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恋
翌日，雾雨弥漫。
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空气灰蒙蒙的，看不太真切。
遥想很早就到了教室，复习昨天所学内容和预习今天上课内容。时间还有剩余，她干脆把所有错题都汇总在错题本上，拿出草稿本重新做一遍。
做完这一系列，抬头看了眼时钟，早上七点整，快要到早自习时间，遥想活动了下泛酸的脖颈。
目光不经意落到书桌上被风吹开，发出“哗哗”响声的错题本。
这本子还是陆怀上次给她的，上面记载着很多平常老师讲的重点内容、错题，她都有认真揣摩复习。
遥想小心翼翼把本子合拢，放到抽屉里，站起身，走到窗户前面，轻轻关掉窗户，一气呵成走到座位上。
她刚走到座位上，门外就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嘹亮的嗓音。
“阿怀，我跟你打听到的消息都是真的，你下午到底去不去？”
“我等下问问她，不过，”陆怀侧头问，“你能不能小点声？”
江千帆立刻声音小了下来，嘴里不断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声音就这么大。”
他右脚刚踏进教室后门，看清教室里面的人，瞬间拔高了音量:“遥想妹妹！”
江千帆这人比陆怀还要自来熟，特别是知道陆怀喜欢遥想，就单方面把遥想划入兄弟喜欢的人里面。
称呼都跟着亲切很多。
遥想往后门看，却不是看江千帆，而是站在他旁边，穿着身校服的陆怀。
少年长得很高，黑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对比下显得鹤立鸡群，眼眸漆黑染上细碎的笑，眼下落拓出一层淡淡的阴影。
“欸，遥想妹妹。”江千帆说，“你眼睛看哪呢？”
遥想立刻回神，看着他摇头:“没哪。”
“江千帆，你眼睛不好就去医院治治，”陆怀把手中的早餐放到遥想桌上，叮嘱说，“趁热吃。”
遥想看了看陆怀，又看了眼江千帆，最后定格在桌面的早餐上。
江千帆彻底绷不住了:“你们能不能也在乎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啊！我都还没吃早餐。”
“刚刚叫你吃，你都不吃。”陆怀说，“现在也来得及去买早餐，要不你再去买一份？”
“不用，”江千帆走到自己座位上，“我已经吃饱了。”
遥想望着江千帆吃瘪的模样，抿唇憋住笑，又忍不住询问:“他应该没事吧？”
“没事，”陆怀说，“他就这样，不用管他。”
遥想点头，好奇地问:“对了，你们刚刚在门口聊的什么啊？”
遥想坐在教室里听不太清，只依稀记得前面的对话还提到了她的名字，怕自己听错。
“江千帆说校外的小吃街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问你下午想不想一起去吃。”
江千帆:“？？？”
江千帆心想什么叫我问，我怎么不记得？明明是你托我打听甜品店，想要自己提出邀请。但一对上他们的眼睛，认命似的点头。
“啊是的，你们去不去？”
“甜品店？”遥想听到“甜品”两个字，眼睛瞬间亮起来，“我想去。”
“那好，”陆怀说，“我们下午一起去甜品店。”
“嗯嗯，”遥想说，“顺便叫上岁穗她们。”
新开的甜品店，有开业活动，里面人满为患，大多都是女生，还有在一旁陪伴女生们的少年。
他们这群人运气实在是好，刚到甜品店里，就有人吃完，准备起身离开，江千帆毫不客气坐下来，打开手机游戏:“上一天的课累死我了，也就我们运气好捡了个漏。”
“你们要吃什么就快去点，我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遥想:“你不吃吗？”
陆怀搬了把椅子给遥想坐，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瘫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江千帆。
“谁吃那玩意……”手机里刚组好游戏队伍，江千帆意识到什么，抬头对上陆怀眼睛，连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点，我先去甜品店对面买奶茶给你们喝，不用管我。”
他肉疼的要退出游戏界面，就听见陆怀说:“你就别去了，我去奶茶店里买。”
江千帆停住动作，半信半疑:“真的啊？”
“嗯，骗你有钱花啊？”陆怀晃了晃手机，“你们要喝什么奶茶就发微信给我。”
“我先去买了。”
虽然这话是对着大家说，但陆怀眼睛始终都在遥想身上，像黏着分不开了。
其他人:“……”
赵岁穗摇了摇遥想的胳膊，调侃:“问你话呢，想想。”
遥想慢半拍点头:“…好。”
陆怀这才收起手机，转身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正值黄昏，暖黄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他们坐在正对门的这桌聊着天。
江千帆刚打完一把游戏，发完奶茶名给陆怀，抬头看见站奶茶店外面排队的人:“你们快看外边。”
其他人瞬间被他这句话吸引注意力，纷纷往外面看去，赵岁穗分辨了下:“那不是赵希仁吗？”
何今年说:“怎么邓洋也在？他们两人这是藕断丝连？”
“还都站在阿怀身后，”江千帆说，“他们怎么敢的？”
遥想刚和陆怀发完信息，听到他们惊叹声，看过去。
站在陆怀后面排队的赵希仁高挑惹眼，身后还跟着邓洋，赵希仁正往后看着邓洋，漂亮的脸上有点不耐。
“啊？”遥想轻声问，“他们之前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遥想通过他们聊的只言片语，能隐约猜到他们之间是有发生过什么事，还和邓洋关联很大，导致现在气氛很僵硬。
“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这都老黄历的事了，”江千帆砸吧嘴，看着遥想，“我想，现在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事。”
江千帆对此印象深刻。
那是中考完的暑假，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邀请去KTV庆祝，那时的陆怀对组团去KTV兴致不太高，但还是被江千帆拽了过去。
朋友很大气，订了两个面对面包厢，一间是用来k歌，一间是用来中场休息，陆怀嫌他们唱歌声音太吵就坐在休息的包厢里玩手机游戏。
江千帆从他们唱歌的包厢里，薅出两罐可乐，递给了陆怀一罐。他打开可乐，仰头猛灌:“你没去那边包厢看，真是可惜，你猜我在那边看见了谁？”
“谁？”
“赵希仁男朋友，好像是叫邓洋？”江千帆说，“哎呦卧槽，你是没看见场景，那个邓洋明目张胆带了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女生过来，在那卿卿我我”
“这好像是赵希仁谈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吧？居然就这样给她戴了绿帽，我都嫌他恶心。”
“要不是为了给你送可乐，我巴不得当场踹他两脚。”
陆怀并不意外:“以前又不是没提醒过赵希仁，她还心甘情愿和邓洋在一起，也怪不了谁。”
赵希仁是他们好朋友，恋爱脑挺严重，该说的都说了，该劝也都劝了，她还执意这样也没办法。
“就是！”江千帆说，“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省得看见那晦气玩意，辣眼睛。”
他们两个人坐在这包厢里安静的玩手机，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剧烈动静，有女生尖叫，隐约能听见熟悉的嗓音。
江千帆连忙跑去打开包厢门，准备看热闹，没一会儿，他看清走廊中央围着的人，拧着眉:“我天，赵希仁居然也过来了，这是现场抓奸啊。”
“靠，邓洋居然当众打赵希仁了，老子这暴脾气都出来了，阿怀，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帮她……”
话音刚落，一个喝空的可乐罐腾空飞出来，罐身擦过他耳旁，准确无误打到邓洋额头上。
江千帆听到邓洋哎呦一声，松开了手，嘴里还骂骂咧咧:“哪个龟孙偷袭我？赶紧站出来。”
陆怀从阴影里走出来:“我。”
少年站在门口看他们，神色莫辩，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邓洋松开对赵希仁的桎梏，恶狠狠瞪着陆怀，提起身子，朝他猛扑过来。
陆怀轻巧躲过，弯下腰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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