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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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过于强烈。
宋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在看什么呢？”
莫不是想找其他人要种子？
他警惕起来，别的同学可不像他需要保持绩点评奖学金，不在乎种子死活。
要是向安青绕过他去找别人——
宋云浑身过电般颤栗了一下，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向安青收回目光，她觉得不一定非要逮着一棵树薅。缺钱的穷学生肯定不止宋云一个，等她回去跟浩哥打好关系，说不定又能套几个货源。
“行，你好好学习吧。”
她转身离开。
走出教学楼，迎面撞见了穿着一样制服的健硕男人。
陌生的面孔。
向安青还没有靠近他，浓郁的辛辣味的信息素便张牙舞爪的扑将过来。
古乐大摇大摆地站定在向安青正前，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新来的？”
向安青没回答。
古乐看起来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右手插入发根往上抓了抓，是个很骚气的动作。
然后他放下胳膊，手掌平摊。
怕向安青不懂，他还虚握了握五指。
交保护费的意思。
怎么回事，学校里也搞职场霸凌？
向安青陷入了沉思。
见她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古乐有些不耐烦，伸直手臂抵住向安青肩膀。
“喂，听不懂人话吗？”
他隐隐用了点力。
“需不需要我教你？”
向安青在老实做人和给这位哥一点颜色瞧瞧中摇摆不定。
要是在十二区，谁能薅她的钱，她能追杀那人到天涯海角。但在公民正规登记的基地，她还是要考虑下后果的。
向安青：“我现在没钱。”
古乐眉头高高挑起：“嗯？”
向安青的眼神很诚实：“等我发工资了再给，成不？”
古乐眯眼，“你就是那个找梁队借钱的？”
“嗯。”
古乐“哈哈”笑了两声：“能在铁公鸡老梁身上拔毛，你是头一个。”
向安青：“梁队最近也缺钱吗？”
古乐像是笑够了，拍了拍向安青的左肩：“没有，他单纯是——”他收住笑，“你以后就知道了，就冲你欠了他钱，试用期你肯定过了。”
这一插曲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古乐的信息素减少了几分攻击性。
“来，跟我一起去值班。”
好巧不巧的，古乐的工作内容是给omega们帮忙搬菜。
周三的植物学七年级A班的课程是测试白菜在极端环境下的稳定性，需要将生长超过五个月的白菜迁到另一地块内。
班级有147人，每人有两棵白菜要搬，omega是做不动的，所以这份活就分给了保安。
古乐敲诈omega的动作也很熟练。
他嘴边衔着根狗尾巴草，哗啦啦地点过纸钞：“咋个还少了5块。”
和古乐交易的男生看起来很害怕他，低着头小声道：“下次会补上的。”
古乐：“每次都下次下次，这么点钱还要我追着你要？！懂不懂我们干活也很辛苦的！”
他甩了甩手里的一叠钞票，“你们以为我挣钱容易？”
站在男生身后的同伴敢怒不敢言。
古乐：“行了，我看你们也不是很有诚意，这活你们找别人干吧。”
男生道：“那你把钱还给我们啊……”
古乐瞪他：“这是你们欠的。”
男生：“那也多了啊。”
他看样子又要说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同伴见状道：“你不要命了，敢说他！”
同伴中的一位上前，对古乐道：“这次是我们不对，就当是给你补的了。下次我们付双倍。”
古乐：“这还差不多”
他扭头，对着向安青道：“还不快去。”
“哎，等等。”同伴道，“我们说好的是你摘，要是她把菜弄坏了可赔不起。”
古乐：“我赔。”他接着说，“快去。”
向安青认命地走下田埂。
白菜们个个珠圆玉润，和向安青在十二基地见到的野猪不相上下。
向安青面无表情地半蹲下去。
她说怎么古乐这么容易答应她，原来是坑她做苦力来了。
直径接近一米的巨型白菜被她双手怀抱拉出土，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
向安青抱住白菜，问道：“放哪？”
她高举着菜株，脑袋被遮住，声音从菜后传来。
古乐见她动作如此麻溜，惊讶地挑了挑眉。
先前说话的几个omega窃窃私语：
“她居然真的能抱起来。”
“她看起来过分瘦削了，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真牛，我们要不要下次叫她来。”
长时间的看着重复的工作是很累人的，丁俊他们渐渐地有些受不住热和闷，跑进凉爽的玻璃温控室休息去了。
向安青一个人在田间劳作。
田野里点缀的白点不再，留下的是一个个光秃秃的土坑。
但向安青的脑海里只有不断响起的提示音。
【收获普通白菜*1，熟练点+0.5。】
【收获普通矮小白菜*1，熟练点+0.2。】
每收割一棵白菜，系统的提示音就响起。而且，每一棵白菜因为大小、鲜嫩程度不同，加的点数也不同。
她脚边堆了四五十株有标牌的白菜。
她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挂黄色标牌的白菜是长得最好的，白色铭牌的次之，黑色铭牌的白菜是最小的，有的甚至只有她两个拳头那么大。
一个班的学生，种出的菜也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吗？
她按下疑问。
太阳高度在缓慢上升。
向安青擦了擦微微湿润的脸颊，此时太阳升到最高处，鞋底被烫的仿佛要融化。
她用手扇了扇风，躲到树荫下休息。
她一走，在玻璃室观望的omega就跑上前检查自己的作业。
丁俊扒拉两下白菜根，白的反光的菜茎系着黑色铭牌，他翻过上面的几株，找到了他的。
采摘的人很妥帖的放平了菜，让柔软的菜叶不会被土坎磕到，也没有缺少外面的部分。以往那些保安摘菜的时候，要么说太烂趁机揩走几片，要么借口太累要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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