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浮南新帝(二)
从前往凡间听人说书,缠绵悱恻的故事开始多是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徽碧也不例外。
“吾乃渡玄。”
对面声音传来,内敛又低沉。
说罢,徽碧还未曾反应过来,就又瞧见他抬步朝她走来,水声哗啦,水雾也太大,瞧不真切他的脸,却对着那双眼入了神。
如何说呢,瞧着那眼,就莫名有些难过,这种难过很难说的清感觉,就像你欣喜自己遇到一位老友,却突然发觉已经忘了他是谁。
可她分明不曾见过他,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徽碧想,大概是晕了头,才会有这奇怪的感觉。
待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时,男子已在了眼前,离的近了,她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的狐狸哪里是只红狐,分明是只受伤严重的白狐。
“渡……玄?”
徽碧念着他的名字,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却低头笑了,笑的小声,却还是被她听到了。
“是,你记住了。”
他说完就要从徽碧身边过去,可能真的有些晕了,徽碧竟然伸手抓住了他。
抓住他的一瞬她便愣了,他瞧着徽碧也愣了,脸上满是诧异,而后抿起了唇,似有些不悦。
徽碧连忙放开。
“对不住,我……”
可话到嘴边,徽碧却又愣住了。
就见他掌中有那银蓝色的冰纹蝴蝶不断缓缓飞出,绕着他飞舞一圈,又落到自己身上散作点点银光。
“这……”
活了三万年,还是第一次见着蝶君呢。
“原是蝶君……”
大人二字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这叫渡玄的人挥了挥衣袖,攥紧了拳头,蝴蝶被他的动作搅散,却又从他那攥紧的指缝间钻出。
“我非蝶君,女君认错人了。”
这是她最后听到他说的话。
记得从前与司命闲谈说起蝶君,徽碧道:“蝶君与我,孰美?”
司命那张略有嫌弃地脸,不知为何,她至今仍记得很是清晰,想来是觉着她脸皮太厚,竟敢与蝶君争美。
可他说,他不是蝶君。
不是蝶君,又是何人?
徽碧未见过蝶君,却听那些老神仙们说过,行而带灵蝶,天上人间,只蝶君一人而已。
如今他却说自己不是蝶君,真是怪哉。
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个蝶君了不成。
出了不知名的山洞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浮南,望着那一地焦漆漆的苍凉景象,徽碧同那些挤满了浮南的神仙们一起沉默了。
“这事真是……”
“天君那边如何说?”
“司命,你可瞧懂了?看出来没?”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忍不住说了起来,徽碧伸了脖子听了半晌也没听懂个什么,只好拽了身旁一小仙的衣袖。“劳烦,敢问仙友这是出了何事?怎么都在这儿待着的?”
那小仙被她拽的一踉跄,就涨红了脸凶狠地转头,却在瞧见她的一瞬间硬生生又憋了回去,挤出了一丝笑来。
“元君也来了。”
徽碧晃晃手里的酒坛子。
“可不是嘛,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本君也奉旨先来讨个交情。”
贿赂上司这事,她做了几万年,熟的很。
“可不巧了,您道怎么着?”那小仙突然压低了声音,瞅了瞅四周,凑到徽碧跟前悄悄道。
徽碧也被他这动作弄的紧张兮兮:“怎么着了?”
“嘿呀,这刚化生的浮南帝君刚刚入魔了!”
“?!!”我了个惊天霹雳。
“果真?!”
“嘘,元君小声些,”那小仙走近她,又贴了耳道,“我们可都瞧着了,原是亮金金的灵元,那么一下就黑下去了,可不入了魔。”
徽碧拍拍砰砰直跳的心脏,虽不知为何她这般紧张,这事说到底与她何干呢,可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拿司命的话来,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可她徽碧又不是贼。
“这可真是……可惜了。”徽碧叹出一口气。
“确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帝君,突然就坠了魔,也不知往后要怎么着,天君那边还不晓得是怎么个说法。”
这声音听的徽碧一惊,回头看去,果然是元执仙君。
“元君来的晚了些。”他朝徽碧笑着走来,虚虚一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也刚好赶上?”徽碧受了他的礼,不咸不淡回了句。
他听到便在离徽碧两步外停住了,颇有些无奈地道:“元君对我这般冷淡可还是怪了元执?”
这话说的徽碧一惊,她二人原就不是什么故人老友,何来冷淡一说?
“如此,小仙再给元君赔个不是。”那元执说着又要拜她。
幸而徽碧反应快,伸手托住了他胳膊。
“你——”
“好不要脸!”
徽碧大惊,谁这么会接话?
“徽碧!你身为上三阶神君,竟屡次三番欺辱下阶小仙,本君这次定要让帝君好好治你一治!”
来人一席紫裳,正是东华帝君座下奉文灵君。
“奉文,”徽碧企图同她讲道理,“你仔细瞅瞅,我能欺辱他什么?”
奉文冷笑一声:“如今天界盛行仙侣双修,难保你是否也有此想法?”
“竟是不想你还这般关心我。”徽碧笑着回了句。
“谁关心你?!”奉文恼道,“你明知自下界飞升而来之仙,皆须断情,却还硬要拉他同你双修,你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灵君,”元执瞧两人争执不由上前,先是朝人一拜,又道,“灵君误会了,实则是小仙……”
“元执仙君,不是让你在大殿等候?你怎的又跑到这里来了?初入九重天就如此不守规矩么?帝君为你拟了几个去处,原是让你来选,现在想来却不必了,本君思你这脾性去玉华清君座下倒是不错的很!”
这九重天上谁不知玉华清君是出了名的严格守规矩?
徽碧瞧着奉文这路过的狗都能骂两句的状态,叹了口气。
“我确实与他没甚关系,你我争吵,何必牵连无辜呢。”
奉文听了她这话笑的更大声,冷眼看了过来。
“你这么护着他?好,那便放你宫里去罢,也好让我观察你二人是否如你所说——真的没有关系。”
“多谢灵君,小仙也觉着与元君分外有缘。”元执听了十分激动。
奉文:“……”
徽碧:“……”
她立马转头看向元执,言辞恳切:“清君为人最是和蔼,从不体罚座下仙使,也从不过度驱使手下劳作,说来惭愧,本君性子易爆易怒的,实在不是个好上司,帝君他老人家向来开明,你去求他,就算奉文她已经写了文书,帝君也能让她改过来。”
奉文听着,看出了她的不乐意,脸上笑容就真实了些,左手一摊,文书就出现在了手里。
“多谢你提醒,”她一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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