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距离那晚的谈话已经过去两天。
从烟知道自己彻底将怀疑的种子播进那几名玩家的心中。她同样静静等待着时机，而这样的机会，也很快就找上门来。
这天清晨，众人如往常一样陆陆续续进入教室，正准备开始每日的晨读。
与此同时，练蕊却突然一脸张惶地走进来。
“不见了，不见了。”
从烟坐在位上，听到后只是微微挑眉。
卞玉示意陆小浪询问，陆小浪会意，大咧咧地问道：“什么不见了？”
“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
从烟闻言，注视着陆小浪把练蕊叫过去。
“葛红莹？”
“对、对。”练蕊手足无措，快要哭出来。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陆小浪感到惊奇，“这样，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一找。”
他身体向前倾斜，紧紧盯着练蕊，脸上显出很浓厚的兴趣。
练蕊却不在意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只是快速说道：“早上起床我们一起出了宿舍，在食堂吃饭时，我们正在讨论昨天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她突然说有事要离开一下，但是直到快打铃，她都没回来。”
“你去她教室找过没有？”
“都找过了，石楚也在找，可是都没有找到她。”
看着练蕊快崩溃的模样，陆小浪不解：“总不可能消失吧，没准她自己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么担心她干嘛。”
作为贫民窟里和一堆小伙伴一起长大的陆小浪而言，他理解不了练蕊等人对葛红莹的唯命是从。
“你不懂……你不懂的。”练蕊喃喃摇头，“她活着，我们才能活着。”
“这都快晨读了，等着呗，又不是失踪一天两天的。”陆小浪耸耸肩，说到失踪，他突然想起前天从烟说过“转学生”们消失的话，不禁转头看了从烟一眼。
从烟接收到他的视线，冲他微微一笑。
陆小浪不自在地避开目光，他还想对练蕊进行劝说。
“呐，你现在就盯着窗外，离晨读还有两分钟，再等等说不定她就从走廊外面路过了。”
三班在楼梯口，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会经过这里。
“是吗……”练蕊抠着手指，还是心神不安。
卞玉开口问道：“她离开食堂前是什么表情？”
“有点紧张，有点害怕。”练蕊回忆着，也忍不住觉得奇怪。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卞玉提醒她仔细想想。
“异常……好像没有。”练蕊迟疑地说道，她顿了顿，“自从前两天从‘小黑屋’出来，她就没怎么发脾气了，总是沉默不语。我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才这样的，这算异常吗？”
“她当时为什么被抓进‘小黑屋’来着？”陆小浪插嘴问道。
“因为她又向校监会赊学分，但是之前借的都没还，所以她说愿意用身上的东西换。”
“换？”卞玉心神一动。
几人都想起了前几天在食堂看的那一场热闹。
“这会不会跟她说的‘转学生’的消失有关？”陆小浪又瞥了眼从烟，与卞玉低声耳语。
“不无可能。”卞玉说。
“什么消失？”练蕊离得近，自然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们。
“咳，没什么。”陆小浪摸摸鼻子，坐直身子，“你还是赶紧回位置上吧，等晨读结束后我们再帮你找。”
铃声适时响起，练蕊只能回到座位上。几人开始跟着npc们一起朗读校规。
陆小浪见到练蕊时不时偷瞥窗外，然而走廊上并没有经过任何人影。这是必然的，如果上课期间还有人在外逗留，根据校规来看，肯定要‘小黑屋’处理吧。
不过晨读结束后，三人也没有等到再交谈的机会，因为老师很快就走进教室，告知大家开始接收新一天的课程表。
“艹。”陆小浪小声发着牢骚，“一个假高中就别搞拖堂这一套好不好。”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急匆匆地赶去上课。
直到第三节课后，众人才有喘息的时间。
“没有回来。”石楚与练蕊一上一下站在楼梯间，神情焦急，互通着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
陈瑶看向楼梯，转头问陆小浪。
“葛红莹不见了。”陆小浪推开窗户，望着那两人的身影，“你有和她上同一节课吗？”
“没碰见。”
教室里的几人互相一问，发现前两节课没有任何一人与葛红莹同课。
“会不会她的课程表跟我们不一样？”陈瑶对练蕊还有点恻隐之心。
“但是路上也没遇到过她。”陆小浪摸摸下巴。
卞玉看了一眼教室的钟表，对陈瑶说：“中午午休的时候，你数一下班级里的人数。”
“好。”陈瑶也回想起了从烟的话，不禁打了个哆嗦。
“如果人真不见了，学校不会没反应吧。”
“不一定。”卞玉低声道，“如果人的‘失踪’跟学校有关……”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陈瑶和陆小浪都意会到了他的意思，两人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上课吧。”卞玉注视着双头连体女教师走上讲台，神色淡淡。
“目前，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即可。”
……
从烟在食堂门口被谢招叫住。
正午的阳光灿烈，她左移一步，躲进阴影中。
“明天就是周六，老师说可以开始布置场地了。”
“……”
从烟转过身，打量着他。两人对立站着，奇怪的是，却没有传来任何违反校规的广播通知。
谢招任从烟端详，淡定地说道：“扩建的建筑队明天就到，你看好在哪个地方开工了吗？”
从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慢吞吞地说：“离月考不是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布置太早了吧。”
“这是老师的意思。”谢招上前一步，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低语，“要保证万无一失，一网打尽。”
从烟微笑：“不，我要保证游戏的趣味性。”
谢招没有反驳她：“你想好怎么跟老师交代了？”
“我心中有数。”从烟摸挲着手指，看向远处一片和谐的校园环境，“建筑队是哪一方的？”
谢招的口吻不无轻蔑：“都是畸形人。”
从烟开口，意有所指：“所有的畸形人都来了？”
“没有，还有一批仍然在监管中。”谢招否认，犹豫几秒，还是吐露了部分实情，“但数量愈来愈少，老师的脾气也愈发阴晴不定了。”
他说得还算委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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