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监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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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陷入黑色深渊,再次见到光亮的时候,叶归发现自己又出现在那扇铁门面前了。
哐啷——哐啷——
锁链相互撞击的声音令人脊背一紧,头皮都跟着发麻,直觉锁链那头隔绝了一个庞然大物,不知道在这样的撞击下,这扇大门还能撑多久。
叶归本能地想把封条再压实一点,压紧一点,可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那扇门的时候,一道强劲的力道冲击过来,叶归的手掌和小臂被震得发麻。
她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忽然,一张脸出现在门上,一张丑陋狰狞的脸,似人非人,尤其是那一嘴獠牙很是深入人心。
只出现了一秒,人脸消失,撞击声继续响起。
由于过度震惊,叶归连本能都忘了,直到窒息感袭来,她才大吸一口气,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你来啦——”门里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叶归打了一个激灵,谁来了?
“关了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来,来了又不进门,哈哈,哈哈哈……”这渗人的笑声仿佛有种魔力,多听两声会让人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叶归扶着头,踉跄着离开此地,一路逃回记忆中的病房。
病房里,依旧有盘腿坐着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叶归走到她正对面,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仔细观察着她。
她鼻尖有一层细汗,晶莹剔透的汗珠附在白皙的鼻头上,像某种稀世珍宝。叶归忍不住用指尖替她擦掉汗水,又替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感受到这具身体温热的体温,叶归真想叫醒她,问问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几次尝试后,叶归觉得那个人根本就不醒,在自己面前盘腿坐着的,可能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她或许没有灵魂,或许她的灵魂丢了,或许她已经修炼到了另外一个维度,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的灵魂也莫名其妙附到别人身上去了,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叶归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低头间看到了刚瘸的腿。
“嗯?”
这条腿什么时候好的?
叶归想起刚才走路、小跑、哪怕是旋转跳跃都没察觉出来这条腿有问题。
梦中人不知梦中事,她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梦。
所以这就导致她现在满脑子疑惑:这条腿是什么时候摔断的,因为什么摔断的。
哐——啷——
铁门和铁链的撞击声从远方传来,叶归浑身一震,她距离那地方已经够远了,怎么还能听到撞门的声音。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声音还越来越响了,就好像那扇门在往这边移动,越来越近,就快要到眼跟前了。
一道阴影从窗户的方向打过来,叶归脊梁骨一紧,她扭着僵硬的脖子去看,这诡异的场景就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那扇门移过来了。
一扇漆黑铁门立在窗外,那里面的东西每撞一下门,玻璃窗就要连着颤抖十来下,要不了多久,这扇窗户就废了。
“叶归。”一道轻柔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归听出来那是红姨的声音!
“红姨,这门里有个怪物,我要是放你们出来肯定会把怪物也放出来,我,我我我下次再放你们出来吧。”
叶归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病房的门往更远的地方跑,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怪物盯上,她也没做什么呀……额……难道是用口水把封贴粘回去惹到那家伙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叶归心想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尤其是这总来历不明,本身就透着诡异危险气息的闲事。
“有危险,快进来。”红姨的声音依旧轻柔,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是危险,叶归也知道有危险,但是进来是什么意思?往哪里进?
“你可以的,只要你想,你就能进来。”红姨这句话的音量远不如她上一句音量大,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叶归停下脚步,一只手撑着墙,思考着红姨刚才的话。
只要我想,我就能进去。
可是……你没告诉我进哪儿去啊。
稍加思索,叶归闭上眼,心里想着红姨,和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摒除一切杂念,就想这一件事。
虽然看不见,但是周围事物的气息变了,变得安静了,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
叶归意识归拢,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朱红色木床,床上躺着一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睡姿感人的女人。
这是一间极简的卧室,除了那张床,就只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了。
“红姨?”叶归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
刚才心里想的就是她,床上这个应该就是她吧。
虽然体态和气质相差有点大,但是人在熟睡过程中难免会遗漏对肢体的控制,再优雅的人也有睡成四仰八叉的可能。
回应她的是一声猪叫似的鼾声。
紧接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这张脸虽然不是红姨,但也是老熟人了。
叶归走过去坐到床边,使劲晃着红叶的肩膀,在几十次的剧烈晃动后,红叶顶着一张要杀人的脸,伸手就掐住了叶归的脖子。
“你活得不耐烦了?”红叶的牙齿被咬得咯吱咯吱响,她的每根手指头都在向叶归传达:真想一把捏死你!
叶归笑着把红叶的手拿开,“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这么易怒,生气容易变老哦。”
不管身后恼羞成怒的红叶,叶归已经转身去找红姨了。
出了这个简易的房间,外面竟然还有一个空旷荒芜的院子,满院子碎石残渣,真是白瞎这地方了。
不过另一方面,叶归倒是惊讶于这琥铂墙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洞天,倒是神奇。
她现在不仅能在这面墙里自如穿梭,还能将骂骂咧咧的红叶远远甩在后面,两人你追我逃,叶归很快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红姨就等在墙外,见叶归出来,她慈眉善目笑着,身上的衣服也好好穿着,这跟叶归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就是两个人。
“红姨。”自从红叶给叶归科普过红姨的身份后,她每见到红姨都会可以变得端庄起来,生怕日后红姨出去重操旧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但红姨历来目标明确,她并没有打算跟叶归寒暄,而是直接开口:“之前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原本以为只要撕开封条,打开门就可以出去了,但是我们忘了外面还有一群人,那是一群走火入了魔,疯批一样的人,想要从那些疯子当中挤出去,除非把他们都杀了。”
说到杀这个字的时候,红姨目露凶光,发丝无风自动,肩头的红衣带在她身后凌空乱舞,将红姨衬托的像一只女鬼。
叶归嗫嚅几下,弱弱开口:“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只是外面那些家伙不知道我是友军,所以才故意的吓我的。
“那,杀他们容易吗。”
红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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