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水镜外的众人诧异地看着青鹤剑派与所谓最后一关的皇帝把酒言欢。
梁双苗在确认过酒里没毒后,众人还真与皇帝席地而坐,回忆起当年。
皇帝这时正背完沈相那封信的最后一句话:“……今与妖兽之战一触即发,臣有所感激,故陈于陛下。”
“这便是相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了,”皇帝看着酒碗里自己的倒影,他脸上爬满了皱纹,声音里尽是沧桑,“相父走后,我每日都会看看那封信,信纸烂了,我就誊抄了一遍,后来誊抄的也烂了,我便又誊抄……一开始,是安慰自己亲自理政时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出了错,可后来……”
小皇帝声音停了,眼中泛起泪花,良久后,他吸了吸鼻子。
几人安静地听他说着。
“我也恨过相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次一定要亲自上阵,若他不上阵,也就不会死,”皇帝说,“之后我才想明白,那一战若是相父不去,谁敢靠着那一个药方去杀敌呢?相父去了,就是军心保证,就是这药方当真能杀死妖兽。”
他抬头环顾众人,最后说:“我听司徒信说,临死之际,又是几位救了司徒信的命,所以他才活了下来。”
“司徒信若死在了那次战役中,便没人会知道,相父的药方当真有用,当真能杀死妖兽。”
沈相的多年蛰伏,苦苦寻求,终于是有用的,沈相用命换回来他的王朝延续,若没有沈相,他便不会多当几十年皇帝。
梁双苗没忍住问:“那如今怎么就陛下你一人在这里?”
“陛下?”皇帝愣了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释怀似的,“我早已不是陛下了,这里当然没人,都城已经迁走了。”
皇帝温和地看向他们:“今天我将皇位传给了我的弟弟,沈恪,也就是沈相的幼子。”
他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却终于解开了众人对沈家的疑惑。
“相父以命救我,我父皇死前也叫我奉之如父,”皇帝有些怅然,“这么说来,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相父,我看这天下实在太累了,王朝更替、沧海桑田,都不过是转眼之间。”
“不知你们听说了没?”皇帝轻笑了一声,“那位九岁仙童青鹤仙子,听说已经长大了,仙人尚且会长大、会老、会死,可见没什么是亘古长存的,这王朝于我而言,实在不如相父的恩情重要。”
他理政这些年所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培养自己信任的臣子,培养自己能掌控的班底,都是为了能够在自己将皇位让给沈恪时,这些大臣说不出一个诋毁沈相的话来。
他们必须极其信奉,将用命稳住江山的相父,值得他用皇位去回报。
他不允许青史上留下沈相的任何污点。
只有沈凌客在听到“青鹤仙子会老、会死”那句话时狠狠恍惚了。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师祖她老人家喝酒喝得尽兴,脸上都泛出潮红,听到皇帝对自己不好的揣测,只不过是勾了勾唇角,不妨碍她抬起酒碗与皇帝相碰。
就因为她这一个笑,沈凌客无法自控地患得患失。
沈凌客陡然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宁瑞和别情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只当他是感念先祖,故而失态。
水镜外的人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沈凌客之前说“沈家的先祖是皇族”,却对沈相的经历一无所知,因为皇帝根本不允许有类似的记录流传下去。
沈家,清清白白。
“话说回来,这机关道里面到底是不是沈家家史呢?”有人在问。
但是没人能够给出准确的回复,上官长乐也是好奇,没忍住又在传声书简写了几行字,只是这次还没有发出去,那边的司徒黎就回复了她前面的问题。
司徒黎:的确是沈家家史。
上官长乐:你终于回复了,再不回我就当众发相思门门主司徒黎的讣告。
司徒黎:……
那边的司徒黎也出了一身冷汗。
相思门不像青鹤剑派、山空寺这样的大门派,众多世家子弟扎堆,相思门不过是近些年刚刚有些起色的法修门派罢了。
不想得罪沈家是一方面,毕竟沈家只是凡人,一生很短,过了百年谁还记得这事。
但是在场的确有不少出身沈家的修士,这部分人才是司徒黎最不想得罪的。
他松了口气,转而用传声书简给另一个人发信。
司徒黎:还好还好,这机关道里的东西并未把沈家陷在不义之地,否则我这届比试大会也不用继续开,马上就会被这些沈家人掀了。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发信。
他向上看了看,上官长乐怎样催促他回复,他也怎样不安地催促对面的人回复。
只是对面那人一直不回,他也不好贸然说什么,如今水落石出,可算是让他放下心中担忧。
至于对面那人……
司徒黎撇嘴,但也没有计较什么。
另一边,水镜中的其他门派也终于进入了最后一关,目前青鹤剑派的进度遥遥领先,若是没有意外,防御阵法应当是花落青鹤剑派了。
青鹤剑派到处喜气洋洋,其他门派也有已经离席的人,最后一关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老年的皇帝给沈相洗白罢了。
可事与愿违。
第二个进入到最后一关的是山空寺。
他们一进入此地,所看见的画面就与青鹤剑派完全不同,这里似乎还是都城,只是血流漂杵,满目疮痍。
山空寺劫明还没站稳,便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随后就有一拳落地,劫明迅速跳开。
再抬头,看见的也是那个熟悉的皇帝,只是此刻他身上长满了皮毛,背后有狼尾扫地,竟然已经变成了妖兽的模样。
“是你们……居然又见到了你们?”那妖兽一般的皇帝嘶吼着:“就是你们抛弃了沈相,害死了朕的相父!”
妖兽抬拳而来,劫明等人只得连连后退,这下手毒辣,且拳拳到肉,恍若一位登峰造极的体修。
原本想要离开的修士被这凶悍的攻击惊得瞠目结舌,不消片刻其他门派也到了。
无一不是发狠的妖兽正在攻击,只是山空寺这边以体修见长,水镜中的妖兽便主要以体修手段攻击,相思门、玄音门那边,妖兽使出的均是法修、音修的招式,显然是根据对应门派的修士所设计。
六面水镜,除了青鹤剑派那边,其他五面水镜均是腥风血雨。
上官长乐似乎是这时候才收回了震惊。
“似乎是沈治棠的那封信,”上官长乐说道,“皇帝收到沈治棠的信,就不会攻击修士,若是没有收到,便认为是修士害死了沈治棠。”
上官长乐所言非虚,于是直到这时,众门派才终于遇上了一场硬战。
反观青鹤剑派那边,除了青鹤与那皇帝还在对饮,其他人已经倒下,就连宁瑞也不例外。
皇帝有些头疼地看着她:“我这儿已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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