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动春心(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三月三,上巳节。
一早,盛锦水就被春绿催促着起身,用兰草煮的兰汤泡澡。
平日就算寅时起来干活,她也能精神奕奕,可今日佩芷轩歇业,她便多了几分懒散。
靠着浴桶,盛锦水不甚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春绿见状摇头轻笑,用水瓢将温热的兰汤浇在她雪般细腻洁白的脊背上。
“姑娘的生辰正赶上上巳节,可真巧。”春绿见她困倦,随意起了话题。
“嗯。“泡在温热的兰汤里,盛锦水轻轻应了声,升腾的热气熏得她睡眼惺忪,心想要是一直这么惬意就好了。
可惜惬意的时光只有片刻,等从兰汤里起身,她又恢复了此前的模样。
春绿捧着衣裳让她穿上,指尖拂过丝滑的面料,盛锦水歪头不解,“这身新衣是从哪来的?”
“昨日夫人交给我的。”春绿口中的夫人是盛锦水的大伯母,“听说是她特意去县里挑的好料子,衣物也是亲手缝制的。”
缝制新衣可不是朝夕之间便能做完的,想来大伯母早已开始准备。
盛家或许不如金家富裕,但家人之间的情谊却是金家拍马也赶不上的。
盛锦水垂眸,掩去眸底水光,“大伯母有心了”
母亲逝世之后,就再没人帮她张罗过这些琐事。
大伯就算待她犹如亲女,可到底是男子,心思远不如大伯母细腻。
新衣是藕粉鹅黄的配色,正适合盛锦水的年纪。
不过经历了两世,就算再喜欢鲜亮浓艳的色彩,平日里她还是会选稳重些的颜色,已极少穿得这般鲜妍靓丽。
等穿好新衣,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阵沉默。
无论心境如何,此时的盛锦水才刚及笄,出落的像春日初生的嫩芽,青涩的容貌里是内敛沉稳的本性。
复杂的特质杂糅在一起,越发显得她独特起来。
水滴随柳枝抖落在脸上,盛锦水一愣,只感到面颊一点凉意。
闯祸的盛安洄将柳枝藏在身后,他光想着柳枝兰汤除恶去灾,却不想自己的举动会弄花阿姐的妆容。
盛锦水看他歉疚的脑袋都快埋进地里了,无奈一笑,伸手夺过柳枝。
柳叶浸入兰汤,带着淡淡兰香的水滴随着轻微的抖动落在盛安洄的脸上。
盛安洄摸了摸脸,举止傻气。
“阿锦姑姑。”还是盛禾最先反应过来,小跑上前抱住她的大腿,仰头时葡萄似水亮的双瞳撞进盛锦水的眸里,“姑姑我也要!”
童言稚语提醒了众人,引来阵阵笑声。
盛锦水拿起柳枝拂过他的头顶,随即将他抱起,点了点鼻尖道:“柳枝兰汤,除恶去灾,愿我们阿禾喜乐安康。”
盛禾双手环着她的脖子,脸蛋靠着肩膀,十足的害羞模样。
“好啦,快过来吧,小心姑姑的新衣。”盛大伯母看不过去,把他从盛锦水怀里抱走。
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及笄,仪式盛大,盛家虽比不上,但能做的都做了。
盛锦水父母已逝,笄者主人便由大伯和大伯母担任。正宾则是受邀来观礼的张惠张老板,她与盛锦水的母亲交好,又助她良多,当这个正宾正合适。
春绿手托木盘站在一侧,至于赞者,姊妹中盛安安与盛锦水最为亲近,便由她来。
除了盛安安成亲那次,今日大概是盛家人到的最齐的一次。
满院的人气冲散了旧宅的冷清,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热闹与平日只有规律捣药声的热闹全然不同。
一家人聚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些日常琐事,听着耳边传来的笑闹声,盛锦水非但不觉得无趣,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最先发现盛家不同的自然是紧邻的林家,田嬷嬷皱眉,却只敢在心里嫌弃地念几句盛家喧闹。
她还记得自己的错处,并不敢在萧南山面前露脸,这段日子更是尽忠职守地看着云叠,一心想着将功折罪。
而寸心就是此时来送餐食的,田嬷嬷忍了忍,到底没压住心里的好奇,问道:“隔壁怎么一早就这么热闹?”
将食盒里的餐食一一摆出,寸心轻道:“今日盛姑娘及笄。”
话音落下,田嬷嬷不免斜眼瞥了云叠一眼。
在场的都是女子,自然知道其中的意义。
及笄之年,正是女子成年可以出嫁成亲的年纪。
盛锦水的未婚夫婿是唐睿,而唐睿却与云叠有了私情,甚至未婚有孕。
云叠好似没听到般,抬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神色淡淡。
不用猜也知道她心中对盛锦水没有丝毫愧疚,寸心冷笑一声,兀自取走食盒离开。
经历过寒冬,终于迎来春日,院子里光秃秃的枣树发出了几枝嫩芽。
萧南山站在树下,视线落在两家筑起的院墙上。
寸心不敢打扰,行礼后垂首从他身后经过,却听他突然开口,“今日盛姑娘及笄?”
没想到他竟会询问自己,惊讶之余寸心越发恭谨,“是的,公子。”
回完话后,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再出声正要行礼离开,却听他又道:“你同怀人去盛家,代我送一份礼。”
“是,公子。”寸心微讶,一个猜测陡然占据了心神。
可当余光瞥见对方冷若冰霜的眉眼时,又轻笑着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她实在无法想象沉寂如同一潭死水般的公子会对盛姑娘有意。
定是她想多了,寸心摇头,心道公子多半和自己一样,是因云叠之事对盛姑娘感到愧疚。
说服自己之后,寸心将食盒拿回了厨房。
厨房里,成江正忙碌地准备公子的吃食。
她插不上手,干完自己的活后就回到了房里。
云叠出事后,她便独自住在这里。
思索片刻,寸心取出被妥善安放在床头的布包。
打开最外层包裹着的手帕,里头放着一个桃粉色的香囊。
其中一面绣着灼灼灿烂的桃花,另一侧则是一个“锦”字。
绒花难做,以她的手艺就算做出来也送不出手。
思来想去,现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女红,遂绣了香囊,正愁怎么送出去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思索间,怀人敲响了寸心房门。
比起她的香囊,怀人准备的不止有萧南山的随礼,还有沈行喻和沈维楠派人送来的土仪。
两人刚回中州没几日,派人送来的自然不是中州的东西,而是沿途买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堆满半间库房。
其中一些是给盛安洄的,怀人挑了些不显眼的出来,趁机送到盛家去。
两人到访时,仪式已经开始。
他们没有上前打扰,而是随来观礼的盛家亲友静立一旁。
盛锦水跪坐在厅堂的蒲团上,张惠拿起木梳,一下下梳理着她柔顺的黑发。
十五绾发,以笄贯之。
这不是盛锦水第一次绾发戴簪,乡野人家没有太多讲究,早在庙会时她就为了引起崔馨月注意而戴过兰花簪。
只是那时与现下又是不同的,亲友注目下,盛大伯母为她整理好发髻与衣物。
等盛锦水起身,向来严肃板正的盛大伯不觉红了眼眶,只是面上仍努力维持着长辈的威严,偏头避开旁人视线。
等情绪平复,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往后你和阿洄都要好好的,否则我可没脸去见你爹。”
“大伯放心,”盛锦水看着他动容的模样宽慰,“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今后我和阿洄只会越来越好。”
及笄礼结束,前来观礼的亲友被请到院中吃席。
盛大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恍惚记起去岁她独自坐着牛车从镇上来见自己时的模样。
如今才过多少光景,她长开了许多,出落的越发娇妍瑰丽。
与此同时,他心里又升起另一股隐忧,要真如阿锦所说,唐家与之缔结婚约只为骑驴找马。
那等婚约解除后,她一个女子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盛大自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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