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阴差阳错：伺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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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进了十一月里，江书颜到这里也将近四个月了。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江书颜仍旧穿着夏日里带过来的几件单衣，外头裹着过来这边后发的麻布衣裳，坐在井边搓洗衣服，洗一会就要站起来走一走，不让脚被冻得没了知觉。

这大概是她来到这里之后过得最苦的日子了吧，她很想念父亲、母亲、哥哥，她甚至开始不要脸的怀念起在倚红楼的日子，不论其他，至少有衣穿，没有饿到过。

人类生存的第一需求是对食物、水、睡眠以及性的需求，这几个她都没有，活着了无生趣，没有希望，死又没有勇气，没人逼她去死，她这么死了好像也不对，就只好这么苟且地活下去。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给厨房担水，一开始她只能担半桶，到中午之前总不能打好明天用的水，完不成任务的结果就是中午没有饭吃，饥饿是很难忍耐的，何况下午等着她的还有堆积如山的衣服，做不完连晚饭也没有了。

她不是没想过摆烂，反正没饭吃了，把衣服留到明天再洗好了。可第二天一起来，王管事看到她没有洗完衣服直接让一个婆子将她掷到地上，狠狠打了四五个耳光，又拿着细细的鞭子抽了快一刻钟，她也不是个嘴硬的，连连求饶，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直至打足了六十鞭才停手。

果然，只有身上的痛苦最为真实，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深切的感受得到那种火辣辣的痛楚。她一刻不敢停的爬起来，一点不敢耽误接下来挑水的活计。

挨打后的几天她总是幻想着自己如果生了大病就这么去了算了，可天不遂人愿，管事儿的打人用的极细的鞭子，很疼但是却不会把人给打伤了，所以她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几天后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这样无望的日子她坚持了四个来月，手脚生满了冻疮，开裂又结痂，结痂又开裂，她想着，就这样吧，冷死在这个冬天也不错，不要让她再醒来了。

可她还是照常醒了过来。

十二月初的一天夜里，整个小院就剩她一人在苦巴巴的洗衣服，江书颜第无数次的站起来跺脚走动，不断地往手上哈着气，可是这样的温度维持不了一会儿就会被冰冷的井水完全带走。

终于，只剩下最后几件了。她今天的活总算是要干完了！

可是，老天好像看不得她哪怕松快一点，立刻给她找了新的事儿干！

没错，王管事提着食盒就走了进来。

“芦花！给我把这食盒带到前院厨房去给李嫂子，这里头的碗碟可给我小心些，弄坏了仔细你的皮！”

江书颜连连答应，还保证马上就给送过去！

王管事见她识趣也就就没再多话，挺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就回内罩房睡觉去了。

江书颜在心里把王管事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别以为她不知道，昨个儿李嫂子就来过，说是他再把食盒留到第二天以后就不给他送饭了，得自己过去领，王管事一个偏院的管事，怎么敢得罪厨房的人，自然是连声应下，可见今日又给忘了，大半晚上才想起，自己怕挨骂就指就她去，这锅甩得是真行。

反正逃不过一顿骂，不疼不痒的，让自己去就去呗！她可没有那所谓的主角光环，跟管事呛声，不管你用了何等高的手段，他不爽了，想打你马上就可以打，完全不需要理由的好嘛！

慢腾腾地走过月洞门，江书颜被食盒里飘出来的时有时无的香气所吸引，实在没忍住，走到路边蹲着翻起食盒来，食盒里还剩两块碎了的点心和撕得七零八落的鸡骨架，鸡肉是一点也没有了，江书颜只好把最底下的盘子拿出来搁在腿上，细细地将碎饼渣擀到另一只手里，头一仰就倒进了嘴里。

这时，突然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形色冲冲的朝这边过来，几人人高腿长，很快就走到了江书颜面前，她把拿出来得那个盘子飞快塞进食盒里，嘴里用力嚼了几下就把饼子咽了下去，站起身来向他们行礼。

领头的那人问道：“这么晚了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江书颜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真在这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遂飞快的应道：“王管事吩咐我送食盒给李嫂子，我手里没灯一时走偏了方向，还请大人恕罪！”

霍丰自然不可能跟一个丫头计较，他手里还有要紧事儿要办呢！让她抬起头示意随从小松看过是不是府里的人便罢！

江书颜依言抬起头，这一抬头把几人都惊了一下！

几个月的苦逼生活，使她原本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清瘦，大大的眼睛在这张瓜子小脸上显得更为清澈而无辜，衣带渐宽，破烂的麻衣挂在萧索的身形上只显单薄可怜，丝毫没有低贱肮脏之感！反倒是多了无数清冷风韵，跟几月前的妖娆情态大为不同，如若不是十分熟悉，定然很难认出来她们是同一个人。

霍丰当然也没认出来，看着江书颜的脸他突然就有了别的想头，他拍了一下小松的脑袋，催促道：“你小子别发愣，她到底是不是咱们府上的丫头？”

小松一脸紧张，府里那么多人，他哪里认得过来，仔细瞧过那个食盒和江书颜身上的装扮，再加上江书颜说的人事都对的上，小松肯定道：“应该是咱们府上的丫鬟没错的，是奶奶怕爷无人照料这次一起捎过来的人……吧！”他把那个“吧”字说得极低，像是生怕被人听到一般，当然霍丰跟本就没听见。

听到是自家奶奶预备的人心就放下了一半，一一锤定音道：“就是她了，我们爷何时委屈过自己！此时出去找人反倒落了下成，要是被人算计送人过来更是得不偿失，还是府里的人身家可考。”

江书颜继续呆愣着抬头看着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商量些什么？

看江书颜还在发愣，小松走上前对着她的肩膀轻轻一拍，她吓得往后一躲，差点摔了一个踉跄，把放在旁边的食盒绊倒了，杯盘碎了一地，江书颜吓得立刻弯腰去捡。小松扶起她，尖着嗓子道：“还不快谢谢霍大人，这样的好事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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