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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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脑中的混沌如潮褪去，云星回急急地往外跑，她要回家。爹娘肯定急着给她选夫婿，避开采选。
现下家里就有一个李广诚！
云星回喃喃道：“我才不要嫁他。”
声音随着人跑开的风一起吹到萧曜风耳中，等他捕捉到其中含义，云星回已经看不见人影。
采选旨意已发，云星回不去采选就得嫁人。
皇伯父花甲之龄，后宫早就空虚。此次秀女是为太子传宗接代。
萧曜风几乎立刻闪过明德殿中来来去去的女子身影，三四个月就换一批，只要怀不上，很快就被冷落。
太子的做法，皇伯父默许，太子妃压根不管，说不得还暗中相助。
那么云星回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虽然嘴上说云星回年纪小，容色没有倾国倾城，不一定能被选中入宫，但是，但是，萧曜风想到云星回即将谈婚论嫁，手指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萧曜风抬腿大步迈出去，利落上马，跟上云星回。
——
同一时间，云夫人正在和云清河说女婿人选。
“星回年纪不小了，咱们先定下人选，婚期可以等两年。”云夫人先说出看好的两户人家，“一个是古秀才的儿子，刚过童生试，这孩子样貌端正，才学也过关。”
古秀才是云清河的同窗好友，两家人熟识，女眷也常有来往。
“一家是俞家的二公子，琳姐姐的侄子。我特意问过她俞二的人品才貌，琳姐姐也是赞不绝口。俞家的家教在那，错不了。”
云清河点头，他对二堂嫂的印象不错，同俞家往来时候见过俞二公子，谈吐不俗。
云夫人轻咳两声，接着说起李家，“广诚这孩子你觉得如何？我娘家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我爹娘疼爱星回，两位哥哥也是年年送礼，哄着她玩。”
云清河眸光一凝，望着柔声细语的妻子，喉结滚了滚，只吐出两个字，“不可。”
李家转商之后，追逐名利的心气太重，李广诚这孩子，总是笑脸迎人，言语温和，但给他的感觉有些虚假。可大舅兄对李广诚十分满意，云清河就不好去指手画脚人家教养孩子。
最重要的是，自他受伤之后，云星回仿佛一夜成长，凡事极有主见，不会愿意嫁一个言行不一的男子。
云清河心中不舍，云星回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呵护教导，还是多留两年吧。实在舍不得云星回出嫁。
云夫人一愣，没想到夫君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李广诚，笑了笑，才问：“为何？广诚哪里不好吗？”
她是真的想知道云清河的原因，又接着补充道：“女子嫁到夫家，不止要看夫婿，也要看婆婆、小姑子的性情，最后再看公爹是否公正处事。”
“我思来想去，古家家底不足，古夫人崇尚节俭，吃过苦头，性子就有些固执。俞家唯一的不好就是有个刁蛮的小姑子，那俞小姑娘不知怎么教的，才七八岁就十分泼辣粗蛮，我担心星回处不来。”
听完云夫人的念叨，云清河一一点头，就是都有瑕疵，不是佳婿人选。
“所以，我才觉得广诚不错啊。”
云清河一个激灵，开始摇头，差点表错意。
“广诚年纪大。隔五岁太老了。”云清河嫌弃道。
云夫人被这幽怨的点评逗笑，“都是十几岁，哪里老了？”一个十四，一个十九而已。
屋里云夫人还要继续说李广诚的好话，门帘子一动，金嬷嬷的话先传进来，还带着一丝惶恐，“夫人！”
“外头传开消息，皇上刚刚下旨采选秀女。”
云夫人登时不知所措的看向云清河，双手攥紧云清河的手指，险些破音，“夫君！”
云清河回神最快，“快，去叫小姐回来。”还不忘安抚妻子，“没事，只要在宫中来人前有了婚约，星回就不用参选。”
“嬷嬷，旨意具体怎么说的？”
金嬷嬷才刚刚镇定下来，迅速将知道的都掏出来，“圣旨说，一切从简。只从京城和周边五省选人，六月进京。”
云清河边听边盘算，六月，这么急，靖安县又近，看来十天之内就得为云星回定下亲事。
“对对，你说的对，”云夫人为女儿担忧的心占满思绪，“现在去找古家和俞家，可能来不及，定有许多人家盯着。还有广诚，金嬷嬷，你现在就去请我娘和大嫂来。”
金嬷嬷应声退下。没想到刚出门口就撞见李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两人就一起进屋。
“姑奶奶，姑爷，事情就是这样。老夫人和老爷都想送大小姐去参选，这就得收拾东西回李家。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不能在云家留着了。”
原来那老嬷嬷竟是来辞行的。李家要送李珠去参加采选，不能在住在别人家里。
云夫人皱眉，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年老，太子也不年轻了，进宫绝不是好日子啊。“嬷嬷，我娘和哥哥怎么会送珠儿去？”
老嬷嬷不回应，只说道：“主子们的事，老奴不懂。小姐想知道，不如就去后院见老夫人。她正等着您呢。”
云夫人和云清河交换一个眼神，云清河先开口，“夫人去和岳母说话吧。星回的事，我们晚些再商量。”
云夫人犹豫，没有立即应下。云清河就笑着摇摇头，罢了，且看李家如何回应。
云夫人一路忙里忙慌，好不容易到了李老夫人的院子，里头却是一片欢喜，倒显得云夫人格格不入。
“哎哟，妹妹来了！”吕氏笑的合不拢嘴，话语热情，但对云夫人的态度不如先前热络，手搭椅背上，都没抬起。
云夫人松开眉头，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僵着脸走进去，“娘，大嫂，二嫂。”
“妹妹，天大的喜事，你听说了没？圣上终于要采选秀女了。多少年才有一回的喜事啊！”吕氏兴致勃勃的讨论采选的事。
楚氏反常态的捧场，“上回还是在十年前。还是珠儿有福气。”
李家两姐妹，李珍还差五个月满十三，不敢作假参选。而李珠十五，赶上趟了，她们全家给予厚望，哪怕是个侍妾，那也是祖坟冒青烟了！吕氏这会子感慨，多亏和云敏那小子的婚事没成！
“哎，过几年，等李莹长大，说不准也有这运道。弟妹等着哈。”吕氏对上楚氏的巴结，更添欢喜。
“娘，星回和广诚的事？”云夫人的心就不在喜事上，她想要明确定下婚事。
吕氏甩甩帕子，咯咯笑道，“妹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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