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碧丽丝你和别的精灵不一样，一名沾满鲜血的王只能算作暴君，你缺少的就是仁慈，我不希望将来你和‘他’一样。”
奥尔黛妮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叹息一声走出树屋。
她刚踏出门，身后传来动静。
“我从来不觉得我和其他精灵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您觉得出生就是原罪罢了。我不太明白，您这么厌恶我另外的血脉，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仿佛没有看到女人僵硬的动作，碧丽丝讥讽道；“这次被人类抓走，我听从您的教导没有对他们下死手，可换来了什么呢？”
“无耻的人类进一步侵占我们的家园，即使我们在入口处铺设了阵法他们也要想方设法闯进来。因为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在神殿被好吃好喝供着度过余生。”
“算了，”碧丽丝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我并不是想要说服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下次碰到人类我不会再让步了。”
这场对话是不欢而散的。
“砰”的一声，强势的风一下把木门给带上了，只余些许残留的魔法波动。
“姑母……”玛奇朵有些担忧。
她们这个角度将下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奥尔黛妮神色恍惚的站在原地，仿佛巨受打击。
“公主也真是的……就算姑母有的时候不太对，”玛奇朵喃喃出声，“可姑母明明也是为了大家好，喜欢和平远离纷争不好吗？”
戈蓝摇了摇头，她总算知道碧丽丝之前的行为和刀意为什么那么违和了。
这些精灵们在温室呆了太久，和平盛世确实需要守成之君，但是已经四面楚歌，被敌人逼得一退再退了，仍妄想着以为和为贵，这不是仁慈而是懦弱。
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
但是她并没有出声反驳。
管不着而且没必要，亲生女儿的话都改变不了对方，她这个陌生人更没必要去说，事实会验证一切。
只是她有一个疑惑，戈蓝问道：“你为什么要喊你表姐公主呢？”
玛奇朵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因为碧丽丝殿下是姑母的继任者，这样的称呼才能保持尊重，而且父亲和母亲也都是这么叫的。”
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仿佛忘记了奥尔黛妮作为女王其实更需要别的精灵尊重。
所以真正原因肯定不是这点。
玛奇朵跐溜一下顺着树干滑下去，像穿梭在丛林中灵活的绿猴子。
“姑母，姑母。”土狍子横冲直撞的跑了过去，直接惊动失神的奥尔黛妮。
没有之前那般高贵冷艳，银发碧眸的精灵表情缓和。
她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了百米冲刺的小精灵，甚至没有管掉落在一旁的女王权杖。
平时最注重礼仪，规矩的女王眼中缀满了笑意，冷着脸时稍显锋锐的眉骨也略显平和，眸光温暖。
奥尔黛妮刮了刮小精灵的鼻子，嗔笑道：“你呀，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又躲在上面偷听是吧？你父亲小时候可没有你这么调皮。”
“父亲才是讨厌死了，我也没有他毒舌好吧，我怀疑小时候大家都不跟我玩就是因为他嘴巴太毒了！”
玛奇朵叭叭的控诉一遍，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姑母你不要生公主的气了好不好，她这次也是为了救我才被抓的，都怪我，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
少女拖长了尾音，撒娇时声音软糯清甜。
她像只考拉无骨似的挂在奥尔黛妮身上，两只精灵之间的互动十分温馨自然。
仿佛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看到这幅场景，戈蓝却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浸湿衣角的灼热，那一句句近乎执着的“母亲”。
那时的脆弱委屈和后面的针锋相对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不过从小就没有父母抚育，向来冷心冷肺的血族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也许是怜悯吧。
玛奇朵开始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我之前在人界救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才六岁，天天被她爸妈打被喊赔钱货，还说她父母要给她卖到花楼去。我不忍心就经常接济她，这次你下了禁令我就想着和戈蓝再去偷偷看一眼，结果……”
她有些忿忿不平：“结果那里早就设好了陷阱，我那么信任她居然还出卖我，先是一个网把我和戈蓝网住了，后面公主为了救我们也被抓了。”
听到某个字眼，奥尔黛妮笑意微敛：“你不必为她求情，她想必早就发现你们偷跑出去了，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阻拦。我不仅要惩罚她还要惩罚你和戈蓝，这段时间你们三个谁都不许出族内，就算去外围也不允许。”
她顿了顿，环顾一周道：“对了戈蓝呢？你们两不是每天形影不离的。”
“啊，在树上。”玛奇朵丝毫不带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小伙伴，伸手往上一指。
戈蓝：“………”
奥尔黛妮抬头看去，之前小精灵被枝叶茂盛的树叶遮挡，整个精灵无声无息的站在树杈处，仿佛与整片树木融为一体。
明明她铂金色的头发和被撕到大腿根部的白色短裙都和旁边的树木格格不入，可奥尔黛妮一直没有察觉出任何违和感。
被玛奇朵“出卖”后，戈蓝表情扭曲了瞬间，很快将表情调整自然。
她往前轻轻一跃，竟然不依靠任何事物从近乎百米的树上跳下，自由降落的速度极快。
耳边破裂的风声呼呼作响，仿佛感觉到了危险，身体肾上腺素狂飙，过快的心跳声让戈蓝不悦的皱了皱眉。
这具身体确实需要锻炼，她想。
“戈蓝……”玛奇朵惊呼出声，身体不自觉往前几步，想要快步上前去接。
“不用担心，”奥尔黛妮扯住了自己的傻侄女，解释道：“她用了魔法。”
刚开始她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这颗古树够高，精灵不是那些超雄兽人和臂力惊人的矮人，没有任何保护的话也会骨折，可很快她便感知到了魔力波动。
不论她心里多么疑惑魔法课一直吊车尾的小家伙怎么会想着使用魔法，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臣民，并做好了对方魔法失败帮忙收尾的准备。
果然降落到一定高度速度开始变缓，小精灵失重上浮的金发垂落肩侧，随着她的落地，被唤来的风调皮的拂过她的耳发，看起来元气满满。
奥尔黛妮有些欣慰，“你对风元素的掌控进步了很多，我记得上次考核这些调皮的风还把你和玛奇朵吹的满地跑，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操控它们。”
“之前在树上你也应该一直保持着和草木通感的状态吧，所以我才没感知到你的存在，进步很大呢戈蓝。”
她毫不吝啬的表扬了戈蓝一番，从头到尾表情都非常柔和，并没有对她这个“孤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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