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寒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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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往长泱，必须经过地堑。经过二十年前那战，地堑与人族早已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想要穿行而过的难度不小。
经过几天的御剑飞行，他们成功抵达了地堑边境的寒坞城。
“感觉这座城好荒凉啊，”燕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有点不敢进去。”
因为二十年前的大战，寒坞城死了很多青壮年，如今的劳动力处于青黄不接的状况，常常出现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
岳山宗每年都会派遣弟子前去赈灾，据说这几年已经改善了不少。可从寒坞城外往里看，里面却静得可怕，几乎瞧不见人影。
傅霜望着寒坞城的牌匾，总觉这座城有些古怪，但这是必经之路，再怎么古怪也是要进的。
她半只脚刚踏入城门，一个小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喊道：“别进来！”
傅霜停下脚步，可她背后忽然出现一股无法抵抗的推力，就如同之前靠近往生镜时一样，竟是直接将她推进了城里。
踏入寒坞城的刹那，她突然觉得全身灵力倒流，一阵剧痛袭来，只能单膝着地支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归海言和燕锦见她跪倒在地，连忙上前想将她扶起。
可他们踏入城门时，也感觉到浑身剧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归海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说些什么，沉思片刻后，上前扶起傅霜。
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个小孩，燕锦便突然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哎哟，好痛，”它哀嚎一声，使劲扑棱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怎么回事！？”
傅霜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感知片刻后诧异道：“…你的灵力怎么不见了？”
燕锦因为翅膀娇小，身形又较大，飞行时常常要借助自身灵力。这会儿灵力不见了，所以才飞不起来。
她看向那个小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孩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说：“你们是仙门的人吧？”
“五年前，寒坞城上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法阵，从那之后，寒坞城只进不出，”未等他们回答，小孩便接着说，“不仅如此，人族的灵力会转化成妖力，而进来的妖族则会丧失妖力，变成凡人。”
怪不得她方才感觉到全身灵力倒流，原来灵力竟是全数转化为了妖力。那燕锦这是……
傅霜不由得看向它：“你是妖族？”
怪不得燕锦的修为不见涨……妖族使用他们人族的修炼方式，怎么可能会提高修为。
“我怎么可能是妖啊！”燕锦十分抓狂，“我又没有妖力，和你们一样只有灵力啊。”
“那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那小孩也十分好奇，“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奇形怪状的鸟。”
燕锦涨红了脸，怒骂道：“你才奇怪！你全家都奇怪！”
若不是它现在飞不起来，它指定要啄这小屁孩几下！
“因为二十年前的大战，地堑和人族的关系僵持，已经很少有人或者妖会进入寒坞城了，”小孩叹了口气，“若是我早一秒发现你们，就能将你们救下了。”
傅霜神色有些凝重，“岳山宗每年都派弟子前来帮助百姓，他们没有发现这件事么？”
“岳山宗的修士？在法阵出现后他们就没来过啊，”小孩摸了摸脑袋，“五年前倒是来了几个，如今还困在这里呢。”
傅霜心中一惊。
如果他们还困在这里，那这些年岳山宗的修士去救助的都是什么地方？岳山宗竟然也没有察觉寒坞城出现的变故？
“说起这个，既然你们都是修士，那就跟我来吧，”小孩朝他们一招手，“带你们去见见困在这里的那些人，他们在地窖中藏身。”
二人一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上了小孩的步伐。
她悄声问归海言：“你的妖力可否还在？”
对方微微摇头。他方才盯着双手，就是在确认自己的妖力是否还在，发现确实消失了，于是坦然接受。
归海言现在毫无妖力，有道行的人一眼就能识破他是妖族，好在这小孩修为低微，目前并未察觉。
只是等会儿见到了岳山宗的人，还需帮他隐瞒身份。
“寒坞城不是地堑与人界的必经之路么，你之前没来过？”傅霜又疑惑道。
归海言神色凝重，“我之前经过这里时，根本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这一问，事情反而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莫非…这条必经之路上有两座寒坞城？可究竟现在这座是真，还是归海言经过的那座是真？
带他们去地窖的路上，小孩忍不住问：“你们是哪门哪派的，怎么会来寒坞城？”
“我们来自青望派，去往长泱。”
小孩点了点头，又好问：“我听别人说青望派是六派之首，想必你很厉害吧？”
燕锦立即与有荣焉道：“那是，阿霜可厉害了，小小年纪就修练至无情道第六层。”
傅霜蹙了蹙眉，揪了一下燕锦的尾翎，“闭上嘴，否则你自己下地走路。”
她这些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协助抵御寐鬼，几乎没有时间来修炼。
再加上在梦境里走一遭，体会了不少人间冷暖，估计无情道的境界已经噌噌往下掉了。
“我这不是夸你呢嘛，”燕锦十分委屈，“不说便不说，你可千万别把我丢在地上啊。”
“……怪不得刚遇见时那般冷冰冰的，原来修的是无情道，”归海言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我招人厌呢。”
傅霜听到了他的话，开口说：“是有点。”
归海言：“？？？”
她立刻补救：“现在好了许多。”
走进寒坞城的深处，依旧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一如他们在城外时看到的那般。
“为什么城里这么安静啊，百姓们都去哪儿了？”燕锦摸不着脑袋。
小孩推开杂乱的草垛，露出一扇隐蔽的木门，回答道：“这几年死了不少，现在他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呢。”
木门后是一段楼梯，直直通向地底。刚走进地窖，就见一名瘦瘦高高的男子怒道：“小萍！你又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小萍吐了吐舌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喜欢闷在地窖里嘛。”
男子给了小萍一个暴栗，又看向傅霜他们，语气不善地问：“你们是何人？”
傅霜正要解释，对方看见她腰间悬挂的雨花石，便得知她的身份，拱手道：“原来是同道中人。我叫闫旭，岳山宗内门弟子，幸会。”
小萍颇为无语：“现在这么个状况，你怎么还幸会的出来啊。”
“教过你了，无论何种境遇下都要以礼待人，”闫旭看向傅霜等人，“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他们交换姓名之时，一旁的厨房中走出一名女子。她穿着朴素的白色衣袍，手中端着炖盅，长相恬静温婉，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傅霜看到她时却不禁讶然，“……杏月？”
对方也愣怔片刻，然后迟疑道：“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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