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也可以是盾

伽文：“那么初赛一事还望各分会上心，统一组织考试，凯拉院长带着每个工会选出的人组成小组出试卷，劳您费心。”

众人一一应了。

会议结束，斐丽度勒并不久留，命人备好马车准备回莫尔勒。

她与凯拉道别：“老师，下次再见，就是决赛了。”

凯拉：“学者藏书馆会派人参赛吗？”

斐丽度勒：“原本不会，大学者们无意卷进这些事端里，不过既然现在参赛的都是孩子，或许艾利希会来，看他自己的意愿。”

“让他来吧，”凯拉道，“这里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总是待在藏书馆，他的成就会很有限。”

斐丽度勒想了又想，仍是说：“老师，我依旧在犹豫，是否该让【特级·灼焰】面世，避免高杀伤力的特级魔药和配方流入世人手中是我们的使命，多数大学者都对此持反对意见。”

原本藏书馆准备以【特级·光盾】为奖励，可凯拉来信说要【灼焰】，还指名自己参会，今日会议桌上的种种，让她明白了她的意图，但仍有难以理解之处。

凯拉：“魔药的杀伤力有多大，那要看在谁手里，它可以是剑，也可以是盾。”

当知道谁拥有这灭世的杀器时，有些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要和那些老东西们抗衡，孩子们必须握着让他们恐惧的筹码。

“看来您对自己认准的夺冠者评价很高，”斐丽度勒笑着眨了眨眼，“不过，您是【特级·灼焰】配方的创造者，只要您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偷偷地将配方写给他们。”

瓶身上那三个名字之一就是凯拉，且在首位。

排第二的指导者及材料提供者雅歌·赫尔维亚和排第三的真正制作者朗叶·丹特丽在魔药制作完成之时就放弃了对它的处置权，并指定由凯拉全权决定这瓶魔药的去向，连学者藏书馆都无法干涉。

凯拉微微一笑：“在你眼里我是有多离经叛道？当年的宣誓，我可一直遵守到了现在。”

每一个被准入学者藏书馆的人进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弑神塔下宣誓，重复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稀里糊涂地走完流程，直到数年、数十年后想要违背誓言，才意识到当年那几句话的分量。

想要守住秘密，只靠个人的信仰与意念相当困难，藏书馆便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干预，让那些危险本身成为了所知者独有的枷锁。

凯拉也是认识雅歌以后才知道，那些誓言其实都是精灵语，蕴含着神秘的束缚，无论如何宣誓者都无法把那些高杀伤力的配方与别人共享。

除非以自己的记忆为交换，越危险的配方需要的记忆越珍贵，时间跨度也越大，一份特级配方，估计能把她半生的回忆都清除。

“您是我心目中最不屈从的人，”斐丽度勒道，“好吧，希望配得上这份魔药的人也能守得住，若是艾利希能为我们把它带回来，一切再好不过。”

凯拉不置可否。

————

艾尔薇的听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有在安静的环境中才能听清楚，所幸三级生没有课程安排，毕业所要求的任务积分也已经达到满分，少去很多课业压力。

每一个和她交流的人，都尽可能缓慢，吐字清晰，比如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布里斯院长。

“艾尔薇同学，你喜欢魔法吗？”他温和问。

虽然撒弗尔在魔药学院碰了壁，但魔法学院并未放弃。

因为刚入学时的魔药瓶事件的处理结果，艾尔薇对他并无抵触情绪，便点了点头。

“那我们建议你来魔法学院旁听专门为觉醒混血开设的课程，或许有助于你掌握纹路，在面对精灵的时候能派上用场，谁会介意保命手段多呢。”

艾尔薇对于魔法的掌控力极强，从风系延伸到其他系别，于她而言很简单，在达到高级之前，学院能给予的帮助很有限。

但她考虑的是另一方面的事情，当她在魔法学上越优秀，沃森就会越按捺不住，以求在她完全成长前将她抹杀，否则等她真的成为高级魔法师，几个扬·柯林都不够她打的，而出手越多，就越藏不住狐狸尾巴。

“布里斯院长，我想看看实战课，可以吗？”她写道，“等我眼睛好了。”

“当然可以，”他笑着说，“即便是现在，你也可以过去上课，我们会安排人照看你。听说你和歌斯特同学关系很近，让他来如何？”

要不是知道他们二人有私交，布里斯还真不一定敢开这种口，想也不用想，他定然会一口回绝。

艾尔薇并无异议。

待布里斯走后，她正靠在床头分析材料，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床前坐下。

冯·泽西看了她片刻才开口：“即将举办的首届全大陆魔药师大赛，你会参加吗？”

艾尔薇还不知道这件事，一时也没考虑好，写道：“不知道。”

“我要在比赛里见到你，”他说，“你制作魔药的手法很有意思，我还想看。”

她完成【特级·疗愈】的时候，也是他唯一为自己不常去魔药室而后悔的时候，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后他几乎再也没看她制作魔药过，他那点念想很快扩散成成强烈的“欲.求不满”。

大赛本身没有意思，但能和她在比赛里对上，无论输赢与否，都很有意思。

艾尔薇：“大赛时间？”

“今年十二月初，初赛笔试。”

她考虑良久，下定决心：“不去。”

在知道幕后主使是沃森后，很多事情比起依赖学院和工会，倒不如自己解决来得方便，体现自身价值已不再是必要性。

而且这是首届大赛，无论获得什么名次，参赛者都会备受关注，在学院里胡闹也就罢了，天塌下来有凯拉老师顶着，可一旦闻名大陆，自己离开后，并不会制作魔药的薇薇该如何自处。

她不能亲手将她捧上去，又让她重重摔下来。

“我要你参赛不是建议，是威胁，”冯·泽西懒懒道，“就算用另一个身份也无所谓，你很特别，我会认出来的。”

艾尔薇上一秒刚想着“对哦还能这样”，下一秒便僵住了，他指的是哪一个？？？

见她这副表情，他想自己是料中了，笑了笑：“我特地回分会查过档案，所有记录在册的高级魔药师里根本没有‘艾尔薇·柯林’的名字，那么请问，你那枚由兰蒂斯分会颁发的徽章从何而来——”

他突然抽走她手里的本子：“如果我现在去核对字迹，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艾尔薇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她从未想过会因这个细节而暴露，眼前这人实在危险，埃文斯都没弄明白的事情，居然让他知道了。

如果被他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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