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程淑和钟潜言住在燕京大学的教师宿舍楼。
这是当年学校给他们分的房子，面积只有一百平出头，却承载着两代人的美好记忆。
所以这么多年，两人也没搬过家，只是每隔十年，会修缮装修一遍。
郑芸正在阳台喝茶，看见院子里停了辆陌生的车，跟丈夫说，“楼下又来了辆车，估计又是隔壁家的客人，不知道这回来的是学生，还是故友。”
郑芸如今退了休，就爱凑热闹，时不时就去隔壁串个门，这两天，总能瞧见有程淑和钟潜言的学生前来拜访，这些人现在大多也是各个领域的大能了，还有几位时不时在新闻上能见着。
也不知道今天来的又是谁，郑芸拿着一个蜜饯果子在吃，边看着下边，突然，她起身喊了句，“哎呀！这好像是瑶瑶！”
等她洗完手出去，正好撞见刚上楼的钟桥和傅琰宸。
郑芸面露欣喜，好奇地打量着她旁边的男人，“瑶瑶，这是？”
钟桥认出了来人，笑着说，“芸姨，这是我老公，傅琰宸。”
傅琰宸敛了敛被那声“老公”激起的微妙情绪，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瑶瑶跟我老说起您，还特地给您准备了礼物。”
“还给我买了东西呢！”郑芸惊喜地接过礼袋，多打量了他几眼，“之前只在你们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中间隔了好几年，差点没认出来。”
近看，真是又高又帅的小伙子，一表人才，又会为人处事。
寒暄了一会儿，郑芸注意到他手上的还提着好多东西，说，“你们刚回家，我就不去打扰了，瑶瑶闲着的时候记得来找芸姨玩。”
钟桥笑着应了声。
她很喜欢这种邻里关系，不光是郑芸，刚上楼的时候也有许多邻居跟他们打招呼，这种场景让她倍感亲切。
郑芸回到家里，将礼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是整整六罐鲜炖燕窝。
陈坪好奇地走过来看：“这瑶瑶给的？”
郑芸：“可不是，因为钟潜言的病，这几年都没见着他们家的人几次，前两年看见瑶瑶，她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我还以为两家人生疏了呢。现在一看啊，还是从前那个瑶瑶，真招人喜欢。”
陈坪打趣一声，“你这是高兴人家给你带了礼物吧。”
“礼物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给人的感觉。”郑芸眼尾上扬，“你这种只为数学公式着迷的一根筋，理解不了。”
陈坪：“……”
郑芸：“你猜我还看到了谁？”
没等陈坪猜，她先说，“瑶瑶老公，长得真是好，又高又帅的，谈吐和气质都很不凡。”
赞赏之余又叹了口气，“就是可怜了郑沅，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我估摸着他心里还是没把瑶瑶放下。”
-
钟桥和傅琰宸进门，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挂起。
程淑看了眼小两口的内搭，露出一抹会意的笑。
“老钟，你来看看，女儿这衣服，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钟潜言还想着得多好看的衣服，才能让程淑一见面就夸的。
过来一看，噢——原来是情侣装。
他附和着夸一句，“嗯，这衣服有品味，比你那天穿的好看多了。”
程淑瞥他一眼，说什么比那天好看，也不知道第二天是谁在她面前猛夸女婿的。
这人可真是…小两口不睦的时候，钟潜言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小两口好的时候，他就对女婿赞不绝口。
偏偏表面上，还要装冷漠，说这是作为老丈人的威严。
虽然这样想，但程淑自己也比回国那晚上热情的多，“来，你们先坐会儿，还有菜没烧好。”
“妈，我去吧。”傅琰宸主动说。
程淑是知道女儿厨艺水平的，以为平时都是阿姨来做饭烧菜。
现在傅琰宸这样说，她微微惊讶，“小傅会烧菜？”
钟桥也面露好奇。
傅琰宸点头，“会一点。”
创业初期，条件不好，他只能自己下厨。
简单形容一下他的厨艺，那就是’毒不死人，也不好吃’。
但从二老回国起，他就防范于未然地去总部食堂，让大厨教他做了几道菜。
就是为了要表现的时候，不至于战绩太难看。
“倒是难得，现在的年轻人会烧菜的不多了。”程淑真心夸奖，却也没真打算让傅琰宸来烧菜，“不过啊，你爸棋瘾犯了，你还是陪你爸下棋好了。”
傅琰宸没法，只能在饭后争取表现，第一时间包揽了洗碗的任务。
钟桥则跟程淑和钟潜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
程淑：“小傅，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前女婿在他们面前，是礼貌周到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就知道了，是因为以前的女婿没有这么“争取表现”，总是不显山露水的，也没有平常女婿在女方父母面前的紧张。
程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导致这变化的原因，她凑到女儿耳边，悄声说，“上回我给你说的那个，你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反应过来程淑说的什么，钟桥脸颊有些发烫，“知道了，妈。”
“别光知道，你也别害羞，这都什么年代了，很正常，不过是几件增加情趣的衣服，目的也是为了让你们小两口的感情更好。”
“…嗯。”钟桥勉强点头，她平时看书很杂，在一些家庭情感类的书籍中提到，很多人的父母因为本身对性的羞耻，所以在孩子教育上也谈性生变。
她自然不赞同这样。
但…真遇到程淑这种开放的，又有些遭不住的脸红。
程淑看着女儿红温的脸蛋，可爱地揉了揉女儿的耳朵，“这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脸皮这么薄，快去洗把脸。”
钟桥去洗脸的时候，程淑顺手打开购物软件，挑了几件，填的望玺园的地址。
……
饭后，大家在学校里边散步。
程淑跟钟潜言这么多年的夫妻，许多都化为了亲情，但爱情也在，且在几十年的携手间，变得更加精粹。
很多亲昵的举动都是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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