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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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若木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巨响，他连忙起身，拿起置衣架上的披风，便朝着巨响的方向奔去。

他赶到近云山桃林时，结界内的事物已经恢复成了原样，没有暗夜如昼，只有即将破晓时天边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没有落英缤纷，只有寒枝枯木。

树林里尽是打斗的痕迹，雪地里满是血痕，若木谨慎地往前走，突然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身影，他小心翼翼地凑进，看清她脸的那一刻，他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仿佛骤然停止了一般。

是绿绿！

她的眼睛空洞地睁着，睫毛上凝结着白色的冰霜，倒在血泊里，周围的血都被冻成了血块，绿绿的身体也变得僵直。

“绿......”他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脚下一滑，跌坐在雪地里。

他的余光扫到另一滩血块，他心里有个恐怖的声音告诉他，这里肯定不止绿绿一个人。

他的太阳穴疯狂跳动，心里冒出无数个不安的想法，他又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突然，他像是被钉在雪地里了一般，双脚无法移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滩血渍，在血色的掩映下是......是传音铃！

若木紧绷的神经崩溃了，他发疯似地扑过去，将传音铃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一时间他流不出一滴泪，他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就像要从他的胸口跳出来一般，耳朵里是一股杂音，他什么都听不见，即使他抬头想去寻找，他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模模糊糊。

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心里想着阮阮修为术法都挺厉害的，她一定没事，也许是躲在别处了。

若木用手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来，艰难地搜寻着这片林子，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越走越害怕，地上的血是那么触目惊心，雪地、树枝上留下的衣服残片更让他不忍直视，那些残片他太熟悉不过了，但彻底击垮他的是那雪地里破损的双月刀。

这一件件物品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眼泪终是滑出了眼眶，他想去把双月刀捡起来，但终是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另一方面，聊苍已经带着了无生息的阮青菡回到了魔域。

“尊上，她死了。”乌瞳言语平淡，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诧，虽然凡人的死亡实在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但是阮青菡死了，是不是前面做的一切也都随之付诸东流了。

“只有无能之辈才会在死亡面前束手无策。”聊苍的眼眸深沉，但语气可算不得平静，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甚至有一丝慌乱？

聊苍将浑身是血的阮青菡放进血池，她浑身软软的，任凭他人摆布。

聊苍把她耷拉下的头扶正，轻轻地靠在池边，将她脸上的血渍擦了擦。

“就算没有办法救她，也不会误了尊上的事，她回归神域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乌瞳说。

事实上在乌瞳看来，在凡人世界有一个若木，尊上又在感情方面又一窍不通，让阮青菡爱上尊上，简直痴人说梦，倒不如让阮青菡回归神域，神域断情绝爱，至少没有竞争对手，也许还有一丝机会。

乌瞳的轻描淡写，让聊苍有些不悦，“出去！”

乌瞳立刻禁言，朝外走去。

“等等。”聊苍阴沉地说：“在近云山上有魔族的气息，让墨胧去查一下，抓到人，给本座留着。”

虐杀致死，阮青菡遭受的一切，那个人当然也要一一经历，这才叫公平。

“是。”

“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聊苍命令道。

乌瞳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

乌瞳走后，聊苍在手心幻化出一把短刀，左手于前，右手握刀，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眼神漠然，就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血从他垂下的手腕处流经指尖，滴落到血池里，原本死寂的血池流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涌动，不断地往阮青菡身体里面钻，池子的表面也生成了很多黑色的雾，不停的盘旋。

血池的流动，让阮青菡的身体也随着东倒西歪，聊苍进入血池，一把捞起她的身体，他也在血池里静坐，把阮青菡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的手没入血池，血流的速度更快了。

浴血池，魔神血，人死身在，魂可追！

他高于六界，他不允许她死，她便不能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青菡身上的外伤开始一点一点愈合。

胸口的大窟窿逐渐长出新的血肉，倒是聊苍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精神也浑浊起来，默念法诀，设立了一个结界。

要是有人乘此机会找上门来，即便有乌瞳守着，他仍不放心。

有了这个结界，即使自己死了，它也能支撑到自己活过来。

他把阮青菡扶到池边，靠着，自己也靠在她旁边，任凭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

身体慢慢从血池边滑落，猩红的血淹过他的肩膀、淹过他的脖子、淹过他的白发，他彻底消失在了血池里，血池也平静了下来，不起一丝波澜。

全然看不到那个被血池吞没的人去了哪里。

经过片刻的平静后，聊苍从血池的中央缓缓站起来，手腕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他再次拿出短刀，将自己的手腕划开。

鲜血又滴滴答答地流在血池里，血池又流动了起来。

聊苍走到阮青菡身边，看了看她身上的伤，都在愈合，可是身体上的伤容易愈合，但人却不容易醒过来......

阮青菡的意识像是被什么牵引回来，零星地围绕在身体周围，无法拼成一个完整的形象。

***

绿绿归位，因为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走完人间的历劫路，回到神域的绿绿仙根损毁严重，人也是虚弱不已。

英肆神君来到司命殿和青羽下棋。

“绿绿好些了吗？”青羽问道。

“还不是老样子，除了刚醒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让神君失望了’，就一直沉默不言，神情郁郁。”英肆神君一边说，一边落下一子。

“人间历劫，确实不太好历啊。”青羽感叹道。

“对了，你把绿绿在人间历劫的历程簿借我看看呗，你原来不是说绿绿和纯一归来的时间差不多吗？那绿绿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英肆神君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是历程薄不在司命殿，在各位仙友历劫之前，天帝就把他们的历程薄拿走了，要等所有历劫者归来之后，才会把他们的历程薄送到司命殿整理放好。”青羽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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