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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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过后,阳光明媚。
少女的双手本该是初生的嫩芽,柔弱无骨,可惜因这段时日的操劳,盛锦水的指尖生了层薄茧。
为免勾丝,每次梳理蚕丝前,她都要涂上厚厚一层脂膏。
这样坚持了几月,薄茧虽还是难消,但肌肤总算柔嫩了些。
潮润的湿气被暖阳晒得无影无踪,盛锦水专心梳理着手上蚕丝。
盛安云心里装着事,用完饭便去寻镇上木匠,商讨如何修整铺面。
不大的院子里,现下只剩埋头排绒的盛锦水和持卷苦读的盛安洄。
朗朗的读书声穿过院墙,传进相邻的林家。
沈行喻站在枣树下,一边听隔壁飘来的读书声,一边唉声叹气地同沈维楠抱怨,“不知我们要在这云息镇待多久,在书院时要读书,躲到夫子这还要听别人读书,真是烦死了。”
他本就是受不了书院清苦才躲到镇上,没想到这比之书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南山性子冷淡,不喜吵闹。沈行喻对他尊敬有加,自然不敢造次。
可他天性喜爱热闹,心知自己出不了云息镇,回不到中州,便只能在其他事上撒气。
沈维楠比他稳重许多,可想起中州局势难免心忧,如今听他抱怨也无闲心劝慰。
“隔壁念的什么书,怎么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沈行喻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巧一跃便上了墙头。
沈维楠见此心下着急,他虽也习武,但只会几招花架子,强身健体还行,这时就显得无用了,决计做不到像沈行喻那般轻巧地翻上院墙。
跃上院墙的少年居高临下,一览院中景色。
盛家小院里,盛锦水侧坐着,模糊的光晕落在她脸上,映出娟秀的弧度。
盛安洄则背对着院墙,摇头晃脑地正背书,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翻过墙来的沈行喻。
沈行喻看了一会儿,觉得盛安洄这模样有趣,顺势从腰间系着的荷包里倒出一把瓜子,随手拈起一颗砸在对方肩上。
瓜子砸在身上的力道犹如隔靴搔痒,盛安洄穿得多,初时几颗并没有察觉到,直到一颗瓜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后脑勺上,这才回神,哎呦叫了一声。
罪魁祸首的沈行喻坐在院墙上看得乐不可支,被笑声吸引的盛锦水蹙眉,小心放下手上剪了一半的绒线,看向坐在墙上摇摇欲坠的沈行喻。
沈行喻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此不忘拍手叫好,可不知怎的,一对上盛锦水似蹙非蹙的双眸便觉心虚,一个走神竟从墙上摔了下来。
不巧,摔进的还是盛家的院子。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他,疼倒是不疼,就是丢人。
“你干嘛砸我?”盛安洄并不是强硬的性子,这次开口却带了丝恼意,被人用瓜子砸脑袋,羞辱的意味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
当惯了霸王的沈行喻可不管这些,见盛安洄竟想与自己叫板,起身拍了拍沾染的灰尘,不服道:“读书声吵得我心烦,叫你安静些不行吗?”
半大少年,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又自小养在锦绣堆里,便以为自己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说什么旁人就该听什么。
偏生他这番姿态更让人生气,盛安洄嘴拙,心里又觉得委屈,张了张嘴想与他争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盛锦水抿唇,莫名想起自己在中州时见过的勋贵子弟,生来便活得比旁人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同那样出身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生来便与旁人不同,不知疾苦自然体会不到寻常人的艰辛。
“沈小公子言之有理。”盛锦水微微笑着,“我会向林公子说明,将这院墙再加高些。”
见她这样,沈行喻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好生无趣。
就在这空当,沈维楠领着怀人过来了。
怀人是萧南山的心腹,自然知晓他们二人身份,不敢责备这两位祖宗,只能一弯腰,行礼后代为致歉,“盛姑娘见谅。”
盛锦水点头后,他才转向沈行喻,“小公子可有大碍?”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见他不来关切自己,反倒向旁人道歉,沈行喻气呼呼道。
真是混世魔王,怀人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敛眉弯腰,一副任君责骂的模样。
简直是小孩子脾气,盛锦水心下摇头,出声打断他们,“你家公子可在家中?”
“在的。”怀人回道,“姑娘可是有事?”
“嗯,有要事。”听她这么说,怀人不再细问,忙侧身让开。
还在闹脾气的沈行喻倒也知道轻重,他可以戏弄盛安洄,可以对盛锦水发脾气,但决计不能在萧南山面前使性子。
这是盛锦水第二次进林家大门,上次来时还是爬墙,倒与沈行喻今日作为异曲同工。
“阿姐。”盛安洄小心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我们来这干嘛?”
比起旁人,盛安洄是了解自家阿姐的。
他看了眼全然不在意的沈行喻和一派气定神闲的沈维楠,不想将事情闹大。
只是被几颗瓜子砸到罢了,初时觉得羞辱,再细想,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
他能看出盛锦水的心思,盛锦水自然也能看出他的迟疑。
寄人篱下的时日不算长,但足以磨平他的脾气,让他变得谨小慎微,事事犹豫。
若沈行喻今日不敬的是盛锦水,他定会上前维护,而不是这般瞻前顾后,似乎不平的事到了自己身上,只要忍一忍就能平息。
可盛锦水不愿他活得如此小心。
今日若任由沈行喻砸他取乐,往后再遇到不平事,盛安洄只怕会一退再退,逐渐消磨锐气。
“是。”盛锦水并不隐瞒,“咱们偶尔,也要学会借势。”
借势?盛安洄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阿姐是带他来告状的。
穿过院子,迎面走来几个生面孔,各个敛眉垂首,训练有素。
比起云叠寸心,他们的容貌并不出众,但行走间带着多年教养出来的从容气度,倒更令人侧目。
盛锦水敛眉,将疑惑压在心底,迈步朝怀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厅堂内空无一人,坐下便有下人殷勤送上茶水。
清茶氤氲的热气还未散去,萧南山已经走进厅堂。
以为盛锦水与萧南山有要事相商,沈行喻和沈维楠早就跑得没影。
如今厅堂里坐着的,除了萧南山便只有盛家姐弟。
“盛姑娘寻我何事?”萧南山来得匆忙,眉间依稀带着倦意。
看他一脸疲色,专程来告状的盛锦水心底生出了丝歉意。
不过想着今后的安宁,还是直接道:“冒昧叨扰,是想问林公子,可否让我将两家间的院墙增高一些?”
院墙?萧南山的眼中多了丝兴味。
两家间的院墙她也是爬过的,看出对方眼中多出的那抹兴味,盛锦水抿唇,难免羞恼。
想起此行目的,她定了定神,强笑道:“林公子觉得如何?”
无缘无故突然要增高院墙,萧南山很快品出了言外之意。
“这话该是我问盛姑娘才是,可是家中小辈做了什么?”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盛锦水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商议加高院墙的事,只可能是因为突然造访的沈行喻和沈维楠。
既然说到重点了,盛锦水也不藏着掖着,三两句道明了前因后果。
萧南山面沉如水,沈行喻虽肆意跳脱,但在大节上从未出错,却原来还是没逃过中州养出的臭毛病。
“我已知晓。”萧南山垂眸,敛起眼中嘲讽和冷意,温声道,“明日就让他们亲自登门请罪。”
“请罪就不必了。”盛锦水笑笑,决定了让沈行喻头疼的未来,“既然沈小公子觉得读书声吵闹,想来是不爱读书的,林公子是他夫子,更该上心才是。”
简而言之,沈行喻就是闲得慌,你身为他的夫子,赶紧督促他去读书!
比起登门致歉,萧南山的管教确实更有效。
等盛锦水和盛安洄离开,萧南山放下手中茶盏。
茶托落在桌上,动静比平日大了些。
“让他们过来。”萧南山淡淡开口,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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