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吃醋
江渡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瑞王昨晚在沈府一事。
这京中向来藏不住什么秘密。
而且昨天沈鸢特地让谢芸音来找自己，还交代了要大张旗鼓的上沈府大门，大概就是让自己提亲来对峙瑞王的意思吧。
至少江渡是这么认为的。
沈鸢则是在前厅内止不住的朝江渡使眼色。
江渡看了半天沈鸢龇牙咧嘴的表情，终于是烦了。
“那我到底是娶不娶啊？”
这话其实问的是沈鸢，但沈桓却被吓得汗流浃背，低着头捧着手颤颤巍巍道：“回晋王殿下，不是不能娶，殿下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分，只是昨夜瑞王殿下来访，也说与小女情意相投，下官这……这……”
沈桓话没说完，但为难的意思很明显。
也不知道自己家这个坏了名声的庶女，怎么就成了香饽饽，突然两位殿下都来抢着要娶，一时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沈桓内心默默庆幸，没想到自己这庶女还挺有本事的，幸好昨晚没和她硬对上，她这背后两座大山，他一个小小太傅，任凭是哪一个，也是得罪不起的。
反观沈鸢想的，则是另一回事了。
她当然不会自信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无边，所以瑞王才要娶她。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谢将军应该已经将无锋山处理干净，预备班师回朝了。
沈鸢这一招，基本算是断了瑞王一臂，瑞王这番上门，无非就是敲打沈鸢，顺带想用沈鸢来掣肘樊月。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樊月心目中到底有没有瑞王想的那样重要，但瑞王的心思昭然若揭，而且沈鸢也不会觉得他会相信和自己合作，以此对付樊月一说。
其实这么一分析，若是江渡横插一脚，反倒是解了沈鸢的燃眉之急，最起码，瑞王没办法说娶就把她娶了。
况且万红楼沈鸢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是与江渡有个这层关系，沈桓也不敢再为难她，她来去也自由。
想到这儿，沈鸢笑出声来：“回父亲的话，女儿确实与江渡…….”，意识到这样的称呼于人前不合理，沈鸢换了个称呼：“与晋王殿下情意相投，瑞王抬爱是小女的福分，但小女心中只有晋王殿下，非他不嫁！”
“是吗？那就要恭喜沈大人了。”
一道熟悉清冷的男声落下，沈鸢心头一跳。
完了。
沈鸢的笑意僵在脸上，然后极其艰难的回头去看那道声音的主人。
樊月少见了穿了那身御赐的袈裟，记忆里，自从那件袈裟被沈鸢用来蔽体以后，樊月便再也没穿上过。
夏意渐浓，阳光在云层周围染上金边，然后洒落在佛子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佛光，耀眼的厉害，佛子半垂着眸，长睫落下大片阴翳，看不出眸中的情绪，可他周身冷意十足，叫人无法不看出他情绪的不悦。
话落，樊月缓慢的抬起眼，旁若无人的与沈鸢对视，他的嘴角噙着半分冷冷的笑意，语气嘲弄：“看来得沈姑娘的喜欢倒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沈姑娘对情爱之词也是信手拈来，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就能喜欢那个，贫僧惶恐。”
“不是的，法师…….”
“还请称呼贫僧法号……”，樊月打断沈鸢急切的解释，忽然冷冷的提醒道：“樊月。”
四目相接之间，樊月眼神像一根准头很好的箭，死死锁住面前的沈鸢，沈鸢则是眼神乱瞟，不敢与之直接的对视。
沈鸢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像红杏出墙然后被捉/奸/在/床的样子。
虽然这事事出有因，可沈鸢还是有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还是沈桓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微微作揖：“原来是樊月法师，未曾远迎，还请恕罪，我这就安排下人带诸位法师去摆台设祭。”
他刚要动作，樊月道：“沈大人，我的师弟樊无会带着诸位弟子为沈大姑娘诵经祭祀，贫僧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时候，贫僧会亲自为沈大姑娘点一盏天灯。”
沈桓一听这话，哪能不同意，立即道：“好好好！那就多谢樊月法师了。”
说着，沈桓又吩咐下人：“来啊，带诸位师傅去后院安置。”
接着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沈府的管家便带着门口的樊无等人去了后院，临走前，樊无狠狠剜了沈鸢一眼。
沈鸢心想，得，这樊无法师又是恨上了。
还在想着樊无的眼神，樊月好听的嗓音又响起：“还不走吗？沈二姑娘？”
“什么？”
沈鸢懵了一瞬，但确实急着出门，也不想呆在这奇怪的氛围里，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转头对着蝶香道：“跟上，我们走。”
蝶香应了一声，两人跟着樊月大剌剌的往外走，江渡在后面很是幽怨道：“喂！你们过河拆桥啊！”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沈桓僵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擦了一把汗喘息道：“这丫头什么来路啊？”
一行人走在路上，樊月一人独走于前，沈鸢和江渡跟在后面小声交谈。
“你说樊月他什么意思？他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不是个和尚吗？”
江渡对沈鸢的话不以为然，反倒一脸兴致勃勃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什么？”
江渡很有自信的点了点前方樊月在的位置：“他吃醋了。”
沈鸢跟着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想了想沈鸢又道：“不过你们男人真别扭，吃醋就说吃醋呗，我又不是不喜欢他了。”
“哎？”江渡一脸无语：“可你一炷香前还说与我两情相悦来着。”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前面纤长的身姿忽然停住。
“沈二姑娘，你过来。”
虽然樊月没回头，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沈鸢幽怨的看了一眼江渡，江渡一副“你多保重，自求多福”的眼神。
沈鸢小跑几步追上樊月，后面的蝶香看着也要跟着自己主子上去，江渡一把拉住蝶香，劝道：“哎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就别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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