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邪神（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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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瓦奥莱特是在行路途中死去的，因此无法进行正常的葬礼仪式。
亚当面容憔悴地向助祭进行请求：“请您允许我带着圣女回到她的故乡。”
助祭有些犹豫。
除去乌有不算，虽说他是这支队伍中明面上身份最高的人，但对于关系到圣女遗体的事还是难以决断。
司门是亚当计划的知情人。他走近助祭，本想偷偷地引导助祭去关注亚当的身份，可没等他动作，乌有就先开口了。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请您放亚当离开吧。”
亲眼目睹亲近之人的离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此时的声音不复原来的清亮，透出一股沉郁的味道。
助祭有些心动，他着实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司门见状，趁热打铁地顺着乌有的话继续劝说了几句。
最终，他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祝您一路平安。”
他对着亚当说，又对着那被白布笼罩的遗体鞠了一躬。
“愿您来世安康。”
有了助祭的同意，亚当畅通无阻，当天下午就和侍从一起带走了瓦奥莱特。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乌有真心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巨大的不可停止的齿轮已经开始缓慢转动了。
几天后，乌有到达了总教廷。
马车的轮子在石路上骨碌碌地滚着，猛得停下，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两队骑士拦下了前进的马车。
“除了圣子大人和圣女大人，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
他们说话不怎么客气，大抵是因为总教廷中的骑士无论官职大小，都拥有贵族出身的缘故。
其他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虞，自觉地离开这块戒备森严的地方。
西顿的那两个圣子圣女被事先叮嘱过。即使他们两个被前方窄小阴暗的通道吓到了，也还是怯生生地先后从马车上跳下来。
乌有显得从容多了，甚至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这样的样子反常极了。那些骑士中服饰最为华贵的那个靠近了他，哦，那大概是个骑士长。
“你并非来自西顿城。”
“我来自赛普。”乌有自我介绍道，“我叫涅洛斯。”
骑士长没有理睬他，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骑士。那名骑士乖觉地走到了剩下的两座马车旁，探头进去看了两眼。
他又用剑柄在其中敲打了一番，最后从门中出来，对着骑士长说道：“里面没有人。”
出乎乌有的预料，骑士长没有继续盘问下去。
“跟着我走。”
他率先走到了前面，领着这三个少年人走入弥漫着不祥气氛的通道。
乌有认识这位骑士长衣角的家徽。他的家世大概和亚当相当，看起来比亚当要更年长十几岁。
亚当的父亲为他规划的就是这样的晋升路线。
顺利的话，亚当最后也会成为总教廷的骑士长，在他父亲死去后再卸任职位，去继承爵位。
有趣的是，他的家族和亚当的家族正好处于对立状态。
乌有拎起衣角，避免地上的泥水溅上他的衣袍。这条路坑坑洼洼，和总教廷崇高的地位毫不相称。
“大人，我们要走去哪里？这可不像是去觐见教皇大人的路。”
“你们迟早会见到他的。”骑士长没有用敬称，语气不明地哼了一声。
除了乌有之外的两人因他的态度而更为害怕。
他们接近于兽类，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的危险气味，落下的脚步都不免颤抖起来。
如此软弱。
在骑士长眼里，这两个人绝无可能撑过殉道者的刑罚，几乎算是板上钉钉的耗材了。
这正是新任西顿主教的打算。前任西顿主教因为那名圣女的逃跑和泄密，已经被处理掉了。
而他是一个相当务实且没有手段的人。他不相信殉道者的传说，因而他并不寄希望于自己能够送上这样的人。
反倒是将人训出**的做法将他们逃跑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管理起来更为方便。
乌有睨骑士长一眼。
下一秒，他手中多出了一把剑。
骑士长下意识摸摸还挂在腰中的剑鞘，却发现其中已经空空如也。
他对于乌有的动作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由得脸色阴沉。
“看来你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后退。他不清楚乌有的武力如何，只能先进行周旋。
“可惜你是逃不掉的，即使你杀掉我。”他隐秘地将手置后。
“向前是教廷的守卫，向后是我队下的骑士，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在阴影处，有一抹寒光悄然出鞘。
只是未等锋利的**完全现于人前，骑士长的脖颈上就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
又是不知何时，剑身已经抵住了他的要
害。
乌有确实不通剑术，但是他拥有萨罕的力量，对于这些人可以算是降维打击。
“我很容易不安，”乌有用力，将剑压得更下，使骑士长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请您将**扔开，好吗？”
他用的是问句，但骑士长完全不敢给出另外一个答案，果断地将**扔出了一米远。
“我并不想伤害您。不管您信不信，我有晕血症。”他示意骑士长低头，看看金属之上的红色，“您看。天呐！红色，多么可怕的颜色。”
烂的不能再烂的笑话。
乌有很喜欢这种笑话。这段时间以来，他可是憋坏了。
“继续向前吧，请您带路。”他歪头看看站在原地不动的两人，“你们不走吗？”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起走吧。”乌有用亲切的口吻下了命令。
他们像是突然被人指明了方向，自觉地跟在了乌有身后。
在这之后还有一段不远的路，乌有不甘寂寞，滔滔不绝地和骑士长说着话。
“您说是您的家族强还是凡穆尔家族强？”
“嗯，应该是凡穆尔吧，毕竟您这么轻易地就被我挟持了。”
“您几岁了？”
“四十？六十？总不会只有二十三十吧，您的皱纹都快比安妮阿姨多了。”
“对了，您不知道安妮阿姨是谁吧。她前些日子刚去世，正好七十岁。”
“其实我应该叫她奶奶的，不过她的心态很年轻，我更愿意叫她阿姨。”
……
骑士长愤恨地抿紧了唇，没有说什么话。
他觉得自己简直流年不利，执行个毫无危险系数的押送任务还能遇到个邪门的疯子。
说他老就算了，还羞辱他的剑术。
他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他一定要亲手剥掉这个疯子的皮。
“喂，说话。”在骑士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说话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我在问您问题呢，您怎么如此无礼。”
什……什么？
头皮上传来的剧痛使骑士长的脸皱成了一团。
乌有毫不留情地攥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向上提，并把脸凑了过来。
骑士长本来在庆幸乌有在不经意间松开了剑，可是四目相对后，他完全无法按想法那样完成反杀。
他一动不动。
“您能再说一遍吗？”他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可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要讨好别人，这个表情被他做的不伦不类，还有因为紧张而溢出的汗珠流下。
“我说，”乌有的眼睛睁得极大，“您知道道格拉斯伯爵吗？”
谁？
骑士长的眼中透露出茫然，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您是不知道了。”乌有的声音中透露出惋惜的意味。
“和您的相处很愉快，”他施恩般松开了攥着头发的手，“希望您早日回归神的怀抱。”
剑刃部分嵌入肉里了，很疼，还有血溢出。
“等等！”骑士长解脱般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
“她被处**，在十年前！她……她是邪教徒，她为女人开学校！”
“别……别动手！我还知道更多。”
乌有将剑恢复到了一个安全位置：“您看您，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就不会如此失态了。劳烦您继续带我们向前走了。”
骑士长忙不急向前迈步，表忠心似的要说出更多想起的东西。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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