沈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这里好香啊。”
柳雨棠浅笑道：“习惯就好。”
“二位公子，里面请！”
术宗失踪事关重大，柳雨棠和沈悠用了易容术，低调装扮成两位富家公子来千金阁打探消息。
相貌清秀的小厮引着柳雨棠和沈悠穿过一道曲折的回廊，转过弯，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九州每一处的千金阁装饰布局都不尽相同。此地的千金阁与柳雨棠在平阳城见到的大相径庭，雕梁画栋的楼阁一共分为四层，内部呈环状分布，白玉金箔打造的圆形舞台放置在一楼宽阔的大厅中央，地上铺着柔软华贵的地毯，由近到远摆放着坐席，可供数百人赏乐观舞。
抬头看去，大约看得到五六层，二楼和三楼都是包间雅阁，里面都是一些普通文人商贾在此设宴进行交际。再往上的楼层，却是显得异常安静，与外面的纸醉金迷相比显得有些过于寒酸了些，但是柳雨棠的神识却隐隐感觉到四楼以上设有结界，出窍期以下的修士休想窥探分毫。
“二位客官初来千金阁，不知想玩些什么？”小厮将柳雨棠和沈悠带到二楼的一处包间，“咱们千金阁要什么有什么，包管客官满意。”
沈悠不由得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
小厮笑了一声：“看客官您的样子就知道了。”
第一次来都是这副神情，看啥都新鲜，小厮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柳雨棠道：“听闻你们千金阁消息灵通，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能打听到？”
小厮道：“客官您是想买消息？只不过我们千金阁有规矩，一月只接待五位客人，还得有合欢令才行。”
“这个合欢令怎么个得法？”柳雨棠问道。
“客官来得巧，今天是九月初一。我们千金阁每逢三、六、九月的初一举办拍卖会，拍卖合欢令，价高者得。二位客官若是感兴趣，可以试着买下来，就是这价钱嘛……”
一枚合欢令价值千金，都是世家大族或者仙门修士才出得起价钱，这两个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公子，八成是背着家里跑出来闹着玩的，不知道这里的深浅。区区一介凡人还想跟修士抢东西，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
沈悠豪气大手一挥：“我们有钱，怎么拍下来？”
不是沈悠吹牛，凡天衍宗亲传弟子可分得两条灵脉，灵脉可产出灵晶，一枚灵晶可抵得上万灵石。除此之外，每月还可以领到三千灵石，以及一些丹药篆符。自己虽然入门时间短，但是师姐可是大大的有钱！
沈悠曾经看过柳雨棠的乾坤袋，里面的灵晶灵石直接把沈悠的眼睛闪花了。
我师姐应该是九州最有钱的修士的之一了，沈悠想。
“客官若是想买，可以亮灯出价。”小厮指了指门口的琉璃灯，“与别人竞价，价高者得。”
柳雨棠道：“什么时候开始？”
“客官莫心急，半个时辰之后拍卖会就开始了。”小厮指着软榻旁边的一个金色铃铛说道，“小的先下去了，若是客官有别的需要，摇一摇铃铛自会有人上来。”
沈悠环顾四周，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这里的房间布置的倒是不错，合欢宗真有钱。”
柳雨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道：“合欢宗产业遍布九州，自然不缺钱。”
这房间虽小，却精致文雅。墙上挂着名人山水图，供着一个小巧的香炉，室内香烟馥郁。右边一张湘妃竹榻，旁边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各类书籍。另外还有一张黄花梨小桌，桌上放着各色茶果，摆盘讲究，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沈悠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师姐，快把青宝放出来！”为了低调行事，柳雨棠把青宝装进了乾坤袋。
“呼——”青宝一下子跳到沈悠怀里，“你怎么才想起我！”
沈悠道：“这不是得等人走了才能放你出来嘛。”
“你就是把我忘了！我不管，明天带我去千味楼吃八宝鸭！”青宝开始耍赖。
“行行行，你小声一点，别让人发现了。”沈悠把点心拿过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柳雨棠淡淡地看着沈悠和青宝插插科打诨，嘴上挂着一丝笑意。
半个时辰，不知不觉间悄然过去。
突然，外面响起了舞乐欢呼之声，房间里出现一面境壁，清晰地把外面的场景展现出来。
飘逸的红色丝带从楼顶落下，白鹤飞翔，伴随着悦耳的丝竹之声，红衫的舞姬顺着丝带缓缓飘落，灵动又轻盈，宛若凌波仙子。舞姬踩着鼓点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轻盈如燕，水袖似流水般徐徐绽开，飘摇曳曳，迷醉众人。
青宝眼睛都看直了，连手中的点心都忘记吃：“这就是你们人间的热闹吗？”这一趟真不白来，下次它要把爷爷也带来一起看！
柳雨棠道：“只有这个地方的舞最好看。”
一曲舞闭，台上缓缓走来一位蒙着面纱的清丽女子，只听她软声道：“欢迎诸位来到千金阁，今日将举行合欢令的拍卖，奴家名唤青黛，是这次拍卖的管事。还望诸位遵守我千金阁的规矩，大家和气生财。”
美人娇语，听的人心醉。柳雨棠却敏锐地发现台上的女子修为不俗，至少是金丹巅峰期修为。甚至这千金阁内至少还有十来个金丹修士，实力不容小觑。
美人风情万种地拍了拍手：“下面，拍卖今天第一枚合欢令。得此令者，可问十日内发生之事，起价五颗灵晶。”
“噗——”沈悠刚喝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五颗灵晶，她怎么不去抢？”
一枚灵晶就是一万颗灵石，五颗就是五万灵石，赶得上天衍宗给的他一年灵石份例了，还只是能问十日内发生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说千金阁是销金窟呢。”柳雨棠不紧不慢地吃了口点心，“南山月真会赚钱啊。”
沈悠不确定地问道：“师姐，咱的钱够吗？”
柳雨棠轻笑一声：“不够，要不然把你留下还债吧？”
沈悠：“……把青宝留下吧，它耍猴戏赚的多。”
青宝一个跳跃打在沈悠头上：“好狠的心！”
“逗你的，这点钱你师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柳雨棠摸了摸青宝的头，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
就在柳雨棠和沈悠的三言两语间，第一枚合欢令就已经卖出去了，以七颗灵晶的价格成交。
沈悠道：“师姐，我们要买哪一个？”
“不急，再等等。”柳雨棠看着境壁若有所思，“最好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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