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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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莺换了一身粉蓝色长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垂云发髻，发髻正中间簪了一支五尾金凤发钗，凤凰口中几串蓝色宝珠流苏垂坠而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衬得那张娇小俏皮的容颜越发灵动可人。

少女提着裙摆，步履轻盈的跨过门槛，冲着他浅浅一笑，那一刹那，天陌只觉心头一颤，像是羽毛轻柔拂过，又酥又痒。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朝她走近几步，如同两人初见那日一样，天陌抬起自己的臂弯，微红的双眼看着她，眸中之意不言而喻。

晁莺秀眉微挑，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的动了动。

她的脑海中闪过“绝不能再将魔尊当做人形拐杖”的想法，然而她的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等她反应过来时，莹润细腻的五指已经搭上了那上好赤红色衣料裹就的臂弯，白皙与赤红交织，勾勒出令人目眩的色彩。

“……”

晁莺脸上透出了几分愕然，又有些尴尬，只能呐呐的抬头看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陌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的眼底再次绽放笑意。

晁莺脸上的笑容颇为僵硬，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内心深处，她似乎对天陌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将手搭在他的臂弯上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多年无根无依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依靠一样。

心里蓦然浮现一个想法，或许，她是认识天陌的。

这也就能解释天陌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她了。

天陌多半是她曾经见过的人，只是，晁莺皱着眉将她能想起的所有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天陌被她充满探究意味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走吧，灯会已经开始了。"

晁莺看着他脸上贴得严丝合缝的面具，很想认真问一句他是谁，可眸光触及他微慌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心道罢了，来日方长，他此刻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慢慢等着就是了，他总不可能永远戴着面具见她。

晁莺放下心里的疑虑，跟着他出了院子，朝着灯会走去，然而走了没几步，两人的脚步便被神色匆匆的行云等人挡住。

行云、于丰、常灵常昊都来了，他们甚至还带上了仍在昏迷的穷神，几人脸上神色慌张，瞧着就像是要去逃命一样。

晁莺被吓了一跳，不由愕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顿了顿又忙去打量被行云抱在怀里的穷神，见她气色并未变差，这才舒了口气道："她伤势未愈，你们不让她躺着好好修养，为什么将她带来？"

几人面色沉重，欲言又止的交换了下视线，于丰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尖啸声传来，似有什么东西破空而至。

天陌心下一凛，一把将晁莺拉到身后，右手掌心骤然浮起一团黑雾，全身都充满了戒备之意。

尖啸声越来越近，却原来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牌。玉牌倏然飞来，绕过天陌，在晁莺面前停下，不断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天陌放下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天界的传讯玉牌。

于丰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主神大人，这应该是万神殿传给你的。"

晁莺没去看那不停跳动的玉牌，她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两手不由自主的握上天陌的手臂。

隔着单薄的衣裳，她能感觉到天陌手臂上紧绷的肌肉。

天陌回过头来，见她神情凝重，以为她被吓到，便温声道："是天界的传讯玉牌，别怕。"

晁莺没回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下。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陌，不发一语，旁边的行云等人出声唤她，她也像是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

天陌喉结上下滚动，犹豫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娇嫩的手背，疑惑道："怎么了？"

她不至于真被一道玉牌给吓到才是啊？方才自己也是有些反应过激了，主要也是因为他已经许多年没再见过这东西了。

晁莺观他眼神，听他声音，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妥，可她心里还是难免忐忑不安。她舔了舔唇瓣，担忧道："你刚刚又动用魔力了，会不会加重你的伤？"

天陌还未来得及开口，晁莺又道："你动用魔力，到底会如何？你……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你别听柴长老瞎说。"天陌的声音被面具遮挡，瓮瓮的很好听，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几乎是晁莺话音刚落他便跟着开口："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用了一点魔力，无妨的。"

晁莺直觉他在撒谎，但是她与天陌到底相识不久，他明显有心隐瞒，自己总不能扯着他的衣领非要他实话实说吧。

她微微一笑，道："没事就好。"

话落这才在行云等人震惊的眼神中抬手握主了玉牌，上头的字只有她自己能看见。

晁莺看完之后眉头紧皱，神色一瞬间变得震惊又凝重。

"天界要我去晋城行瘟，即刻就去，限期三日。"

晋城，正是她不久前被尧宸诓骗下凡历劫所待的地方。

晋城是凡间晋国的都城，城中人熙熙攘攘，往来不绝，最是热闹繁华。天界让她在此地行瘟三日，怕不是想让晋城成为一座死城。

正当她皱眉沉思的功夫，于丰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们几人，刚才也接到了天界的传讯玉牌，上面命我们即可前往晋城，履行神职。"

晁莺不敢置信地道："你们都是去晋城？"

几人不约而同点头，行云补充道："穷神也是。"

他们几人司掌的，对于凡人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她想不明白天界为何会有劣神的存在，更想不明白天界为何要用灾难去干预凡人的命运，更想不明白一座小小晋城，何以需要出动所有的劣神？

晁莺问："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

常昊道："从来没有。"

无论晁莺怎么看，她都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就好像是有人恨毒了晋城，想要他们这些劣神一起出动，目的便是让晋城里的所有活物全部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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