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渐行渐远 风景不同 风萧萧雨迢迢
风萧萧雨迢迢,出了靖城,往北去,一路上城池与城池间山环水绕,起初的几个城镇与靖城的风俗习惯倒还相近。
春天里这几日已经没什么雨水,于是马车行走十分简便,在路上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
而与靖城邻近的城镇,大多或多或少地都有几家裴家的商行,裴元辰启程前已经与三房叔婶和老家主说明过,于是带着老家主给的行商小印,每到一处皆可查账过问。
等出了靖城统辖的最后一个小城,四周围的环境便不相同起来。
靖城四周围的山峦虽起伏连绵,但柔和低矮,相邻的山头高低相差不大,顺着山坳互可行走;然而往北往东走,山势便截然不同,越发地高耸连绵起来。
下一站就要进定州的边界,离陵水县几乎要跨过一整个州府去。
这天清晨启程时,天色倒还晴朗,风声和煦,但不到午饭时刻,便听林中风声呼啸,林梢头灰云压近。
此时出城不过数里,还没到正经行商的官道上,但转回去又不大方便,踌躇间,随行的一个镖客道:“小公子,这条路我走过,往前三四里有一家小客栈,若是下雨不好走,且在那里停一停便是。”
裴元辰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循声望去,只见是个三四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一身灰衣短打,骑在一匹棕马上,人高马大而身型干练,正是这次镖局派来的领头人,姓李名伯松。
裴元辰点头,于是一行人便继续往前赶路,略拐了点弯,先到小客栈避避春雨,等天色放晴,再上官道。
果然不消几刻,便在风卷林翻的小路旁见到一座两层小楼,门前茶旗飘飘,虽要下雨,一个小二也只是铺了两张油纸到门前的几张桌案上。
见忽然这样一队马车过来,他起初只是懒散看了一眼,后来确信竟是要在此时停下,于是连忙迎上来招待。
马儿们清晨刚刚喂过,镖客小厮们下来马,便只是拉到客栈侧边的马厩里喂点水,亭竹停稳当马车,裴元辰从马车上下来,便和云画进了客栈大厅。
大厅里除却客栈掌柜和另一个小二,便无他人,这边云画略问了问裴元辰,便笑着到柜台处,请掌柜安排午膳饭菜,肉菜不必省。
小二听了,便赶忙到后院厨房交代,这地方似乎人手不多,掌柜收了银钱便招待几人坐下,也到后院去烧水泡茶。
裴元辰和云画在一个方桌旁坐下,桌上只有一壶有些冷的白水,于是也没有倒水喝。
亭竹在外面安排好马车,也进来找位子坐下。
此时春雨才淅淅沥沥落下,这个时节春寒料峭也并不明显,还不到四月,此处的树木高挺而茂密,从屋檐下望出去,很难直接在林梢看到天空。
李伯松带着镖局的镖客,给马松松缰绳喂点水,一个十七八岁的灰衣少年也凑上前来,看了看细密的雨幕,偷偷问他:“这点雨也不妨碍行走啊,怎么雇主这就要停下休息了?”
李伯松手上动作不停,弯腰从一旁的水桶中舀了一瓢水倒进水槽,随口道:“这位东家不喜欢雨天赶路,管他大雨小雨,我们听人家的就对了。”
那小子有点不在乎似的斜着眼睛望着春雨:“真是公子哥,这点雨就不想走了。”
李伯松听了,连头都不回便随手给了他一下,敲在头上惹得那小子呲牙咧嘴,“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吃些热菜热饭再走是亏待你了吗?”
少年想了想,自知理亏,也不好说话,李伯松招呼了剩下的镖客小厮,浩荡十来号人最后检查了一遍车马,便进门去用饭。
这客栈人少,但做事也算麻利迅速,不多时先是掌柜泡好了茶一一送上来,然后小二便端了炒肉炒菜。
“客官见谅,时辰早,煮的饭不够吃,只好又煮了些米粥。”掌柜一边给裴元辰倒茶,一边笑着说。
裴元辰道:“不妨事,什么饭菜都可以。”
于是那掌柜笑着一迭声道谢,也到后厨去帮工端菜。
裴元辰低头喝了点茶,不是什么好茶,入口微涩淡香随后便了然无味,但在行商路上,吃穿住行难免有差的时候,也不必挑剔。
好歹是热茶,裴元辰喝了大半杯,便放下,此时菜饭齐全,一桌上三道荤菜三道素菜,并一大碗的米粥,配上些热腾腾的馒头大饼。
云画用茶水洗出一个小碗,给裴元辰盛了粥,递上双筷子,这桌上只有他们和亭竹三人,李伯松和带着的镖客们一起吃饭。
用饭时无人言语,不多时裴元辰便用好,云画喝了点米粥也吃好,起身又取了茶喝。
春雨一向这样,雨水阵势不大但是连绵不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云画望了望天色,于是道:“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了,公子,不如先开间房休息一下再说吧。”
裴元辰点头,于是云画和他一起到楼上开了间上房,进门去,虽说是上房,但也只是地方宽敞些,多了一个小隔间放浴桶,其余的床榻桌子也没什么区别。
床上被褥还算干净,裴元辰脱了外衣随手铺在床上,便和衣躺下。
床榻旁,纸糊的窗纸不怎么遮光,亮蒙蒙的,云画解了床帐,那床帐是蛾黄色的粗布,一放下来将光遮地严严实实,云画只放了一半,恰到好处。
空气里有一点点湿泥的味道,裴元辰闭着眼睛休息,耳边雨声不断,云画并不累,于是拉了椅子坐到桌子旁。
等到雨水停歇,已经过了未时,雨水滴答,裴元辰起身洗漱,便和云画下楼,亭竹他们也已经休息妥当,又在店家这里买了点饼子干粮,众人便启程,不多时就上了官家修建的大道。
众人摇摇晃晃赶路,马蹄踏在路面,沾起一点泥水。
夜里照常轮班守夜,升起三四堆篝火,众人就地搭起帐篷休息,只是下过雨后地上还有点潮湿,尽管支起了简易的床架,裴元辰还是不大能睡习惯,于是他仍睡在马车里。
裴元辰的马车还算宽敞,几乎像一个移动的小室,车厢后部是一张与车厢一体相连的小榻,下面放置着所用的被褥垫子,一道帘子隔开,外面是固定的两侧长箱软椅,车厢面上还有挂起的小桌,并不容易松倒。
此行说是行商,其实也并没有带什么贵重货品,从前战乱纷扰时,商人们的确需要自己南北走商,打通商路购货买卖,但如今也算天下太平,各地物资运输便利,各家镖局也可靠简便。
裴元辰出来这一趟,其实也只能算是到各地打听行情,走访民风,而一些都城贩卖的货物也需要一些较好的裴家商行提供。
如今裴家主要盘踞都城,这些其余的地方上的零碎买卖也多被本地运转,也算来看看情况。
越过第二日,一行人终于继续行进,清朗天光,速度倒很快,不消大半天就到了定州边线,经过当地查验证明,很快放行。
定州境内风气水土不同,雨水丰沛而山高水长,有许多行商的道路都在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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