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暗恋
陆怀提着袋子，拿着水杯，匆忙赶到教室的时候，遥想已经趴桌上，睡着了。
她脑袋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颊，面色平静，呼吸声很浅，手臂还压着修改完的试卷。
陆怀轻轻地放下袋子和水杯，缓慢移开座椅，尽量不发出声音坐到自己椅子上。
陆怀看了眼她的神情，思考了下，轻轻地问:“想想，你现在怎么样？脑袋很晕吗？”
“唔……”遥想动了动身体，“有一点，让我先趴会儿。”
陆怀见她没什么事，还能流畅的说话，干脆点头:“好，那你趴会儿吧，我不打扰你。”
陆怀坐椅子上，写了几道题目，何今年说的那句话，不断在耳边盘旋，他的眼睛下意识往遥想瞟。
反正题目修改得差不多。
陆怀收好试卷，学着她的样子，不管不顾趴桌上，身体面朝着遥想，近距离看看她。
他们坐在靠窗这里，窗户半开，有一束金黄的光线照射进来，刺眼而神秘。
遥想脸颊有点婴儿肥，碎发紧贴着耳朵，下方还有一颗浅棕色的痣，并不明显，浓密纤长的眼睫，轻盈地覆盖着眼睛，美好恬静。
她眼睫毛真的很长。
陆怀想。
似乎被阳光刺到了眼睛，她的眼皮微微翕动。陆怀把身体稍稍往前靠一点，下意识帮她遮挡住光晕。
陆怀望着她安静的脸庞，喉结滚了滚，嗓音轻而软:“想想，我不想和你仅仅是朋友。”
虽然知道她还沉浸在睡梦里听不到，但他还是真切地恳求着，内心忐忑，说出这句话又更像是松了口气。
似乎独自煎熬过了很久，实际上不过一会儿。遥想眼睛微微动了下，眼睛缓缓睁开，惺忪地看着他:“阿怀？”
“我在，”陆怀硬着头皮，佯装自然的说道，“想想，你醒了啊？我刚刚给你买的东西都放到你桌上了，帮你打了热水，趁热喝吧。”
他一连串说了很多话，嗓子莫名发干，自以为神态自若地在看着遥想。
遥想瞥见他红透的耳朵，微微低下眼睫，投出一片阴翳:“嗯，知道啦，可是阿怀，你现在能过去一点吗？”
“我们的距离……”
太近了。
陆怀这才注意到两人都还趴着桌上，距离很近，几乎紧贴着，冒出的热气都能喷洒在对方身上，他慌乱了瞬，僵硬地想要移开——
“江千帆那个球技，我都不想说，”男生们嬉笑的大嗓门传过来，“让他那么多回，他们那队还是输，真丢脸。”
“这哪是我能决定的，我又不是阿怀——”
江千帆刚走到教室门口，看清里面的情况，声音霎时停了下来。
站在江千帆身后的男生们，莫名其妙看着他:“怎么还不进去啊？咋，里面是有鬼阻挡你前进的步伐啊？”
比鬼更可怕。
江千帆连忙挡住同学们的视线，对上陆怀投来的视线，尴尬地笑:“啊哈哈，我说今天篮球怎么这么快打完呢！原来是我出门没看黄历，拖大家后腿啊，走，我们接着再去篮球场打一场。”
男生们:“……”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大家都不明所以，看着他使劲推搡着，不让他们进去，像是里面藏了洪水猛兽。
好奇心驱使下，落在后面的男生往窗户处望了一眼。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更像是在做什么亲密的事，男生连忙多此一举地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转过身点头，表情坚定得像要入党:“我觉得江千帆这个傻逼说的对，我们还是去篮球场吧。”
江千帆:“……”
陆怀:“……”
遥想:“？”
经历一番折腾，大家还是往篮球场那边出发，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遥想望着被人随手放桌角的袋子，袋子不透明，她呆呆地没动，眼睛望着他问:“这里面是什么？”
遥想轻柔问话，打破了教室里面的寂静。
她刚刚睡醒，眼睛里冒着生理性泪水，眼睫沾湿。
陆怀不自在咳了声:“这里面是你应该会用到的东西。”
“想想，你打开看看吧。”
遥想沉默着点头。
她顺手翻了下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糖果、护手宝、卫生巾、红糖，再往旁边看，杯子装满了水，似乎还冒着袅袅热气。
遥想转过头，缓慢地问:“阿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不是最基本的吗？”陆怀低下眼睫，随即抬眼望向她，很是真诚，“其实这都不算好，但我以后一定会做到最好。”
“阿怀，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对我真的已经很好了，”遥想看着他，眼里全是不知所措，却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从上个月高一下学期开学，你到校外帮我，请我吃饭，教我不会的题目，课本剧时候，每天帮我对剧本，带给我早餐，有时候来不及吃饭，你会给我送午饭，悄悄准备亲手做的生日礼物，给我很多奶糖，在准备竞赛的时候，还会特意抽出时间整理笔记给我。”
“我其实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的。”
每一件事她都记得。
大概是此刻情绪上头，看见陆怀带来的东西，平日一直掩藏着的话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说了出口。
遥想不太愿意亏欠任何人，每次都会想方设法还回去，可眼前的人，她从一开始就欠下了很多。
到现在她似乎都还不完了。
遥想只觉得，她不值得他这样。
“想想，不是所有事都要这样衡量清楚，”陆怀叹了口气，盯着她的脸颊，神色充满认真，“我对你的好，是因为我心甘情愿，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也因为……”
“因为……什么？”
遥想心里陡然萌生出最不可置信的答案，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照亮了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曙光乍现。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温柔，坚定:“因为，我喜欢你。”
遥想被突如其来格外直白的话语，一时之间心里所有的不确定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手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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