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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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向后走，然后在黑板报前站定，靠了上去。

这就是他的作风，即便被罚站也不会让自己多受一点苦。

他的背微微弯曲，脊柱抵在墙上，眼光放向窗外蔚蓝而无际的天空，清朗得像是用水刚冲洗过一遍。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依旧觉得眼前的所有人和物都像被罩上了一层纱一样，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失重感、晕眩感一齐袭来，他的身体歪了一瞬，随即勉强用手撑了下墙壁才恢复到原来站立的样子。

在站稳后，乌有发现他的好同桌一边满怀关心地看着他，一边隔空做口型问他：“身体不舒服？”

乌有小幅度地摇摇头，权当作对他关心的回应。

看他仍旧是一脸关心的样子，乌有索性将头低下，装作勉力支撑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再应付简时言的关心。

他太心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来源于什么，浓烈的烦躁感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他无时无刻不感到一股紧张的情绪。

乌有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实际上的他并没有醒来，仍旧躺在那张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他选择采用最普遍最常用的方法进行验证，掀开衣袖，然后对着自己用力地拧一把。

疼痛如期而至，白皙的皮肤上也迅速浮上了一层青紫，这个猜想被顺利淘汰了。

“你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对。”终于挨到了乌有回到座位的时间，简时言将手放在乌有的额头上，又放回自己的头，试试温度，对比了一下，“没有发烧啊。”

这样亲密的动作在乌有的记忆中是司空见惯的。但今天的他不知怎么回事，对待简时言的亲近，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不，只是睡得少，有点头晕，不是什么大事。”乌有回应他，借势离他远了一点。

“不要担心，我睡一觉就行了。”乌有补了一句，为了让自己之前的话显得不那么生疏僵硬。

毕竟在之前简时言还是他认定的朋友。

他居然会完全认可一个人，多难得的一件事啊。所以乌有在判定今天的自己不在状态后，在烦闷的情况下也还会顾虑着去维护两个人的关系。

万一明天他就变成从前的想法了呢，时分时合多麻烦。

“等等。”简时言叫住他，双手扶住他的脸，迅速地用让乌有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把额头贴了上去。

四目相对，简时言那张极富魅力的脸放大在他眼前，向外翘起的碎发扎得他的脸麻麻痒痒。

温度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扩散开来，乌有感受到了简时言的温度，甚至于简时言冰凉的吐息也被他的皮肤所敏锐地感知到。

“果然还是有点热度。你等等，我这里有药，你吃了再休息。”简时言微微皱眉，流泄出关心的神采，不等乌有拒绝，他就积极地弯腰去桌肚里翻找了。

“刺啦——”

乌有捕捉到了极其轻微的电流声。

这本来应该被他轻易放过，因为它不是什么罕见的，非追究不可的声音。

可鬼使神差的，他偏偏对它上了心，凝起神，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怎么了？”简时言把一个透明玻璃杯贴到了他的脸上，“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小虫子在我旁边飞，我赶一下。”乌有敷衍道，顺手拿走了简时言手中的那个杯子。

此时他才发现那个杯子里装满了棕色的药液。一转眼的功夫，简时言就帮他泡好了药，甚至连温度都刚刚好，不冷不烫，正好入口。

他仰头一饮而尽。动作间，领口下的一个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简时言盯着他，眼神游移着，从眉至眼，从鼻至唇。他微笑着，藏于暗处的手指抚摸着刀片锋利的那一边。

刃口轻易地破开了他的皮肤，伴随这个动作而来的疼痛是对于简时言来说最有效的镇定剂。

一切都维持着诡异的平衡，直到……

“噗嗤。”

一个瞬间，原本浅尝辄止的刀片没了一半进入肉里。

简时言死死盯着那块处在乌有领口下的红色印记。它因为白色皮肤的映衬而更加显眼，甚至随着乌有喉头的翕动而微微颤动着。

一下，两下，不停歇地消耗着他的理智值。

谁？是谁？

简时言愈发用力，推拉着刀片，愈滑愈疼痛，使那个小小的伤口能够输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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