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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长安(探案)》

第 27 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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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雪初歇,姜离徐步跟在裴晏身后淡淡地打量眼前阔达的宅邸。

时隔五年裴国公府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飞檐连绵亭台木石不显奢华却极具匠心无论是别致的假山园景还是匾额对联上的诗文题字都常令人眼前一亮,凛冬时节,朱楼碧瓦银装玉砌,松竹榆柳白头覆雪,但一路行来少见仆从,略显得清寂了些。

待入内苑,裴晏道:“祖母宿疾已久是年轻时留下的病根,这些年一直用药调理,可始终见效甚微近来更是只能卧床安养。”

顿了顿,他又看姜离一眼“康景明的案子已审得差不多公文已呈至御前今日一早,寿安伯也连上了三道急折午时之后,徐钊和庆安伯已至御前请罪。”

康景明杀人偿命难脱罪责,但徐令则和余妙芙还真不好说,二人父亲一个是执掌巡防营五万禁军的御前红人一个是世袭伯爵纵然如今已多有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中多半会有人为其求情。

姜离早有所料只道:“尽人事看天意吧。”

这个“天意”多有所指

怀夕奇怪道:“那余姑娘都怀了徐家的孩子了难不成徐家公子不娶她吗?”

九思耸耸肩道:“若是不娶徐家的名声更坏若是娶了那以后徐家的家眷们却是没脸出来走动了还真说不好。”

说话间裴老夫人的院子近在眼前甫一进院门便见墙角的三五梅树仍是灼灼盛放门口的小丫头往里禀告了一声门帘掀起走出来个面容和善的老嬷嬷裴晏开口道:“文嬷嬷祖母可等着?”

文嬷嬷便是当年让姜离折花的裴老夫人亲信时隔五年她鬓角更添霜白神容却更显慈爱她点头道:“等着的这位姑娘便是薛大小姐?”

裴晏应是姜离也点头问候文嬷嬷上下打量她片刻又仔细瞧她眉眼片刻笑着打起帘络“姑娘快请——”

屋内点着沉香裴老夫人着鸦青团花纹通袖袄裙倚靠在西厢的罗汉榻上裴晏将姜离带进去“祖母这位便是孙儿与您提过的薛姑娘孙儿将她请来了。”

裴晏让开身姜离便对上一双混浊却和气的眸子她欠了欠身“老夫人。”

裴老夫人和蔼地笑道:“鹤臣提了姑娘几次了老身

想着姑娘身份贵重哪能给我老婆子瞧病却不想姑娘真的来了快过来坐阿文倒茶来。”

文嬷嬷奉茶姜离便在老夫人榻前坐了下来“老夫人不必忧心治病救人本就是医家之责老夫人若信任我的医术也是我之荣幸。”

裴老夫人眉眼微弯“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声名除了勤苦还得看天份满长安也难找出几个似姑娘一般的人物刚回长安可还习惯?”

姜离手捧着热茶“还算习惯……”

寒暄了几句

老夫人挽了挽袖口伸手姜离指尖刚搭上她腕子秀眉便是微蹙这时裴老夫人道:“此前在用石斛泽兰丸姑娘看看如今改个什么方子更好。”

片刻姜离收手头也不回道:“请裴大人暂避。”

裴晏一愣当即转身而出九思怔了怔也连忙退去了中堂这时姜离才道:“老夫人乃是沉疴只改方子还不够我想为老夫人验查身子不知老夫人可愿?”

老夫人看一眼文嬷嬷强忍尴尬道:“这……老身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再如何治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姑娘只需开个方子老身挨过这个冬日便好了。”

姜离并不着急温声问:“老夫人是否时常头痛小腹疼痛坠胀秽露量多色黄与赤白相兼且质稠平日里多有口干口涩食欲不振此外还当有腰骶酸楚小便短黄大便秘结或溏泻不爽之状?”

裴老夫人面色更显僵黑又强作镇定道:“姑娘所言不错。”

姜离和缓道:“老夫人不必难为情您的病乃是拖延日久才越显严重您脉息强健有力乃是长命百岁之象又岂能早早自弃忌医?我是女子最明白私密处患病对女子最是折磨您若是请了别的大夫便罢了今日既是我来还请您信我。”

裴老夫人年过花甲素日和蔼持重可此时面对着姜离却难堪地绷紧了背脊但如此愈发显出她下半身僵硬似乎多有不适。

姜离又道:“此病乃是湿热邪毒侵及胞宫腹盆气血瘀滞又与败血搏结因邪气盛实瘀热内结而致腹痛较重并有高热寒战之状又当瘀热阻于肠道可致腑气不通、热结旁流继生腹泻无食欲等症眼下我一来要看老夫人密处秽露二来想看看老夫人下身是否有糜烂血肿之状您不必担心出了您的屋子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裴老夫人听至此紧张地攥着衣袖活了大半辈子的她面上竟露出几分无措“我、我并非

怕姑娘多言,实是这病随了老身大半辈子,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莫说旁人,便是自己都嫌恶的紧,姑娘想尽心力,但老身忍忍也就过了,倒也不必……

姜离不懈道:“我明白老夫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人活一世,不论贵贱,不论老幼,身体发肤寸寸金贵,怎能受着病痛折磨度日?世间女子最会一个‘忍’字,若没法子倒也罢了,如今有得治,老夫人何需再忍?快要过年了,您只要信我,我保准年关之时,您不会再为此病痛所累——

姜离言辞真切,听得文嬷嬷动容起来,她也跟着劝道:“老夫人,就听薛姑娘的吧,这不是什么有违规矩礼教之事,也不是什么污秽不堪之事,您痛得夜夜难眠,当真不能再拖了,这几年没了虞夫人,您没有一日好过的。

“虞夫人三字让姜离心头一颤,而这时裴老夫人面容终于有所松动,“那、那便劳烦姑娘了……

姜离也松了一口气,吩咐怀夕留下医箱,她也暂避出去。

怀夕明白老夫人顾及脸面,从善如流退去了中堂,九思见她出来,连忙迎上来道:“怎么样了?

怀夕道:“还得一会儿。

九思点了点头,见裴晏站在窗边不言,他便与怀夕闲聊起来,“你一直跟着薛姑娘吗?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你们二人行走江湖不怕吗?

怀夕微微一笑:“有何好怕?许多人求着姑娘救命呢,哪敢有人害姑娘?

九思又道:“但倘若被薛姑娘救下的那人有大仇家,那姑娘岂不是也会被连累?我观姑娘气息,不似武功高明之人。

怀夕眨眨眼,“那你看我呢?

九思道:“你高不至五尺,又瘦,你……

怀夕五官生的显小,个头就更是秀珍可爱,但她这辈子最恨被人说矮,一听此言,表情顿时危险起来,但想到是在裴府,她忍了又忍转身站去了门口。

九思抓了抓脑袋,嘀咕道:“我没看错嘛……

大抵近两刻钟后,才听屋内传来要水声,没多时,姜离一边净手一边道:“与我所料不错,老夫人这几年病情反复拖延日久,病况已有些严峻,但老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按我的方子治,尚且来得及。

净了手,姜离唤了怀夕进来,又道:“我要给老夫人开三个方子,一为汤液内服,一日三次,二为汤液坐洗,早晚两次,三为药包热敷,将药包放在蒸笼之中沸水蒸一刻钟,再用粗布包裹放于小腹部热敷,热敷一刻钟可缓痛。

一听此法,裴老夫人和文嬷嬷对视一眼,皆

有些惊讶,裴老夫人道:“从前我有位极信任的女医,也常用热敷法,只不过她是汤液热敷。

姜离心知她所言仍是虞清苓,便笑笑道:“热敷之法不算少见,老夫人既曾用过,那更是极好。

等姜离写好方子,已经是夜幕初临,又叮嘱了些禁忌,见老夫人折腾半晌多有疲惫,她随即提出告辞,裴老夫人便唤道:“鹤臣,你替我送薛姑娘——

裴晏入内应是,眼看要出门,裴老夫人又问:“你母亲可好?

裴晏道:“您安心,母亲在礼佛。

裴老夫人未再多问,出来上房时,姜离却看了一眼裴晏的侧影,裴晏的母亲高阳郡主乃是当年的昭亲王李闽之女,昭亲王擅弓马,高阳郡主便也习得一手骑射之术,也因此,她常用马鞭教训人,但她记得当年高阳郡主并不信佛道。

疑问一闪而过,姜离并不打算深究,待出了老夫人院子,九思执灯在前,沿着偏东侧的回廊朝府门处走,没走几步,裴晏问到:“薛姑娘诊金几何?

怀夕看向姜离,九思也竖起耳朵,姜离平静道:“一两……金。

裴晏脚步微顿,怀夕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主子,“姑娘,您、您说多少?

姜离道,“一两金,有问题吗?

“没问题。裴晏先答话,又拿过九思手中灯盏,对未回过神的他道:“去书房取诊金来。

九思呐呐应是,一路小跑而走,怀夕目送他离去,又瞥了一眼裴晏情绪难辨的神色,暗自琢磨裴晏此刻做何感想,一旁姜离也瞟了裴晏一眼,见他无所动,她便也施施然领受了这笔诊金。

这时,怀夕鼻息微动,“什么香?

她目光四扫,又看向了身边镂空花墙,上前两步仔细往花墙之后一瞧,惊讶道:“姑娘快看,好漂亮的梅林——

姜离不想动,可与裴晏默然而立更无趣,于是她也朝花墙后看去,这一看,她当即拧紧了眉头,目之所及的裴氏园景,竟不知何时种了大片的绿萼梅,如今绿梅正开,似丛丛绿雪簇拥在虬结枝头,好一片赏心悦目。

此处离老夫人院子以西的梅林颇远,她依稀记得,这里原是大片的芭蕉木槿,她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裴晏,心底狐疑更甚,又得片刻,九思捧着个锦盒跑回来,见怀夕巴巴望着梅林,喘着气道:“这是麟州绿萼梅,我们府中种了三片林子呢。

他说着将锦盒递上,怀夕看一眼姜离,将沉甸甸的锦盒接了过来。

拿了诊金,姜离不愿久留,一路行至府门,裴晏问

到:“祖母的病——”

姜离道:“七日之后我会再来,裴大人不必相送了。”

她说着上了马车,裴晏站在府门前,目送着马车远去,等人走远了,九思不敢置信道:“公子,小人问过,薛姑娘在寿安伯府出诊,可是一文钱不要的,怎么在咱们这里便要一两金啊,一两!一两金子!便是医署金大人也不敢要这么贵!”

裴晏目光悠悠,“她去其他人府上,也不会这么贵。”

他说着转身入府,九思抓耳挠腮道:“啊?合着只有咱们府上这么贵啊!她知不知道您如今一个月俸禄几何啊——”

九思替主着急,裴晏的心情却似乎不错,他点头道:“是,只有我们。”

九思见他优哉游哉的,怒不可遏道:“您知不知道您一个月禄米禄银林林总总加起来十两银子不到啊!!!”-

回程的马车上,怀夕打开锦盒,看着那一小枚金光灿灿的金元宝瞠目道:“姑娘,您真敢要啊!您和裴大人,一个敢要一个敢给,长安城还有比您更贵的医家吗?裴大人也不似人傻钱多的啊……”

姜离盯着锦盒,眼底晦暗不明的,“我丑话已说在前头,他却还要请我,那也不怪我诊金贵了。”

怀夕将锦盒合起,小心翼翼道:“您在去别家出诊,可不会要这么贵的诊金,您如此特殊对待,倒像是……与裴大人有仇似的。”

姜离牵唇,“很明显吗?”

怀夕一愕,“啊?真有仇啊!”

姜离轻嗤一下,更像是在逗弄她,“仇倒也说不上,但也不可能白白去他府上出诊便是了。”

怀夕眼底满是好奇,但姜离往车璧一靠养神起来,却是没了再说话的打算,怀夕抱着锦盒,只好将满心好奇压了下来。

回到薛府时天色已经黑透,刚一进门,便见如意守在门口,她上来道:“大小姐,广宁伯府上的二小姐来了。”

广宁伯府二小姐正是郭淑妤,姜离与她公主府莳花宴一别已有数日,还有些挂念她的手腕,此刻一听她来,连忙道:“人在何处?带路——”

“在前院候着,三小姐在作陪。”

姜离入前院时,便见正厅内灯火通明,门口守着七八个面生仆妇,门内郭淑妤正在和薛沁说话,薛沁正眉飞色舞说着什么,郭淑妤却一眼看到她归来,立刻抬步走了出来,“薛姑娘回来了——”

到了跟前,姜离问:“郭姑娘,你的手可好了?”

郭淑妤今日身披丁香色百花戏蝶纹斗篷,浅笑一下道:“你送来的方子我用了

,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好好养着,如今已经大好了,姑娘不必挂心。”

姜离摸了摸她的腕骨,见果然已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又借着明灿灯火打量郭淑妤一瞬,便见她乌发如缎,五官明秀,面色却有些差。

她开门见山问:“姑娘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郭淑妤身边跟着一位紫衣侍婢,那七八个仆妇亦是她一同带来,见她欲言又止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姜离了然道:“不如请姑娘去我那里坐坐?”

郭淑妤立刻应是,又向薛沁告辞,“三姑娘,那我便先去大小姐那里了。”

薛沁不甚乐意,却是道:“也好,反正前天晚上长姐大出风头,徐家和余家的事,你让她给你细细讲来便是了,时辰晚了,我先回去歇下了。”

话音落定,薛沁又看向姜离,“长姐去裴大人府上看的如何?”

姜离不耐应付,只道:“她人病状不好多言,妹妹早些歇下吧。”

言毕,她拉着郭淑妤而走,薛沁原地跺了跺脚,只好转身回了内院。

走在半途,郭淑妤道:“适才来时,便听三姑娘说了许久徐家和余家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来付姑娘被退婚还有这么大的隐情,那徐公子和付姑娘定亲多年,到头来却如此无情无义,也实在是叫人唏嘘……”

感叹两句,她又道:“听说姑娘刚去裴国公府出诊了。”

“是,裴老夫人有些旧疾复发了。”姜离顿了顿,又问:“郭姑娘今日来,可是为了上次没说完的话?”

郭淑妤笑意散去,紧抿着唇角点头。

姜离心里有数,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一众仆妇,不再多问,只等将人请回盈月楼,奉上茶点,又屏退吉祥与如意后,才静静等郭淑妤开口。

“还请姑娘救我——”

人一走,郭淑妤便恳切开了口,姜离有些心惊,“姑娘不必客气,你这是……有何处不适?”

郭淑妤开了头,表情却极其紧张,一旁的紫衣侍婢替她道:“薛姑娘,我们小姐最近一年多受了几次惊吓,第一次是去岁那个奸杀案,后来断断续续又经了几次意外,从那以后,姑娘便得了一种怪病——”

紫衣婢女一脸愁云惨雾,而郭淑妤双手互攥悬于身前,仔细看,肩膀还微微发着抖,她深吸口气,咬牙道:“我总觉得有人要杀我。”

姜离听得微诧,“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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