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异域来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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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寒暄完，众人这才醒悟。

原来这位的俊朗青年竟然就是苍梧山的少尊，但见他周身如玉，气质出尘，当真是人中龙凤。

此时贺别鹊终于从怔愣中回神，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叶少主，白少主，谢、谢少主，几位光临寒舍，贺某有失礼数，多包涵。”

叶晟温润一笑。

“听闻贵派长春子前辈今日寿辰，叶晟携友前来恭贺，顺便讨杯酒喝。我等不请自来，不知掌门欢迎否？”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其中还有苍梧山的那位。

贺别鹊额上已隐隐冒汗，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只干干笑道：“欢迎欢迎。诸位，请~”

一行人入席。

大殿中丝竹之音又渐起，然而席上推杯换盏，其间氛围却不复片刻前的欢畅融融。

这几个人的到来着实突兀，尤其是谢家的那位少主，在这么微妙的时刻出现，也不知是几个意思，众人一时心有惴惴，十分难安。

而片刻前殿中讨论的贺别鹊继位盟主一事，仿佛是约定好的，此刻也无人再敢提及。

这祝寿酒，竟越喝越清淡如水。

当然，席客中也不是人人皆耳聪目明，鱼龙混杂中不乏惹是生非的好事者。

尤其是好事者喝多了酒，放浪形骸，便哪壶不开提哪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叶少主、谢少主，在下敬二位一杯。”

席上摇摇晃晃站起一个人来，面色蜡黄，双目浮肿，一看便是酗酒之徒。

不要说叶晟谢青城等人了，就是今日的东道主贺别鹊也不知此人是谁。

这人正醉意醺醺，扬声便道：“二位和诸位朋友来迟了，没赶上宴席初开却赶上大家伙商讨武林盟主之位的继任人啊。”

叶晟喝了他一杯酒水，笑道：“哦？不知诸位江湖朋友属意哪位英雄啊？”

“我也很好奇。听闻叶老盟主正为此事忧心，在座的江湖朋友既有属意之人，不妨说出来让我等也听一听。”白雁飞也跟着兴致葱茏。

此二人是如此平易近人，就连那位一言未发的谢氏少主此刻也眉舒眼笑地瞧着他。

当世几位武林俊杰，甚至是苍梧山的少主之尊都如此看得起他，醉汉只觉浑身舒畅，通体软绵，顿时豪气挥发，所知的便一字不落的全兜了出来。

“我等觉得贺掌门就不错。”

他话音刚落，席上众客脸色顿时变了。

贺别鹊不止额头冒冷汗了。

殿中仿佛有股无形威压来势汹汹地压着他，威压之重逼得他连喘息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后背大汗淋漓，头晕耳鸣。

背后有弟子悄声唤他。

“掌门”

他勉强意识清醒，强忍着胸闷，低声吩咐道：“去后山，快去！”

“是。”

那小弟子趁人不觉飞快地窜了出去。

叶晟和谢青城对视一眼。

明白彼此眼中的深意后，叶晟放下酒盏，淡淡一笑。

“是吗？”

他神态平和如一汪静水，似波澜不惊。

众人正心下忐忑，却听他言道：“今日趁着诸位江湖朋友在场，叶晟倒有一事要先与诸位商谈。”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此处，众人不知他意欲何为，疑惑不解。

其间有客随和，抱拳而笑。

“叶少主请讲。”

“不错。叶少主之意便是叶老盟主之意，我等受驱于老盟主座下，诸事皆听从调遣。”

“此言有理。”

“不错不错。”

......

众人意见如此。

叶晟闻言，笑而抚掌。

随着两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殿门处人影攒动，不多时便见两个叶氏随从拖了一个人进来，扔在了正殿中央。

那人被五花大绑，蓬头垢面，几乎看不出人样。

随从退下，叶晟环视了一眼殿中众人，笑问：“殿中可有哪位江湖朋友识得此人？”

他的视线从席上众人划过，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众人不知他是何意思，只顾盯着那地上的人瞧，然而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抓耳挠腮。

倒是年长的越长生，他的座次离得近些，依稀窥见了那人大致的模样，楞了一下，率先认出来。

“褚不离？”

他口吻有点不太确定，但足够使殿中人惊讶。

“孩儿哭褚不离？这恶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还活着？”

“怎么不会？他只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以至于大家都认为他死了。”

“他奶奶的，原来他没死”

“老贼，你可还欠着俺兄弟一条性命”

......

殿中咒骂与愤恨并起，有壮汉目眦欲裂，提着把大刀就要冲上来。

叶晟此刻淡然开口，缓缓平息众人怒气。

“此人确为褚不离。是叶晟的几位朋友在大魏景州偶尔擒获，鉴于此人在江湖中有无数血债，今日便让诸位英雄论断论断此人该如何定罪？”

“此凶恶之徒，论罪当诛。”

“此等恶徒当移交官府，让他吃官司，上断头台。”

“没错。”

......

众人意见统一。

叶晟听了一耳朵，便道：“诸位的意见叶晟必然采纳。不过这只是此人的第一项罪，还有一项罪，诸位朋友再来品一品。”

“少主请讲。”

殿中激愤之音遍起，众席客的理智这会子也不知丢到了哪里。

叶晟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

“众所周知，褚不离乃旧日江南清风堂堂主，可此人因作恶太多，早早便随着门派一起消匿于江湖，以致江湖仇家报仇无门，便以为此人已死，对否？”

“不错。”

“可数月前，叶晟的几位朋友在大魏景州偶遇一伙人夜袭阜阳驿馆，暗中刺杀大魏摄政王元徽殿下，由于刺客的武功路数与江南清风堂颇为相似，几位朋友便起了寻根究底的兴致。于是顺藤摸瓜，最终查到满楼春头上，竟然发现满楼春的背后之主就是消失多年的褚不离，便将此人缉拿归案。”

其中一段曲折他娓娓道来，殿中宾客自然吃惊。

“怪道这些年为何没有褚不离和清风堂的消息，原来是换了一层羊皮，果然是奸恶之徒。”

“那想必这些年江湖上无故而死的人命里也该有清风堂的手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