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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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节奏性的战鼓声响彻整座城池, 随着山风远远飘了出去。
在这街巷纵横的城池中,三万长狄骑兵选择弃马而行,三万匹骏马被留在了主道上,将士则化为游兵, 灵活穿梭在一条条陌生的巷子、街道以及房屋中, 隐匿于阴影之中。
长狄士兵以人为一队急速散开来, 他既是在化整为零,也同时是在化明为暗。
这是他常用的战术, 为的是将敌人各个击破。
领头的夫长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又时不时以手势给下属下指令,他身后的同袍默契足跟随在后方。
哪怕身陷在敌人中间,他也并不慌乱, 步履无声, 身手敏捷。
可战可退。
他散开来,那么敌人为了追击他,势必也只能散兵。
这样,他不至于处于被动的弱势了。
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夫长抬头望向的墙头,下令道:“上墙!”
说话的同时,他回过了头, 双眸瞪大,发现后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黑漆漆的巷子里头, 不知何时,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下一瞬, 破空声响, 一支利箭从黑暗中射来,他躲, 可慢了,只觉得喉咙一痛,微张嘴,连喊叫都来不及,身躯往后倒下了。
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这黑黢黢的巷子,仿佛是吞人的野兽般,静静蛰伏着。
一开始,军靴踏的声响如急促的暴雨声般,四处可闻。
后来,脚步声渐轻,几乎被周围的风声压过。
再后来,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城池中。
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浓郁得似有一层猩红的血云笼罩在了城池的上方……
早在这三万长狄骑兵入城池,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了结局。
这座城池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般把这些长狄人困住了。
从下午到黄昏,从夜晚再到黎明,旭东方的天际冉冉升起。
“呼——,呼——”
吐谷霍急促喘着粗气,一手紧紧握着弯刀,往前奔跑着,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恐慌。
耳边回响着他一个人的喘息声与脚步声,再没有其它的声响。
他已经逃了整整一晚上,有好几次,当他看到城门在前方,生机触手可及的时候,下一刻,那丝生机会被掐断。
他试过各种方法,也曾让亲随发出信号弹求援,但信号弹的引线还没拔出,亲随被一箭射穿了咽喉,死在了他脚边。
不止是亲随,原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亲兵也一个个倒下了。
他全都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逃了那么久,吐谷霍已经精疲竭,头发几乎被汗水所浸湿,面颊、肩头、手臂都受了点伤,衣衫褴褛,被鲜血染得一块块红。
他惶惶的目光一会往后看,一会往左右看,生怕下一刻会有流箭从哪里飞出。
“嗖!”
一支流箭从西南方射了过来。
吐谷霍急忙右拐,避开了那支疾射而来的羽箭,可拐弯后,他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前面没有路了。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转过身又往胡同外跑,一箭钉在了他的左脚前方。
他感觉己的左脚趾前一阵灼热,靴头被锋利的箭尖蹭破,这一箭只要再往前半寸,他的脚掌会被钉穿。
吐谷霍的鼻翼一阵翕动,不由主往后退了两步。
“嗖!”
又是一支羽箭朝他射来,这一箭再次射在了他的靴子前方,他的脚趾从破烂的鞋面上露了出来,狼狈得好似一个乞丐。
他又踉跄往后退,羽箭持续从巷子边射来,一箭又一箭,逼得他节节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他的后背抵上一片冷硬的墙壁。
他仿佛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般被猫一步步逼到了死路上。
巷子两边的墙上别出现一个弓箭手,他手中的长弓都被拉满,寒光闪闪的箭尖对准了他,似在宣告着,他已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了。
前方旭升起的方,胡同口出现两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疾不徐并肩走来。
左边那个气质温润,雪白的披风在晨风中飞扬,翻卷。
黎明的晨曦在白衣青年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衬得他不似凡人。
是他!
“谢无端!”吐谷霍艰难以景语吐出了这个字,心情极是
复杂。
去岁,他亲手斩杀了谢以默,意气风发,还以为谢无端也死定了,却不曾,短短不到一年,他竟然再次见到了谢无端。
而且两人之间的处境也发生了天翻覆的变化。
这一次,他败了,一败涂!
吐谷霍慢慢将手中的弯刀指向了巷子口的谢无端,嘲讽说道:“怎么,你是替父报仇?”
他的景语不甚流利,腔调呆板,但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听懂。
谢无端一言不发朝吐谷霍走去。
吐谷霍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目光又落在谢无端身边的红衣青年身上,那鲜艳夺目的红色似烈火般张扬,一种傲慢矜贵的气质扑面而来。
从对方毫不逊色于谢无端的气势,吐谷霍心里已经猜到出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的新太子,从前的卫国公世子顾非池。
望着前方逼近的两人,吐谷霍的身形绷得更紧了,脑海中被一个可怕的念头占据:他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他不会死的!
今天如果来的只有谢无端一人,那么己死定了,可现在大景的太子也来了,这意味着,己又有了一线生机。
吐谷霍一咬牙,仰首狂笑:“谢无端,你确定真要杀了王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从前的教训啊!”
“王活着,无论是吐谷部的割,还是金银,什么都可以谈。”
“但王若是死了,谢无端,你今这泼天的军功说不定是来悬于你脖子上的一道白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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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端,你可要清楚了!”
吐谷霍这话表面是对着谢无端说的,但其实上却是说给顾非池听的。
现在也许因为顾非池帮着谢家洗雪冤情,君臣相得,传为佳话,可这些只是一时的,君与臣之间,天生不可能彼此信任。
他方才的这番话是在警告顾非池,若是谢无端的功劳太大,顾非池一个新太子以后要怎么挟制像谢无端这种功勋卓绝的功臣?!
将来,大景百姓只会知谢无端为大景所立的赫赫战功,反而会让顾非池这个新君黯然失色。
这时,顾非池停住了脚步。
吐谷霍心中一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微弱的光芒,隐隐看到了希望。
果然,顾非池果然被己说动了。
对于顾非池而言,其实最好还是留下己这条命。
只要长狄还在,谢无端会被困于北境,他的功绩也仅仅只会是一员猛将。
没有了开疆辟土,也不会功盖主压了顾非池的锋芒。
吐谷霍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还再说什么,下一刻,他的眼前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吐谷霍死前最后所见的,是谢无端挥剑砍向了己的脖颈。
鲜血他的脖颈极速喷涌而出,喷溅开来。
剑光过后,他双目圆睁的头颅飞起,“扑通”一声坠落在,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那死不瞑目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少了头颅的躯体靠着身后的墙壁慢慢往下滑去,在那斑驳的墙壁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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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了谢无端的脸上,殷红的血映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如此刺目。
谢无端闭了闭眼睛,微微仰起了线条优美的下巴。
金色的晨曦倾泻在他轮廓明的脸上,他明明在笑,神情间却透着一种难言的悲怆……
乌寰山的兵戎声持续了一夜,直到黎明方歇。
遥远的京城中,武英殿的烛火也燃了一夜。
礼部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翻阅了各种关于古礼的书籍,终于制定出了禅位的仪制。
熬得礼部尚书裴谨的头发又白好多,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仪制一写完,裴谨兴冲冲去了武英殿,礼亲王商量了一番.
两人熬了一晚上,仔细修改了些细节,又誊抄了一份后,一大早,递到了萧燕飞的手里。
萧燕飞是一看到这些枯燥的仪制头疼,可还是得硬着头皮看,耳边听曾郎中一丝不苟解释着仪式的细节。
大致看了一遍后,萧燕飞也没挑什么错,只随口问了一句:“曾大人,这仪制已经呈给皇上了吗?”
“回太子妃,已经送过去了,”曾郎中恭敬作揖答道,“是礼亲王亲王送去清晖园的。”
“我知道了。”萧燕飞柔柔一笑,“劳烦大人回去跟裴尚书说,这段子真是辛苦礼部几位大人了。”
瞧太子妃这般温柔善,曾郎中简直如释重负,忙道
:“这是臣等的内之事。”
他觉得太子妃真是比太子爷好相处多了,这要是太子爷,肯定是要把这仪制再丢给礼部,不改上遍不会罢休!
“利叔,替我送送曾郎中。”萧燕飞笑盈盈吩咐候在一旁的利叔。
曾郎中也知道利叔是卫国公的长随,然也不敢摆什么架子,客客气气随利叔从国公府的正厅出去了。
送走了客人,萧燕飞也起了身,拿着这份禅位的仪制去了正院。
卫国公夫人正在宴息间里翻着一花册,田嬷嬷在一旁伺候着,主仆俩偶尔低语几句,萧燕飞隐约听到两人提起了“悦姐”。
“娘,”萧燕飞走到近前,给卫国公夫人见了礼,之后,开门见山说道,“媳请您给我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他下个帖子吧。”
“放心。”卫国公夫人微微笑,眉眼沉静,神情与举止一贯的端庄娴雅,“你看。”
说着,放下花册,从一旁拿出了一张大红洒金帖子给萧燕飞看,帖子上墨迹犹新,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显然是刚写好不久。
不愧是夫人!萧燕飞心道,卫国公夫人办事总是这般妥帖周到。
卫国公夫人又转手把帖子给了田嬷嬷,吩咐道:“你现在去一趟殷家,把这帖子给亲家送去。”
距离萧燕飞与顾非池大婚已经快一个月了,依着民间的习俗,夫家要请娘家人上门,大开酒宴,热闹一番,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两家人可以像普通的亲戚一样彼此走动。
田嬷嬷拿了那份帖子,笑容满面走了。
“燕飞,你过来,帮我一起看看。”卫国公夫人对着坐在下首的萧燕飞招了招手,让也坐到罗汉床上,又把那花册也递给看。
萧燕飞垂眸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
董预,八岁,青州人,家中行二,今秋解元,父翰林院侍读学士董籍……
下面还有好几个字,都写明了年纪、祖籍、出身等等。
萧燕飞唇角一翘,起刚才来时听到提起顾悦,一下子明白了,侧首去看卫国公夫人:“娘是在给悦悦挑夫婿?”
卫国公夫人既然都把这花册拿给萧燕飞看了,也没打算瞒着,颔首道:“悦姐这丫头啊,性子太……”斟酌了一会用词,含蓄道,“太‘耿直’了。”
“我琢磨着,这门宗妇应当不成……咱府里也没有姨娘侍妾。”
己怀胎月生的女,卫国公夫人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女啊,聪明是聪明,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可是性子不够圆滑,这门大户的宗妇除了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还得面对妻妾问题,妯娌问题,从上到下的弯弯绕绕。
卫国公夫人怕女嫁入这样的人家会受委屈,会有苦难言。
“所以,我考虑着,要么给悦姐找一户像董家、裴家、韩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要么把悦姐嫁回卢家,卢家有族规,四无子方可纳妾,但族中,哪怕无子,也大多是过继别房子嗣,鲜有纳妾的。”
说到娘家,卫国公夫人满是豪之色,他卢家可是两百年传承的世家,门风是不必说。
“燕飞,你说哪个更合适呢?”卫国公夫人笑容温看着萧燕飞,表情一如既往的优雅,心里的是,媳女最是要好,说不定女悄悄说过。
萧燕飞将脸凑过去,又将卫国公夫人手上的那份花册看了看。
这董家也有所耳闻,是书香门第,但是……
“娘,董家是清贵的书香门第,可规矩过于森严,我瞧着不妥,悦悦不喜拘束。”
顾悦是喜爱看书,但也同样喜欢骑射,骑射都学得极好。这董家,记得对女子的要求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怕极了。
“卢家嘛……”萧燕飞含笑道,“娘舍得妹妹嫁这么远?”
卫国公夫人沉默了一会。
不舍得。
这么一个女,恨不得女时时在己的眼皮子底下。
萧燕飞轻轻叹气:“我娘是远嫁,从江南远嫁到京城,出嫁后的六年,与我外祖父母总共才见过不到五次。”
出门不,从京城到江南路上要耗费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卫国公夫人也是心知肚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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