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购买美胡妓,建山水庄园,立娼院标杆,引大鱼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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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主父偃透过公车司马室的那狭小的门,背手微佝地看着织得极密的雨幕,思索当如何办妥皇帝交代之事。
这公车司马室在未央宫北门外墙右侧,其实是在这土堆的高台中挖出来的一间屋,除了有门窗外,就是一个洞。
号令公车司马室的官员乃公车司马令,六百石,是未央宫卫尉麾下的属官,莫看这衙门很小,但是权责不简单。
公车司马令白天要掌管北宫门的开合,夜间还要带领麾下的兵卫巡视宫中。
此外,这六百石的官员还有两个职责:一是接收天下臣民上书和四方贡献,二是奉诏派公车迎接天子征召的贤良文学。
当年,主父偃那封上书就是通过公车司马递到御前的,而他本人也是被公车司马令派出来的轺车接入这未央宫面圣的。
所以,主父偃一直将公车司马室看作自己的一块福地。
虽然公车司马令已经换了几個,可主父偃每次进出宫禁的日子,只要能抽出时间,都要到此处来坐上片刻,沾沾好运。
刚刚,主父偃从宣室殿离开后,还没有行出多久,这瓢泼的大雨就下肆无忌惮地下来了,而且是越下越大。
他从宣室殿离开之时,特意向内官讨要了斗笠和蓑衣,可雨下得实在太大了,行到了此处,实在难以前行,只能躲躲。
公车司马室前方几十步之外便是北阙,几十丈高的门楼直耸而起,若不抬头仰望,根本就看不到立在顶端的那只鸾鸟。
朝臣等待皇帝接见或是要上书奏事,都要在双阙之间等待。跟随前来的扈从马车,也要停在此处,不得擅自进入宫禁。
隔着雨幕,主父偃已经找到了自家的那辆安车,也看到了缩在车边躲雨的驭手。从这里跑过去,淋淋雨,片刻就到了。
可是主父偃不敢冒这个险,淋这一场雨,说不定就会病倒。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抗住一场大病,那还真是不好说啊。
就像刚才只淋了片刻的雨,他就觉得手脚冰凉,有一些发颤发寒了。
以前,死就死了,现在他可还想活,至少先把皇帝刚交代的事办妥。
一想到皇帝刚刚交代这件事,主父偃就觉得一阵头痛,此事不好办。
三年前,主父偃与徐乐和严安一同上书后,几乎算是与他们决裂了。
和其他儒生与自己决裂的原因一样,徐乐和严安也不屑于他的德行。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终日都说他“贪财重利”,不似有德之人。
可主父偃自己不这么看,他亦对这些儒生的不食人间烟火嗤之以鼻。
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名声和名望帮一些人牵线搭桥,让这些人能够各取所需罢了。
买卖爵位官位,疏通刑狱诉讼,出席豪猾筵席装点门面,题写字画留名……只要给钱,主父偃有求必应,乐在其中。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主父偃觉得自己的行事做派,才算是有德行。
可是那些儒生却咬住不放,终日躲在他的背后讥讽他,只要是有集会,更是会聚凑在一起,免不了先拿他取笑一番。
久而久之,主父偃也不与他们来往了。
他想去说服这严安和徐乐,让他们自食其言,这简直是难如登天啊,恐怕他一登门,就会被徐乐和严安给痛打出来。
到底要怎么办呢?皇帝为什么让他做这件事?恐怕又是御臣之道吧。
主父偃在公车司马室中站了两刻多钟,外面的雨终于小了,他向公车司马令张平道谢之后,就迎着小雨,向马车处走去。
在穿过那高大的双阙之间时,这高大建筑投下的阴影让身上湿了一半的主父偃停下了脚步,抬头往阙顶看去。
雨仍不停地下,像针一样不停地落下,那阙顶在水汽风烟之中穿行,时隐时现,竟有些天上人间的缥缈模样。
看着这感高大的双阙,主父偃似乎看到了此刻坐在未央宫里的皇帝,进而想起皇帝刚才的话,最后想起了皇帝提到的人。
自己确实说服不了徐乐和严安,如果让那做事狠毒的樊千秋做说客,会不会收到奇效呢?主父偃盘算了一番,觉得可行。
此时,报时钟声从未央宫中传了过来,已经是申正时分了,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散衙的时辰,樊千秋当回到万永社了吧?
主父偃听自己的雇工说过,每逢双数日的酉时这一个时辰,樊千秋都会在社中升堂理事,专门帮同子弟处理遇到的难题。
今日是三月十四,正是双数日,他可以直接去万永社找樊千秋出手:自己是比二千石中大夫,能请樊千秋出手帮一帮吧?
做出了这个决定,主父偃加快了脚步,踩过地上一滩滩的积水来到了车边,径直坐入了车内。
“使君,回宅吗?”驾车的驭手问道。
“不回,去城北。”主父偃冷声答道。
“城北?去何处?”驭手不解地问道。
“万永社总堂,你当知道的。”主父偃似笑非笑道,正是这驭手将万永社的事情告诉他的。
“万永社总堂?”驭手更加不明白了,那都是穷苦黔首去的地方,自家使君为何要去此处。
“你驾车便好,旁的事情莫要多问。”主父偃不假颜色地催促道。
“诺!”驭手不敢再问,连忙跳上了驭位,抽打白马,赶往城北。
当主父偃乘着车赶往万永社的时候,在三乡巡视街面店的樊千秋紧赶慢赶,在一个时辰之前,便赶回了万永社总堂。
既然已经与和胜社停战抢得了时间,那便要马不停蹄地布置“天罚五部棋”的第一步:让好色的丞相之子惹祸失德。
樊千秋走进正堂之时,几个与此事相关的头目已经到了,他们一见樊千秋,立刻站了起来。
来人包括社丞李不敬、社尉简丰、总堂刑房豁牙曾、总堂钱房淳于赘和富昌堂堂主陈安君。
“不必拘礼,都坐吧!”樊千秋将蓑衣和斗笠脱了下来,扔给豁牙曾之后,便坐在了榻上。
“诺!”众人也不多礼,答完之后,也全都坐回了榻上。
“好,我与田宗的戏暂时唱罢了,往后,便该丞相嫡子田恬登台唱戏了,我等要给他搭台!”樊千秋笑道。
“诺!”其余头目想起这第一步棋,立刻就一齐笑开了,这几日搏杀带来的阴翳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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