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探亲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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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兮妍带着搬运礼品的车马队浩浩汤汤地回娄陵了。

都督夫人原定的时辰是五日后，说是那样才能将礼品准备得更妥帖些，兮妍却推说不需要礼品，坚持要早些出发，于是最后折中成了三日后的这一天出发。

出发前兮妍忽然记起一事来，“小彦，你快去找个可靠的小厮，让帮忙去送个口信。”

小彦凑过来，兮妍小声道，“去跟那日的欧阳郎君传个口信，就说，我们因故不能赴约，店里的席面郎君可自行享用，若有机会，改日再设宴弥补失约之过。”小彦去找了个可靠的小厮帮忙，又给了他一些碎银，才折返回来。

告别都督夫人后，一切准备就绪，兮妍坐在马车里，卷起车帘，看着背后这么长的队伍，着实有些发愁，这架势也太大了些，像是得了什么功勋之人荣归故里似的。

或许，都督府就是要让大家这么以为吧。本朝人喜奢华爱攀比，都督夫人虽一向节俭，但毕竟是都督府的管家首次回家探亲，该有的排场一样也不能少，否则当真失了都督府的脸面，此刻兮妍才明白都督夫人坚持要准备那么多礼品的用意。罢了，那便如此吧，也只能如此了。

“出发吧。”兮妍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出发，照这样子，看来路上少则三四日了。

兮妍真想能快些去和父亲说说她得到的消息，真想此刻便独自策马回钟府去，若是快马加鞭，一日一夜当是赶得到的，奈何如今作为钟府管家再不能那般肆意妄为，偌大的车队她还得安全带到钟府才行，她止住了内心冲动的想法，开始思考沿途的安全问题。

车队还未走到城门口，却停下了，“何故停下？”兮妍探出半个头来查看，没想到前面正排着长队，拥挤得很。

“钟管家，近几日洛阳城门盘查得严，进出都要通关文牒，看来还得等一阵了。”车队的领头李影走过来报告道。

“那便排队，将文书准备好。”兮妍无奈，反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趟回家准是快不了，只能等着了。

兮妍在马车里等得正无聊，忽然想起附近正巧有家好吃的店，吃货本性便暴露无遗，“反正排队也是排着，早就听说城门口有家酥饼店，那酥饼可是一绝，我已垂涎许久却一直没机会一试，小彦，咱们试试去！”说罢便跳下马车跑了出去。

“姑娘，你慢点！”小彦跟在后面摇着头，也好，自家姑娘打从进了都督府不知多久没有这样肆意过了。

两人快跑着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前边还有一人在排着队，二人便排在后面等待。

兮妍见那店老板将制作好的面团往烤炉边上一按，那面团便老老实实粘在了炉壁上，老板又用铁钳将旁边已烤制好的酥饼取了出来，一套动作十分娴熟，仿佛那烤炉根本不会烫手似的。

兮妍赞叹地瞧着店老板利落的手脚，又打量了一番做面团的老板娘和她手里的面团，仔细琢磨着这面团的做法，寻思待回去了也可以自己试试如何将酥饼做得好吃。

“好香啊，嗯，又酥又脆，甜味也合适，真好吃！”观摩了半晌，终于拿到酥饼了，兮妍带着小彦边吃边往回走，却瞧见城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显然是担心被盘问，排队都快到城门口了又走出队伍，有些慌张地往回走。

这美人郎君也要出城？兮妍好奇地走了过去。

“欧阳郎君，好巧啊，竟在此遇到，你这是出城去哪儿呢？”

“钟娘子，真是好巧，在下要南下回老家去一趟，你怎会在此处，莫非也是要出城？”在这里碰到兮妍，欧阳凌川也颇感意外。

小彦一见欧阳凌川也要出城，扼腕一叹，心想那送口信的银子还真是白花了。

“正是。更巧的是，我也是回家探亲。”兮妍笑道。

见他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兮妍走近些小声道，“欧阳郎君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实不相瞒，在下来洛阳也是托朋友帮忙进来的，那时不像这般严格，我没有文牒，看来只能等夜里再寻机会出城了。”

兮妍想了想，“你既是南下，想必前面一段都与我同路，不如就同我的车队一道吧，我们车队人多，加一个人没什么难的。”

“当真？那可否再加一人，此人是我的随从小里，一道回乡的。”

“没问题。”兮妍看了看那人的确是他的随从，便十分爽快。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如此真是多谢钟娘子了，替我解了一大烦忧，滴水之恩，来日必涌泉相报。”欧阳凌川高兴道。

“不必如此客气，一会儿我会同车队的领头说你是我的同乡，过几日我们到了娄陵，你二人便可自行继续往南走。”兮妍见他如此夸张，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听闻此人一向不拘礼节，如今竟又这般客气，便也客气道。

“钟娘子考虑周全，有劳了。”

“举手之劳而已，我们江湖儿女不用如此客套！”兮妍大手一挥。

“哈哈哈，没想到钟娘子颇有女中豪杰之风。”欧阳凌川调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兮妍笑着摆手。

待他们回到车队里，大家便一道出城上路了。

官道还算好走，但由于车队物资重，走起来速度极慢，待到黄昏时分，兮妍一看地图，这一天所走的路程可比他们来洛阳时的第一天少走了一半。兮妍叹了口气，但又无可奈何，好在一切相安无事，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她吩咐大家找到附近的驿站休整休整，早些歇息下来，好争取第二日多赶些路。

冬夜里极为寒凉，驿站里面也不暖和，欧阳凌川带着随从去捡了些干柴来在驿站外面燃起了篝火，大家见着篝火纷纷凑过来取暖，兮妍瞧见了也带着小彦一起来添柴。

“冬日里燃个篝火果然暖和多了，还是欧阳郎君有办法。”

“过奖，小事罢了。”

“欧阳郎君竟还会这些，瞧着倒是与寻常那些只识文墨的郎君有些不同。”

“是吗？我会的可还多着呢，你有兴趣知道吗？”欧阳凌川用木屑打出个火花笑道。

兮妍却被那个火花吸引了，“啊，这是怎么弄的，可否教我？”

“简单！”欧阳凌川拿出一把木屑朝火苗底部扔去。

“就这？”兮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试试就知道啦。”说着欧阳凌川握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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