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直面(下)

《夺天，楚，魔教教主，镇压正道！》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而在另一边，岳子肃和楚人杰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楚人杰率先打破了沉默:“岳子肃，你有什么话要对楚某说的吗？”岳子肃低声说道:“我有三个问题要向楚教主请教，请楚教主务必回答。”楚人杰应:“好，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个问题:我们家卓群是很优秀，可他跟楚教主您相比，差得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儿。您的武功、地位、权势均已至顶，甚至可以说是当今江湖第一人。而且您一向冷血无情，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像您这样的人，却为何偏偏找上了我那孩儿卓群，他身上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闪光之处，不值得您如此厚爱对待。而且刚刚我也瞧得出，您确实是对卓群动了真感情，否则您不会发那样的重誓。更何况就算您强硬抢走卓群，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自己受着。所以说，楚教主，您为何看上了我们家卓群？我需要具体的理由，不是那些空泛的回答。”岳子肃说。

楚人杰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说尖话，此前我一直在保持着理智，理智压过了我的感情。包括对丛无忧，我对她其实也并没有到像外界传样的那样如痴如狂。我对她的感情，总是免不了算计和征服的成分，而且她从未改变过我，我还是那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楚人杰。包括对她的贴身丫鬟诗唯的处理，我虽饶了她性命，但打断她的手脚，把她毒哑，也足够让她过得生不如死。对啦，江右使还割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睛，耳朵也弄聋了，我很是满意。毕竟折磨死她，可比直接毁灭她，要有趣快乐得多了，难道不是吗？当时对她的眼泪，不过是鳄鱼的泪水罢了，我这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一向不靠谱。丛无忧，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让我放弃最初的计划，我还是打算掳走齐云枫，用阴幽魔掌将其打伤，在温齐恒寿宴当天扰乱他的心智，借此机会将他重伤甚至击杀。而殷芷茹、齐志衡、齐云枫这三人，我必杀之。大部分参加寿宴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嵩山派和华山派，一个不留。”

岳子肃在一旁听着冷汗直冒，他情难自控，脱口而出:“你，你太可怕了，你就是个魔鬼！”

楚人杰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直到我遇见了他，是他改变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次感情胜出了理智。理智，其实只不过是对世间种种庸俗无用错误观念的可耻屈服。卓群，那少年游侠的逍遥洒脱、超然物外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他与白浅风的对战，当真激烈无比。难得的是，他不惧生死，坦然赴死。那一番话，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人生短暂无常，天道永恒固定，我就是这广阔天道的一颗粟米，没有什么不可失去的！我今天为了她死，换来她的自由平安喜乐，值得！’当时我的那颗冷酷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岳子肃在一旁止不住地点头，心道:“卓群，好样的！”

楚人杰说:“再后来，他与我的那番对话，他的回答让我明白，他就是我楚人杰一生的爱人。他说:‘有时候，死亡也是一个人的自主选择。有的人在死亡面前，选择了生命。而我的死，或许让另一个人更加懂得生命的意义与美好，会让她更好地活着，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这个世界充满着机遇，只要敢于直面自己真实的人生，才会舍得放下’他那神明般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响起‘生命本来就没有名字，在这个幸运的世界上，最罕见的就是生命与生命的相遇。一个人生命的死亡是为了一个更好地存在下去，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缘份！对于生命的珍惜和体悟，乃是这个残酷世界真正的希望和生机！无关世俗名利，向她发出不求回报的呼应。’我知道，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他，我也决不会放手。”

岳子肃在旁听着，羞愧到低下头颅。他对儿子关照了解得还不够，总是因为自己那可笑的固执与坚持，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与变化。只不过如今他感觉也还好，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其实，楚教主和人杰在一起，也挺好的。

楚人杰说:“后来，我就改变了原先的计划。我没有对齐云枫出掌，还好吃好喝在百花阁当小祖宗供着。而且，他和殷无祚和鲍方正两位堂主关系处理得很不错，他很可爱，习武天赋也很不错。当时的我已然不在意此次衡山之行最初的目标，有过犹豫迷茫，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与安排，打算堂堂正正、公平大战一场。而且我并不在乎此次的胜与败、输与赢，只是想和我的卓群好好想处。一日，他独自一人游荡喝闷酒，想来应是为了齐云枫而忧心，估计你们衡山派的人也没有对他有太多的好脸色看。我抓住了机会，有了和卓群独处的时光。”岳子肃叹了一口气:“也怪我，怪我实在是太在意子琪的内伤和齐云枫的下落，我这个当爹爹的，做得不称职，远远不够。”

楚人杰劝慰道:“岳子肃，在这方面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比我强太多了。我与我女儿楚心愿的关系，一直很不好。说来也怪我，其实我从未真正关心在意过她，甚至对她只是一种冷漠麻木的状态。可以说，在我内心深处，我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亲人来看待。很残酷，可这就是事实，我和我女儿的关系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好转改善了。其实想想，我确实很无情，没

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甚至曾经的我是可悲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学会过如何去爱别人，直到我遇见了卓群。我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说完这话，楚人杰握紧了岳子肃的左手，而岳子肃也没有拒绝。

楚人杰黄金鬼脸面具下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语气也柔和了很多很多，他说:“我和他一起谈论江湖往事，我为他抚琴、做饭、作画、说书。最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他在习武和乐律方面的天赋。武学天赋方面，这我就不得不批评你几句了，你的武功总体上也还说得过去，但你真不会教徒弟，属实是把一颗明珠蒙了尘。我教了他独孤九剑的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和破气式，他心领神会，融汇贯通。他的乐律天赋则更为出众，许是承袭了他母亲的天赋吧。没过多久，就已经学会用八孔白瓷箫独奏《清静心咒诀》。我当时就在想，他母亲定是一个非凡的女人。”岳子肃一听楚人杰这话，双眼发红。

楚人杰趁热打铁，赶紧说道:“岳子肃，你说，这样的卓群，怎能不会让我楚人杰深深爱上他？所以，爱上他，可能就是我的宿命吧。我那颗冷血无情的心，已然有了温度。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他在，一切就已经足够。我现在，心中的每个念头都是有关于他，在我心中无法抹去。爱是如此折磨人，可我却甘之如饴、绝不放弃，让人心碎又着迷。言语从来不能能把我的情意充分表达，我只是盼望一生能够和他相依相伴。我爱他，我深深爱着卓群，所以求子肃，能够成全我们。”

岳子肃嘴硬道:“哼，楚教主不愧是楚教主。杀人功夫无人能够出其右，就连这嘴皮子功夫也担得起天下第一了。我岳子肃，打不过您，更说不过您。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那就是:‘如果让您在夺天教和卓群之间作抉择，楚教主又会如何选呢？”

楚人杰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无人撼动的威势，无比霸气地说道:“子肃，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荒谬了。我楚人杰，是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发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我楚人杰偏偏不信邪，两个我全都要，哪一个我都不会放弃。更何况，卓群他会明白我的，理解我的，支持我的。这是我们俩共同的心愿，即海阔天空，试比天高。他爱我，爱得是我的全部，包括夺天教。我也爱他，爱他的全部，包括衡山派。所以，这个问题的假设条件，根本就不成立。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恕我无法回答。”

岳子肃深深被他的威势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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