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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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父子三人领了旨，皆坐下。
“好了好了，今日是上元佳节，该说的话都说了，大家吃吧，都吃吧！”
该夸赞的夸赞了，封赏的封赏了，此次宫宴的目的也达到了，元永帝大手一挥，下了最后一道令，下面的人开始吃起面前的佳肴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场面其乐融融，很有过节的氛围。
宫宴少不了歌舞表演，宫中的教坊为了此次宫宴排练了无数次。
一会儿是舞女跳舞，一会儿是歌女唱歌，又一会儿转变成了乐器合奏，舞蹈赏心悦目，歌声莺舌百啭，乐声悠扬婉转，献上了一场视觉盛宴，就连楚雪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那边的大臣们觥筹交错，互相攀谈着，讨论着朝堂上的事，这边的女眷也在谈着趣事，说着家长里短云云。
自然，李寻墨也在边吃边和楚雪聊。
李寻墨指着面前的菜：“阿雪你快尝尝这个！这个好好吃！”
楚雪尝了一口，夸赞道：“好吃。”
“阿雪你再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好吃！”
“嗯，也好吃。”
忽然，有一道声音高扬，语调轻佻漫不经心，自男宾客那边而起。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问。”
歌舞仍在起，两侧的宾客倒是安静了下来，齐齐向发声之人望去。
那人坐在李清尘身侧，身上穿着华贵，站了起来，众人认出了他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
云国四皇子——李清烨。
楚雪与李寻墨的谈话终止，楚雪也像众人一样，往李清烨那边看去。
元永帝夹菜的手一顿，不知自己这个以纨绔著名的四儿子究竟要做什么，他搁下筷子，问：“何事？”
李清烨方才与好几个大臣喝了酒，白净的脸上还带着红晕，显然是一副醉态。
他说话仿佛都带着淡淡的酒气，用着调侃的语气说：“要跟父皇说的，当然是正事……父皇，今日楚中书令家的女儿也来了，儿臣记得楚大人家的女儿似乎叫楚雪对吧——”
楚雪拿着筷箸的手一顿，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似乎……知道李清烨要说什么了。
随着李清烨的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楚雪身上，楚雪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刹那间浑身发凉，拿着筷箸的手不自觉地小幅度颤抖，险些使不上力脱手掉落。
莫名其妙成为宫宴上的焦点，她咽了咽口水，低下头，默不作声。
“儿臣听闻楚中书令家的女儿已经满了十八了。”李清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戏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对面不吱声的楚雪，跟打量什么物件似的，最后满意地点着头，“实不相瞒，儿臣……”
啪——
李清烨话还未说尽，啪的一声动静从楚雪的身侧传来。
这动静声极大，几乎要把那桌子给拍碎。
众人的目光从楚雪身上移到了楚雪身侧的李寻墨身上。
李寻墨把手中的筷子一拍，站了起来，她面若寒霜，阴冷至极，用如狼般狠辣的眼神盯着对面的李清烨。
楚雪身体没再像方才那样发颤，她愣愣地抬起头，仰头看着李寻墨的脸。
李寻墨那张美艳的脸上愠怒掩饰不住，眼中是对李清烨的厌恶。
她听见李寻墨冷笑一声。
李寻墨讽刺着李清烨，直呼李清烨的大名：“李清烨，大好的日子本宫不想和你闹，你也别趁着人多，仗着你没脑子喝多了酒就乱发酒疯，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府邸，你心里那点小心思真当你藏得好，无人知晓？”
她双手插在胸前，高傲地向李清烨扬了扬下巴：“你算盘珠子都快蹦本宫脸上了。”
李清烨被气得面红耳赤，眉毛一横，伸出手指着李寻墨：“李寻墨你——”
“四殿下。”
一道清越的男声打断了李清烨接下来的怒骂。
众人的目光从楚雪身上转到李寻墨身上，又转到了那离李清烨并不远的萧云煊身上。
楚雪也随之望去。
萧云煊嘴角含笑，把玩着手中只剩个底的酒杯，他仰头一口把那剩下的一点清酒饮尽，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而后用玩味的笑看李清烨。
李清烨被李寻墨嘲讽了一番，刚打算骂回去，话说一半突然被萧云煊打断，他此刻心情差到了极致，连带着语气都是不耐烦的：“作甚？”
“四殿下喝醉了吧，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
萧云煊莫名其妙给李清烨安上了个喝醉的头衔，李清烨自是不满，刚想说他没醉。
许久没发声的元永帝面色阴沉，不怒自威：“朕瞧你也喝醉了。”
李清烨的嚣张气焰在元永帝发声的那一刻，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立马消了下来。
元永帝都说话了，他没醉也得醉了。
“是……儿臣喝醉了，方才说了胡话，诸位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萧云煊向殿中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接嘴道：“你们四殿下都亲口说醉了，还不快把你们四殿下带下去醒醒酒？”
这场小插曲就随着太监把李清烨带下去而告终。
楚雪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目送李清烨离去后，她默默低下头，拿着筷著，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塞到嘴里。
可如此美味的佳肴，在她的口中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李清烨被太监带下去了，元永帝也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勿要在意，李寻墨却仍不解气。
她气愤地坐下来，拿起摔在桌上的筷子，用力夹起面前的一块肉，送入口中狠狠咀嚼，好似这样能够泄愤。
她愤愤不平道：“这个李清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府中的小妾都有五六七八个了，还想来玷污我们阿雪，真是恶心……”
她扭头，放缓了声音，安慰着楚雪：“阿雪，你别生气，李清烨就是个混球，说的话也是浑话，你放心，有我在，他动不了你的！”
楚雪咀嚼着口中没什么滋味的菜，艰难地咽了下去。
“嗯……我没生气。”
她的确没生气，只是不解。
宫宴结束，宾客纷纷离去，待李寻墨想寻楚雪，却没想到楚雪已经不在了，也不知是何时离去的，一问身侧的宫女，才得知楚雪早已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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